“唔。”
加鲁什半跪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喘息,勇敢的舔斗士挡在了同伴的最前面承受了所有的攻击。嘉保看了一眼,没有过多纠缠就顺着女勇者闪出的空当击碎了墙壁,做出一条逃亡的路。
翠星石与威尔玛丽娜同时行动,前者召唤根茎试图缠绕女演员的脚踝,后者也一跃而出持着双剑刺向嘉保的后背。因为手腕受伤的缘故,女勇者的动作出现了偏差,她与翠星石的攻击撞到了一起,互相妨碍,反而让逃亡者拉开了距离。
“低头!”
一道猩红的闪电从女勇者的头上掠过,挂在墙上的云岭搓出“死亡一指”,强大的死灵法术与夜之软泥相互消耗,同归于虚无,这不妨碍嘉保继续跑路。
观战的黎塞留看了眼作为指挥者的维内托,眼下几乎是无棋可走,能调动的土著棋子一部分已经从安全屋里搬运资料回到据点,没有参与后续的战斗,而另一部分里,最高的战力已经左腕受伤,次高的战力被钉在墙上,最可靠的肉盾被打空了蓝条与一半血条。
哪怕《银月之书》是个X要素,维内托也觉得自己输的异常难看。
智慧生命在胜利在握的形式下被逆转都会生出赌徒把一切推上赌桌的心态,维内托也不例外,她已经不再考虑什么沉没成本,而准备让巴黎的索拉卡、巴麻美出动了。
赶在第一缕阳光出现在大地之前。
“那么我就不聊了,不然同事会怀疑我去厕所那么久干吗?维内托,如果心态爆炸的话就去休息一下,我已经派人去解决这件事了。”
“谁爆炸了啊。”维内托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毕竟是土著,战斗力摆在那里,失败了也就失败了,从巴黎到奥尔良,还有无数次补救的机会,那么,现在就让我欣赏你的表演吧。”
黎塞留打了个哈欠回去睡觉,在临走的时候,她看到地图上一个新的友军单位上线了,就在嘉保逃亡的道路上。
嘉保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欢喜,短短一天巴黎的行程充满了跌宕起伏:先是入夜十分通过暗道去找公馆的门房,在他的带领下去见十三人行会,十三人行会里的某人用幻术展示了她不愿回忆的过去,令她泪流满面,她身心俱疲回到安全屋后倒头就睡,谁知道下半夜安全屋就被突袭了,经过漫长的追逐之后,她凭着公爵夫人施加在她剑上的法术——来自于《银月之书》的法术成功摆脱了追击者。
只要跑到城外,这伙人就那么容易找到我了。
在距离通向城外的某处暗道只有一条街的距离事,嘉保顿住了脚步,一个戴着黑色圆帽、穿着黑色大衣的人站在那里,剑刃把月光反射为漫漫寒光,当“男人”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眼瞳聚拢了银色的光芒。
“你是谁?”
嘉保掏出枪来指向对方,而“男人”的回答则是空余的左手放到唇边,做出一个飞吻的动作。
女演员一开始以为这只是一个挑衅,但那飞吻在空中化为茜色的火焰越来越发达,犹如蛇一般游走着奔向她的右上角。
同一时间,阻拦嘉保的“男人”也把手中的武器甩向嘉保,女演员好歹接受过大量的训练,从对方的动作就能看出,这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女扮男装来阻拦她。
只是,她也没工夫思考那剑士女扮男装的用意,在火焰袭向她左上方的同时,右下方旋转飞来的剑被剑的主人握住,剑士无视了她与剑之间的距离,瞬间攻入了嘉保的危险区域。
嘉保身体竭力后仰,在躲开火蛇的同时凭着感觉扣动扳机,原本刺向啊她肋下的剑刃被子弹集中,弹片划伤了女演员腰部与左臂下方的肌肤,却免于她被敌人的凶器刺进要害。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剑士就用剑柄的配重球狠狠击打在她的小腹,嘉保的身体弓了起来,她的敌人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而抓住她的手臂向前一拉,过短的距离让长剑无法施展,所以剑士干脆让持剑的右臂向上抬起,狠狠的向下挥落,给了嘉保后脑一击凶狠的自上而下的肘击,当失去抵抗力的女演员身体下坠,自下而上的膝关节打击又磕在她的下巴上。
短时间内承受两次剧烈的痛楚,嘉保两眼一黑昏死过去,倒在了敌人怀里。
“哎呀,下手重了,但幸好你的抗击打能力不错。”剑士果然发出女人的声音,“睡吧,小美人,等你醒来的时候就能见到你最恨也最想要见到的男人了,虽然你的愿望没办法满足。”
就在剑士试图抱起嘉保的一瞬间,她的动作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身体侧向一躲,一枚弩箭从她面前飞过,深深扎进前方的柱子,短粗尾部上的羽毛颤抖不止。
剑士回转身体,原本已经没有危险的柱中弩箭尾端打开,射出一发暗箭,棱锥形状的暗箭在遇到剑士的身体之前就已经被茜色的火焰包裹,外壳融化,里面竟然是空心结构,塞了一截卷轴。
卷轴遇到火光的瞬间爆裂,剑士卷入莹绿色的烟尘里,此刻她正好完成转身动作,正面对着袭击者,用来伪装的大衣被奇异的粉末烧的千疮百孔,剑士男性的伪装被强制性的褪去,黑色的短发被中长的卷曲金发取代,胸膛有了起伏,四肢与躯干变得更加纤细,反衬出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
“虽说那个男人不要嘱咐杀生来着,但既然被看到真容的话,似乎就不需要留力了。”萝克珊自言自语道。
她银色的眼瞳越发明亮,一抹月光出现在她与新的敌手之间,下一秒,萝克珊化为残影,衔接着步点的剑刃出现在敌手的眼前。
“砰!”
三次刺击,三次格挡,茜色与血色的弧光在两位剑手之间交错。与萝克珊交手的敌人持着一把不属于这个时代造物的链锯剑,而左手则携带着金色的动力爪套,那爪套一开始就戴在敌人的手臂上,但直到萝克珊突入攻击范围内,她才让自己左手的武器展示出来,从左到右横向挥舞的动力爪嗡嗡作响,若是人类在此必然面临着被腰斩的命运,但萝克珊的骨骼噼啪作响,她展现了人类做不到的惊人柔软,把腰身向后弯曲到了极致,堪堪躲过。
这一系列的攻防叙述起来颇为麻烦,却发生在短短三秒之间,萝克珊的支撑腿后撤一步,手中武器与陌生剑客链锯剑的对撞火星四溅,茜色的火焰被妖力壮大,暗地里,她的左手却使用着新学来的星辰傀儡线试图操纵对手。
但是,女大剑敌人的反应出乎了她的意料,那剑手竟然露出撤退的意图,萝克珊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剑挑开了敌人的兜帽,看到一张稍显稚嫩的脸,茜色的眼睛圆圆的,透着纯洁的视线,白色的长发被简练的扎成单马尾的形状,蓝色的缎带绑成蝴蝶结的形状。
如果换个时空换个场景,这样的存在或许还是个JK小姐,享受并忍受着高中生活,或许还能在人均白毛控的国度成为偶像,但在这里,她是以萝克珊以命相博的敌人。
JK剑士手中的链锯剑甩出一道猩红的剑气,萝克珊用来隐蔽交战现场的结界破碎,巴黎的城防军队与法师协会值班的法师立刻发现城中有有两个异常的波动,大量的传送光芒在四周亮起,女大剑“啧”了一声,瞪了那搅局的剑士一眼,瞬间通过传送溜掉了。
等到协会的法师们抵达的时候,只看到昏迷不醒的嘉保·基尔,,以及现场被两股霸道的力量肆虐过的痕迹。
“真是个糟心的夜晚,”维内托打着哈欠和俾斯麦交班,“昨晚的行动我都备注在电子档案里,整晚行动的视频保存在F盘/新建文件夹/艺术爱好/视频里,别问我为什么保存路径在那里。”
在黎明到来的时候,萝克珊返回了维里埃堡,她没能确保任务的上限,却凭着最后时刻的灵机一动保证了任务的下限——哪怕她的干扰认知结界被打破,巴黎法师协会的传送的速度也太快了一点,所以她怀疑有那个链锯剑剑士的同党混在法师协会里面,同理,既然链锯剑剑士能出现在关键的时间关键的地点,阻挠了她回收嘉保·基尔证明链锯剑剑士的同伙很有可能不止法师协会里的人,还有一个类似她们这一边巴麻美一样的预警机角色提供信息支援。
所以她在传送跑路的同时,脸上浮现懊恼气馁的表情麻痹敌人,自身却施展了三条星辰傀儡线,分别刺中了嘉保、剑士与第一个传送过来的法师的身体,星辰傀儡线无知无觉,隐蔽性极强,在使用者发动之前不会给被害人带来伤害,所以临时被萝克珊当成了灵魂标记使用。
在踏进城堡之前,她看到穿着花格子连衣裙的女人正在给花浇水,从喷壶里洒出的水流映出一道彩虹,风见幽香显然心情不错,猩红的眼睛半眯着,翠绿的中长发慵懒的披散在背后与脖颈两侧,些许发丝在她胸口的位置调皮的内卷。
萝克珊和风见幽香没什么交情,倒不如说,两个S倾向的存在有些排斥的味道。在萝克珊与风见幽香交错的时候,她感觉到一双炽热的视线落到自己后背上。
女大剑受不了这样的热情,她回头的时候感受到一片能量波动,刚通完宵的唐璜从传送门里走出,紧接着就被阳伞的伞尖戳了戳肋部。
“你好啊,唐璜,从冬天醒来之后,第一次见面就看到你不成器的模样了。”
看着花妖笑咪咪的模样,就算是对爱情一无所知的萝克珊,也知道风见幽香早已心花怒放。
大法师不经调整,所有维里埃堡还醒着的成员都聚集到大厅里,按照关系三三两两的坐在大厅的座椅、沙发上,唐璜与俾斯麦(根据电子档案)、萝克珊交替叙述,把一整夜的场景还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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