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6节(1 / 1)

那些与他无关的人都在天国得到了救赎,那些与他命运相连的人都在地狱里饱受煎熬,刘璐也在其中……她就那么看着他,既没有希望也没有绝望,既没有祝福也没有怨毒,她什么也没有,只是空空荡荡。

温热的雨自大法师眼眸里坠落,滴在地上模糊了女孩的影,负面的情绪随着眼泪被排除殆尽,他的心再一次变得坚硬如铁,踏着受难者的哀嚎,一步步接近目的地。

一步也不曾回头看。

哈迪斯结界的发生装置位于城堡最上方的房间,空间再那里扭曲为奇妙的莫比乌斯环,城堡的最上方连接着地下冥界的最下方,而雅典娜正在寻找的冥界入口,在城堡的最下层连接着冥界的最上层。

城堡最上层是一块大阳台,类似红魔馆二楼的那一块,布置着座椅板凳,一个窈窕的影沐浴于阳光下,当她回过头来的时候,巴麻美炮口射出的洪流让天空变得更加明亮,相对的,女人的身体就被覆盖了更多的阴影。

“潘多拉?”

“是我,大名鼎鼎的拉斯蒂涅·德·维里埃大驾光临真是不胜荣幸,作为城堡的主人,我在物色一份礼物,比如死亡如何?”

女人打了个响指,哈迪斯城像是赛博坦星的金属要塞开始变形,巨大的要塞炮从城堡里伸展,死亡的阴影对准了爱丽丝的冰船……然后再无动静,从大法师脚下流淌的符文裹挟住了炮口,温柔的把它们还原成原材料,无序的堆积在那里。

“我不接受你的礼物,因为你不是这里的女主人。”

“哈迪斯大人在冥界恭候雅典娜和舔斗士们大驾光临,所以这里归我管。”

唐璜看透了潘多拉画皮下的真正面容,叹了口气说:“萨维尼安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让于絮尔·弥罗埃复活。”

“我知道他喜欢于絮尔,所以才在放于絮尔跑出去后派遣他监视那个炼金师小姐,并在必要的时候处决她。

可怜的萨维尼安在忠诚与个人感情之间选择了忠诚,他真的是那么可爱,可爱到让人忍不住坐在他的脸上,用身体堵住他的呼吸,可爱到想要穿着高跟鞋踏在身体上,一点一点把他踏成肉泥。”

潘多拉伸出双手捧住了自己的脸颊,脸上充满异样的红晕,活像某动画片里的粉毛病娇,她用异常快活的语气说:“他完成了任务,表面上尽到了自己的忠诚,背地里却在玩文字游戏,他杀死了于絮尔,却只是杀死了她的肉体,然而于絮尔的灵魂,被他偷偷藏了起来。”

潘多拉的双手从脸颊上撤下来,她摊开手掌,一道白色的光芒绽放,化为一个模糊不清的影,那影子拼命想要逃离,却只能被禁锢在潘多拉的手掌里,唱一首怨灵的歌。

“只是我没想到,萨维尼安竟然会被你策反,摇身一变成为效忠雅典娜的舔斗士,为了托付什么秘密而选择闯入圣域……他和他那些舔斗士同伴战斗了吗?他见到雅典娜了吗?他是怎么死的呢?归根结底,无论他是在冥王军还是在圣域军,终归是一无所有的,对吧。

所以很可惜,如果萨维尼安活着就好了,看着他的希望,看着他一生努力为之奋斗的目标在我手掌也像是陶土一样被任意揉搓的时候,他的表情应该会很有趣吧。”

在潘多拉力即将那么做的时候,唐璜已经出现在她的眼前,抓住她禁锢于絮尔灵魂的手腕,另一只手把她推到墙边,自有缎带封住了潘多拉的眼睛、嘴巴与四肢,把她保持一只手臂上扬的动作捆在墙上。

在这中间,潘多拉从哈迪斯那里借来的权能被唐璜轻易捏碎了,那黑暗而亵渎的力量大法师是如此熟悉,并且再也不想遇到。

正是这股可怕的黑暗力量把女人扭曲成如此模样。

“于絮尔·弥罗埃,”唐璜叫出了潘多拉的真名,“你仍然没有从梦里醒来吗?”

“于絮尔,我?不不不,怎么可能,你搞错了吧,我怎么可能是那么肮脏、下贱、懦弱的存在,我是潘多拉,是灾厄的魔女,冥王军的掌握者,侍奉哈迪斯大人的人!”

“即便你否认也没用,你就是于絮尔。在萨维尼安的回忆里你被镇里的恶霸玷污之后,这段回忆是真的,只不过,你并非觉醒了因果报应的能力,而是憎恨着小镇,憎恨着没能拯救你的萨维尼安,直接打开了灾厄的魔盒,诅咒整个小镇毁灭。”

“不!”

“无论是你被玷污也好,还是你打开魔盒也好,都是被人精心设计好的桥段,没错,正是莱特·鲍德温,你崇拜的哈迪斯,她引诱你成为灾厄的魔女,把你与过去分割,变成了两个人:纯洁无暇的潘多拉,以及伤痕累的于絮尔,于是你就那么心安理得的利用萨维尼安玩弄过去的自己,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想要通过杀掉她的方式抹去自己黑色的过去,当做没发生过一样。

然后,就有了于絮尔的逃离,有了萨维尼安他们与我的相遇,把我也卷入了这场闹剧……全在你的神预料之中。

我说的对吗?莱特·鲍德温,或者叫你莎布·尼古拉丝显得更亲切一些?”

第四十九章竞争(13)

随着唐璜的呼唤,已经被禁锢的潘多拉身体剧烈的抽搐起来,像是得了亨廷顿舞蹈症的病人,伴随着幻觉与呓语,她原本就显得红润的脸颊变得更加红艳,一双眼睛转为深沉的黑色,密密麻麻的文字腿根里渗出,沿着她不安扭动着的大腿肆意流淌。

她的腹部鼓了起来,很快就变得像临盆的孕妇一样,藏在里面的战鼓般响亮的胎动,每一声都藏着亵渎的呓语。

潘多拉抽搐的频率越来越快,黑色的长发从头顶脱露,变成了又一个秃头美少女。

她掉落的头发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裹挟着泥土向着四周蔓延,化为蠕动的血肉,化为输送养分的血管,化为妈妈哼唱的摇篮曲,透明而微腥的水无声的淹没了地板,遇到唐璜的时候纷纷绕行,高度达到了他的小腿附近。

这亵渎的子宫里所孕育的必然是扭曲之物,在这场闹剧的最后,潘多拉张开嘴巴,下巴像吞食猎物的蛇一样脱臼,吐出一团蠕动的肉块落到羊水里,羊水向着肉块的方向聚集,温柔的包裹住肉块,脐带不断地从潘多拉身体上抽取着养分,当潘多拉化为一具干瘪的尸体,眼珠从眼窝里滚落,在湿润的地面上滚落到唐璜的脚边的时候,肉块已经发育成人形,黑发美人破开羊水,下一秒就出现在唐璜眼前,双手包住了他的脸颊。

唐璜的眼里能看到女人的喜悦,但在女人眼里映出的唯有冷淡。

“你该穿件衣服,莱特·鲍德温。”

以幼女莱特·鲍德温出现的哈迪斯,或许说是唐璜的老相识更合适一些,她松开放在男人面颊上的手,悬空的双脚落地,在后退的过程里及腰的长发为主人编织出一身黑色的薄纱,边缘地带装饰着粉红色的花朵,一个高度适中的椅子在背后具现让莱特落座。

莱特的双脚赤裸着,在座椅发出吱呀的叹息声中晃动,舞出一片白嫩的幻影。

唐璜就那么看着她,等她自己装幼女装腻歪了,就看到她一只脚蜷缩起来,双臂环绕膝盖,又歪着脑袋枕在手臂上,自下而上,用猫儿一般的视线挑逗着唐璜,长长的黑发在背后与两侧垂下来,脚踝上系着铃铛,每当莱特做出戏水一般的动作时,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就像只好动的宠物猫活动时从项圈那边传来活泼的声音那样

“真正的哈迪斯呢,你把他怎么了?”唐璜问。

“已经被我吃掉了,想要在你的地盘干涉某个故事的流程,就要制作一枚优良的棋子以故事角色的身份行走在剧情里,而制造棋子所需要的能量相当的大,又要注意隐藏自己的身份,虽然你早已不是全知全能,但被你察觉到蛛丝马迹的话,我们之间相遇5秒之后就会开始战斗了。

总而言之,麻烦死了,因为你是个相当麻烦的存在。”

“谢谢夸奖。”

“所以,我披上了哈迪斯的马甲,藉由她的身份找到了炼金术师于絮尔·弥罗埃,让她悲剧,让她绝望,让她在憎恨里打开灾厄的魔盒,哈迪斯与冥斗士们顺理成章的降临了。

然后,我利用潘多拉心理的扭曲,故意让她看到自己的过去,也就是悲剧的于絮尔·弥罗埃仍然被萨维尼安爱慕的模样,人类的感情真是有意思:于絮尔原本对萨维尼安没有爱情的感觉,但她获得新生变成潘多拉之后就对萨维尼安萌生了爱意。”

“那是因为你象征着繁衍,所以你棋子的棋子受到你的些许影响也很正常。”唐璜淡然的回答:“人类的爱情建立在生殖上,又加入了法律、享乐、物质交换、权利、道德与风俗,使得生殖欲是爱情的一部分,但生殖欲不是爱情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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