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9节(1 / 1)

搅水女人还没做好和冉—雅克做夫妻的准备,甚至连兄妹之情也在她和不同男人上床的时候淡忘了,此刻她反射似的躲开了身体,让她的丈夫,她的义兄径直摔在地板上,头破血流。

第十九章独身者故事(8)

在唐璜与伊苏镇的冥斗士接触的时候,萨维尼安已经北上返回了他和于絮尔的故乡,那是一座被群山包围的小镇,镇民们几乎过着与外界隔绝的生活,每隔半个月,才会有商队驱赶着马车前来,为小镇补充一些新的鲜血,从货物到外界的新闻.....以及人口。

在封闭的环境下设定下,萨维尼安的故乡对自然灾害的抵抗力极弱,当地人又没有计划生育的意识,越生越穷,越穷越生,男孩尚可以被视为牲口一样的劳动力留下培养,女婴生下之后只有溺死的命运,自然,这种短视的行动使得若干年后,当地性别失调到了可怕的地步。

从古至今,社会人口性别失衡的原因除却战争之外,就是多胎家庭存在的性别选择问题,当然,这些繁殖欲望过于强烈的人物并不会思考自己和其他类似的家庭是否对性别失衡负上什么责任,而只是想尽办法给自己打光棍的儿子们找可以配种的女人。

既然本地女性资源不够,那就把手伸向外地,如果合法的途经为后代讨不来媳妇,那就用非法的手段,因而人口贩卖成了这里与外界贸易的一大主题。

于絮尔不会说这些,萨维尼安也不会说这些,他们和唐璜聊的时候,只会聊他们幻想中容不下一克黑暗的理想乡,即便有罪恶,那也只会是外界带来的病毒,让镇民们受到了感染。

而现在,于月圆的子夜,他再度回到奈穆尔,从山坡上望去,山脚下的小镇被黑暗笼罩着,一片萧索破败。当他踏入镇中的时候,凛冽的寒风吹过,把腐朽的木门吹的摇摇晃晃。

小镇里没有一盏灯点亮,当月光艰难的突破云层,将虚弱的光辉倾洒的时候,地面多了一层白纱,而两旁的排屋更加黑暗,把萧索的景象衬托的更加凄凉。

这是一条被层层落叶铺就的路,些许未被落叶遮掩的地方有黑色的痕迹,有的房屋敞着门,有的店铺的锁挂到了一半,有的衣架一半收到了木桶里一半衣物还挂在上面.....生活的痕迹到处在荒凉的小镇里显现,又定格在一个瞬间,慢慢被外面的时间侵蚀,仿佛一瞬间小镇的居民都消失了一样。

萨维尼安的靴底踩碎了落叶,他目不直视的向前走去,哭声从两侧黑洞洞的窗口、门口传来,火蛇从远方在地面蜿蜒,追逐着他的脚步,所及之处落叶席卷一空,黑色的、干涸的痕迹重回变回流淌的鲜血,如镜子一般映出小镇的末日。

最后,他抵达了小镇的教堂,推开门,教堂的座椅已经被拆的七七八八,取而代之是一些画架,上面有一些未完成的画作,画的是小镇上的芸芸众生,画风细腻,选色温暖,却被一道道粗粝的红色覆盖。

他伸手覆盖在其中一张画作上,那醒目的红色让他鼻腔里涌出血腥的味道,时空变得扭曲,转瞬间他就来到一片异常的空间,被半透明的结界笼罩的城堡孤独的立在一片山丘之上,四周被郁郁葱葱的森林环绕着,城堡之上,还悬浮着一个古希腊风格的小神殿,十二个高大的圆柱由一个大理石圆环连接着,分割了晴朗的天空。

他从城堡的大阳台出发,朝着天空迈进,每踏出一步,透明的阶梯都在脚下具现,螺旋而然的天空之路把他送到了半空里的小神殿,那里有鲜红与芳草环绕,潺潺溪流旁,穿着白袍带着花环、精灵一般美艳的白袍女子嬉笑打闹着,看到萨维尼安后默默走开,似乎十分畏惧并讨厌他。

最后,萨维尼安看到了弹奏着竖琴的高挑身影,单膝跪下。

“潘多拉大人,我已经完成了任务。”

“那位可爱的炼金师小姐的灵魂呢?”

萨维尼安楞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青铜盒子,琴声戛然而止,女人素白的手腕翻转,盒子无声无息的落入她手中。

“那么我....”

“等一等。”潘多拉看向萨维尼安,“米诺斯失去了联系,哈迪斯大人无法感应到他。”

“那时候我专注于自己的任务,保护并在必要的时候处决于絮尔·弥罗埃,以防止有人从她的记忆里读取哈迪斯城的坐标,以及.....目睹女神大人的真身。”

“就这一点来说你做的不错,毕竟你对炼金师的爱慕之心比得上这潺潺溪流,清澈无暇,细水长流。但是,哈迪斯大人让我要一个答案,为何米诺斯迟迟没有回应,为何布置在伊苏城的十四位冥斗士失去了联络,而计划的最终目标莱斯托拉德伯爵仍然活蹦乱跳?”

潘多拉声音温柔,但她的问题一个比一个严厉,萨维尼安低头看着石板的缝隙说道:“是我的责任,如果我能正确估算拉斯蒂涅·德·维里埃的实力,或许这一切.....”

他的声音被一只苍白的手打断了,那只从地板里缝隙窜出来的手臂径直卡住了他的喉咙,更多的手伸展出来,拥抱了萨维尼安的身躯,把他一点一点向下他拖拽。

“萨维尼安,我们都知道这不公平,女神要的不是袒护,而是一个合理的答案。”

“我请求.....觐见哈迪斯大人,我要.....当面证明我的忠诚。”

“不必了,哈迪斯大人还需要调整,我会代为传话的。”潘多拉站了起来,一头黑色的长发像是瀑布一样从肩膀倾泻,垂到腰间,“毕竟,你们的使命只有战斗而已。”

哈迪斯的侍女眼珠转动,瞥了眼萨维尼安,解除了她给予对方的惩罚。随后,她连同竖琴一起消失了。萨维尼安苦笑着站了起来,他所遭受的无妄之灾完全是被迁怒的结果,就像潘多拉女人所说的,他的使命只有战斗而已。

加鲁什的舔斗士组织,以能力作为前提,只有在某一方面表现出优于常人之处才能准许入会,但哈迪斯的冥斗士们的人员构成百无禁忌,名义上有一百零八位正式成员,但绝大部分都是臭鱼烂虾的水平,完全是炮灰——操纵他们的大人物们也的确把他们当做炮灰看待,随手就用在消耗战里。

让暗黑舔狗表现出超能力的关键在于冥衣,只要有了冥衣,就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也能得到冥衣里蕴藏的力量,所以比起肉体,大人物们更在乎冥衣,只要冥衣还在,冥斗士们就保有复活的能力。

在萨维尼安退下的时候,看到回收的部分冥衣已经被美艳的精灵们怀抱着,寻找下一任主人,这些精灵是之前他故乡被拐卖的女人,在死后化身精灵生活在极乐净土里,她们十分害怕冥斗士,更害怕活人,前者在她们眼里只是狰狞可怖,而后者,则是满是血与泥土的污秽之物。

暗黑舔狗兄弟会当晚损失的绝大部分冥斗士的冥衣都已经追回,取决于时机为冥衣选择新的主人。关乎失陷在唐璜手里的米诺斯一击图尔镇那十四位同僚的情况,萨维尼安不清楚女神会做出何种决断,甚至不清楚是不是女神做出的决断,因为向他们下命令的只有潘多拉。

就如同他负责的保护、并在必要时刻处决于絮尔·弥罗埃的任务对其他同僚保密一样,他完全不知道米诺斯为何会进攻强手如云的伯爵庄园,也不清楚十四位冥斗士凑到图尔城那种乡下地方做什么。

当然,他也不关心这些,于絮尔·弥罗埃把他迷住了,把他迷得即便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也无法移开目光,去追逐更让他感到愉快与满足的私欲.....或许对每一个男人来说,得不到的东西才是他们最渴望得到的东西吧。

萨维尼安掏出又一个青铜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白茫茫的、于絮尔真正的灵魂蜷缩在其中,青年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放回胸口,让女孩的灵魂与他的心跳连在一起。

唐璜在门口刚刚摆平逍遥团,就看见婚礼现场的冉-雅克摔的头破血流,当他回头准备救助的时候,一个冥斗士从昏迷的同伴里爬了出来,飞快的向外逃窜,天空里有一支黄金箭急速的坠落,把那暗黑舔狗打了一个踉跄,却没能制造足够妨碍对方继续逃亡的伤口,让那冥斗士顺利的消失在拐角处。

谢丝塔姐妹兵的箭虽然不能无视地形,但她们的攻击比起箭矢更像是被赋予了灵性的绳索,能够绕过各种障碍追杀敌人,攻击能够覆盖半个小镇的范围。

只不过,唐璜没有下达再次攻击的命令,从他踏进小镇的那一刻开始,结界就温润无声的把这里与外界隔开了,以防止莱斯托拉德庄园里暗黑舔狗兄弟会把冥衣召走,只留下一堆无用的尸体堆积的事情再度发生。

宾客们已经有人把可怜的冉-雅克扶了起来,不管他们和鲁杰医生的儿子交情如何,这一刻都生出同情的心思——可怜的舔狗,自己喜欢的女神水性杨花,和不三不四的男人搞在一起,等马斯克送了命,他好不容易如愿以偿的当了接盘侠,却在结婚当天闹出这样的事来。

结果,舔狗还是一无所有。

在场的人里没有医生,即便有医生,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也难以给额角的狭长伤口止血,所以唐璜过去之后,讨要了一杯荷兰产的烈性提神酒,大家通常以金酒、杜松子酒、琴酒称呼的蒸馏酒,琴酒原本发明出来的用意就是消毒、预防疾病之用,就像可乐的原型是给醉汉解酒的糖浆,伟哥最早用来治疗心脑血管疾病一样,一件药物随着时间流逝,它的用意可能会发生偏转,甚至作用到啼笑皆非的事上。

唐璜用烈酒消毒也是迫不得已,冉-雅克的身体太虚弱了,一个经常宅在家里不锻炼的宅男,生活没有追求全靠老爸的产业混吃等死,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没有朋友,没有女人,他心里的郁结让他的作息也变得紊乱了,所以明明生在富贵之家,他却快要被孤独杀死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按照给中年男人的用药救治冉-雅克,怕不是后者会当场去世,甚至他的种种神通也无法在病人身上施展,冉-雅克也没有让他重塑人生的价值——有的人就是这样,明明前程似锦,却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犹如《双城记》里的西德尼·卡顿一样虚度人生,甚至不曾让自己的生命绽放出一瞬的灿烂光芒。

所以,他仅仅进行了保守治疗,帮助冉-雅克止住了血,又缝合了伤口,大法师的手操着针线,如同蝴蝶般在伤口处穿梭,手法让外科医生都啧啧称奇,他们心里想的是不亏是侍奉莱斯托拉德伯爵的亲信,人人手里都有两把刷子(@迪卢木多)。

在把他扶回房间,送走宾客,用手中的权限叫来宪兵队把昏迷的暗黑舔狗们关起来之后,唐璜看着待在冉—雅克的房间,坐立不安的搅水女人说:“鲁杰夫人。你对这个状况很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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