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疯子在我之后也加入了暗黑添狗兄弟会,换来了强大的力量。他不只是想把自己的人生赌到复仇上,也想把别人拖下水……比如现在!”
随着托鲁倍神父的话语,唐璜感知到三股同样的力量在三个已经被摧毁了祭坛的小镇爆发,在天空中汇聚到一起,又朝着莱斯托拉德伯爵的庄园落下,可怖的爆炸带来一片地动山摇,短暂的点亮了地平线。
在唐璜因为那黑暗中耀眼的光芒而短暂失神的时候,本应濒死的弗朗索瓦突然爬了起来,以远超唐璜家具们反应的速度冲过来。
“有用吗?人类总是重复同样的错误。”
唐璜打了个响指,魔法的光辉像是星辰一样环绕在他周围,在帅哥神父够到他之前,魔法的力量就能把对方轰杀成渣。
“不,是新招。”
原本一脸怯懦的托鲁倍学着唐璜的动作打了个响指,唐璜周围魔法的光辉变得暗淡,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在大法师的惊讶还停留在脸上的时候,弗朗索瓦就进去了他的视野里,一把折刀插进大法师的胸腔里。
“得手了!”
托鲁倍高举双手欢呼,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活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就是这个道理,面对强大的唐璜,他忍耐了对方对他一时的羞辱,终于抓住机会干掉了对方。
弗朗索瓦在刺中对方身体的瞬间也感觉一阵轻松,他这把刀上可是有毒的(舔),这一击就算要不了唐璜的命,也会给对方以重创,让大法师没有反击的余力。
只是,想象里血肉的触感没有传来,他就像扎进了稻草人一样。下一秒,唐璜的身体开始在他面前崩解,变成螺旋的缎带。
“托鲁倍,快跑!”
弗朗索瓦的提醒稍微来的晚了一些,七枚炼狱之桩贯穿了托鲁倍的身体,把他钉在地上,而黄金的箭矢如同绳索一样贯穿了他的四肢后灵活的打了一个结,而伪装成大法师的缎带则用猎人对待打来的野猪的手段,把两个人四脚朝天捆的结结实实。
唐璜的真身出现在七罪的扫把上,精灵小姐一直坐在观众席上的原因,就是隐形的大法师与她肩并肩坐在一起,让她丝毫不敢动弹。
“七罪,你伪装的形态倒是个好生养的体型。”
唐璜感慨了一句后跳下了扫把,走到两位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的冥斗士说:“你们真是有趣,仇恨发自内心,却能为了同一个目标打出十分默契的配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祭坛只是一个幌子,在那个三个能量节点上,无论是谁的死亡都会被吸收进能量节点里,在必要的时候就能激发启动仪式。同时,为了确保仪式能击中目标人物,你们一举多得的袭击伯爵的庄园,把路易成功钉在庄园里,处理袭击事件的余波。
比哀兰特的事,图尔本堂神父的事,搅水女人的事都是为了掀起更多的争斗,让调查员迷失在这些琐碎的小事了无从解析事件的真相,而在这个过程里无论是剧情人物的死亡还是无辜者抑或者调查员的死亡,都会加速仪式的充能。
所以你们不惜自杀式的牺牲冥斗士们,你们的线人还有你们的走卒,不断的献祭生命让仪式终于到了可以开启的地步,又为了不让我太早察觉,所以你们两位神父在我面前演了一场相爱相杀的好戏,之后由求生欲强烈的托鲁倍神父讲述过去的故事,句句实话,只为了拖延时间。
之后,当我因为地平线上升起的光芒短暂失神的时候,之前诈伤的弗朗索瓦就暴起发难,配合汉高·托鲁倍的冥衣赋予他的沉默技能,使得我用来对付弗朗索瓦的魔法技能失效,然后弗朗索瓦用一把奇妙的折刀谋杀我?”
唐璜把玩着手里的折刀:“很漂亮的一把刀,对特定生物犹如槟榔加烟,但就我而言,其实和维C柠檬茶差不多。”
他每多说一个字,捆绑两位神父的缎带就收紧一分,弗朗索瓦艰难的开口说道:“就算你识破了我们的企图又怎么样......仪式已经启动,魔法的伟力已经把小莱斯托拉德的庄园荡平了,他和他的家人死无葬身之地,老莱斯托拉德.....那个背信弃义的混蛋老年丧子的表情我倒是想看一看,我不会杀了他,对于失去家人的老年独身者,活着才是他的惩罚。”
“我似乎对将死之人要仁慈一点,”唐璜眼中满是怜悯,“但是,让你带着谎言心满意足的死去与让你了解事情真相之后悲伤的死去,究竟哪一个算仁慈呢?”
“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母意思,皮罗托先生,你可以做一个选择题:是大仇得报就此心满意足的死去,还是想听听别的东西?”
“别听他的弗朗索瓦,”托鲁倍神父尖叫道:“他这样善用拨弄唇舌的人不会有什么好意.....呕。”
托鲁倍挨了谢丝塔00的铁拳制裁,痛的说不出话来,唐璜看向弗朗索瓦,后者艰难的抬起头,红红的眼睛看着唐璜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大法师侧身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一个椭圆形状的镜子被托在手心,弗朗索瓦看到一大群人骑着马掣着火把,护送三辆马车连夜赶路,甚至连天空都有人警戒着,而马车上的纹章表明这是莱斯托拉德家族直系成员出行。
“能在这里搞出这么大阵仗的莱斯托拉德家族成员只有当代家主路易·德·莱斯托拉德,我仇人的儿子,哈迪斯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但是怎么可能?!这位伯爵应该还被困在庄园里应付那些棘手的事物。”
“这可不是幻术、催眠或者什么诈骗活动,”唐璜摊手说道:“毫无疑问,现在连夜赶路的就是路易本人,我的大部分强力随从,包括我的夫人在内都在这个车队里,保护伯爵夫妇的安全。”
“为什么?”
“因为对于复仇者而言,最可悲的事情发生了。”唐璜摇了摇头,“皮罗托先生,你念念不忘的仇恨大约已经酝酿了三十年,但是遗憾的是,你复仇的那位对象,老莱斯托拉德马上就要去世了。所以路易才会带着庄园里大部分重要人员急匆匆的离开,争取见他父亲最后一面,诺,他还留了份便条给我。”
唐璜让纸条轻飘飘的落到弗朗索瓦眼前,对方也没有看的意思,而是沉浸于这个令人震惊消息里,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死了?他怎么可以死?!”
“好人不管做多少好事最后都会死,坏人不管做多少坏事最后也会死,当然,我没有鄙视好人的意思,只是说,善恶的立场无法左右你的生死。
人们常常会有一些固定的印象,比如你,弗朗索瓦你就觉得你的仇人就应该等在那里,浑然不觉的让你有时间与空间施展种种手段,直到你三十年的积累终于化为对现实愤怒的咆哮,你大仇得报,你得意洋洋,你以胜利者的姿态去享受仇人的痛苦,然后留下空落落的背影。
真帅气啊,真寂寞啊,你的人生就这样交织着悲喜剧的美学,可这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所以当得知你大仇得报之前,你的仇人就要因为疾病离世的时候,你才会表现的难以接受。
每个人都有幻想的权利,每个人都拥有幻想,但可千万别把幻想当了真,不然现实就会给予你最有利的回击。梦醒的那一刻,悲伤就降临了。”
弗朗索瓦身体颤抖着,露出一个像哭又像笑的表情,表情空洞,绝望与泪水一起满溢而出,还有什么比复仇者磨砺自己三十年,在成功之前却得知仇敌马上被疾病夺取性命的消息更让人绝望的呢?他还什么都来不及做,把脑海里种种幻想付诸实践,一切就变成了空想。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绝望的男人朝着唐璜的方向剧烈挣扎着,他没想过逆天改命让天再也遮不住他的眼之类的,只求速死,对于心已经死了、信念已经崩塌的人,每多活一秒都是一种折磨。
唐璜无意从他的痛苦里汲取快乐,但也不会如他所愿了结他的性命,他承诺过,他在限定条件下不杀姓皮罗托的人。所以,他示意松开了托鲁倍神父的束缚,把折刀扔过去。
托鲁倍握住折刀后退了两步,狐疑的看着唐璜说:“这是什么意思?”
“你和那位皮罗托神父的关系很复杂,既是朋友又是敌人,在没有新敌人介入的时候相爱相杀,遇到我的时候又能发挥惊人的默契,你们亦敌亦友的关系还真是有趣。所以,就让我为你们迷人的爱恨关系再添一笔吧。
托鲁倍神父,你的好朋友兼宿敌皮罗托神父因为复仇无望,心灵空虚正寻求一个解脱,我因为自己的承诺办不到,也不准备投机取巧玩弄文字游戏让我的手下来做,所以,眼下可以给皮罗托神父一个仁慈解脱的人选只剩下你了。
做,还是不做都取决于你,我倒是无所谓,只不过皮罗先生会变成什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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