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锻炼?”
“很奇怪吗,泰伊番小姐?”安洁莉娜奇怪的看了一眼,“巴黎的女孩子们为了保持苗条的身形,特别是那些刚生完孩子的妇女,锻炼的更是热心,竞走、击剑、骑马、双杠(@茜茜公主),这些项目必不可少,运动完之后再用精油涂抹,进行按摩放松身体,缓解疲劳,这样长久坚持下去,即便到了四十岁,看上去也和二十八九岁一样呢。
我们锻炼倒不是为了美丽,而是为了健康,健康的灵魂需要健康的体魄来承载。”
“呃,我想问问健康体魄的标准是什么?”维多莉弱弱的问。
安洁莉娜拿起一个苹果,张嘴轻轻咬住,而后她伸手一掰,在飞溅的汁水与细碎的果肉里,苹果被分成了两瓣。
“要做、做到这种程度吗?”
“修道院的标准是一分钟十个。”
“打扰了,告辞!”
维多莉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借助牙齿的帮助,一分钟单手掰开十个苹果,这是何等的怪力.....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安洁莉娜的胸口。
维多莉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虽然也不小,但与安洁莉娜相比完全不够看,或许这就是两人之间本质的差距?
“下午和晚上你们做什么?”维多莉问道。
“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应该......做的事?”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每个人都应该各司其职,社会也是如此。不久之前,我们新来了一位可怜的寡妇,可怜的母亲,她的丈夫与三个孩子都死在了传染病里,当她抚平伤痛真正融入我们后,就成了我们这里的育儿专家,指导别人如何照料小孩。
我们这里收容了一位贵族小姐,她因为家里出不起嫁妆,而强迫她进入这里度过余生,因为她性子好又识字,所以教领民们的孩子识字、教收养的孤儿们识字,以及教其他姐妹们识字的工作都交给了她。
有一位女工,因为被未婚夫抛弃赌气来到这里,终身不嫁,她女红很好,所以遇到什么手工活的问题我们都请教她。”
“我有点明白了,”维多莉顿悟,“你们都把自己的所学无私的分享给他人,又从他人那里学到新的东西,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如果.....我想要加入你们.....”
“乐意之至,泰伊番小姐。”
没等维多莉表达自己的喜悦,她就听到安洁莉娜温和的说:“你愿意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吗?”
“当然,我已经迫不及待尝试小姐向我描述的健康向上的、互帮互助的生活,我很擅长计算工作(因为法国采取多种进制的混合计数法,在两位数的时候就已经变得异常麻烦,所以能够快速进行四则运算能当一门吃饭的手艺),可以分享给别人。”
安洁莉娜点点头说:“过去,你抱着骄傲与矜持,明明有吃饭的手艺却不愿意出去工作,宁愿缩在破旧的公寓里受冻挨饿,现在你肯表明分享,证明你的精神境界已经得到了极大的升华,在别人付出之前,你肯为别人付出,这是许多来到这里的初心者做不到的。
但是,泰伊番小姐,你会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几天,几个星期,几个月,但你不会永远待在这里,这里并不是你的世界。”
维多莉变得脸色苍白,她以为自己再一次被拒绝,再一次被抛弃了,但在她不争气的哭出来之前,安洁莉娜已经握住了她的手,活圣女小姐的手是如此温暖。
她被牵引着在修道院里走来走去,见到了各种幸福的风景,正因为修女们是如此幸福,被拒绝的她心情便她越发低落。最后,两个年级相仿的姑娘走到修道院外,唐璜漂亮的现代城堡映入她们的眼中。
唐璜的领地只有他城堡所在的山丘这么一处制高点,而除此之外,就属修道院的位置较高,站在外面能看清两块相连的土地的风貌。唐璜领地的主要产出是花卉与果实,在秋初的季节,当花田里的花开满花田,枝繁叶茂的果树上接满沉甸甸的果实时,凝视这些自然地风景总能让人感受到朴素的快乐。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维多利问道。
“不,我说过,是人应该该司其职。安洁莉娜,你觉得这片土地美好吗?”
“嗯。”
“但它的美好需要金钱来支撑。修女们没法赚钱,她们的吃穿用度、抚养孩子都需要金钱,农民们修整工具,购买种子,保存农产品也需要钱。将来,他们还会平整土地,开凿挖渠,种植更多的作物,购买耕牛,这也是一笔钱。
我知道,在你的记忆里,金钱只会带来不幸,但我想说,罪恶的不是金钱,而是贪婪的人性,善良的人使用金钱,只会为更多人带来幸福,奥尔良公爵夫人不是典型的正面例子吗?”
“可是,我已经是个穷姑娘了,钱都在父亲和哥哥手里。”
“包括你应得的那一份?”
“我不想和他们争,即便他们伤害着我。”维多莉摇了摇头,“妈妈告诉我应该爱自己的家人。”
“如果你能有了钱的话,他们或许更爱你。”安洁莉娜蛊惑的声音在少女耳边响起,“想想看,如果你们的立场调转过来,你是富贵的女王,象征繁荣的葡萄藤爬满你的果园,而你的父亲与哥哥一穷二白,他们只能指望你的施舍。
维多莉,你是个好人,即便那样也不会迫害你的父兄,但是,你可以用钱让他们改正自己的恶习,变成和你一样的好人,正直,善良,你们像真正的家人一样相亲相爱。”
凝视着安洁莉娜湛蓝的眸子,维多莉总感觉里面藏着深邃的涡旋吸引力自己的注意力,在涡旋的尽头,是璀璨的星空,她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做过的梦,想起了红色旅馆,想起了自己的幸福。
“我该怎么做?”她茫然无措的问道。
“去得到你该得到的东西,让自己变得白白净净,把自己锻炼的健健康康,而后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为金钱注入善良的魔法,为人们带来幸福。”
种种复杂的表情在少女脸上闪过,最后化为坚定,她轻轻点头,一句“我明白了”很快被风吹散。
前银行家小姐在安布雷拉修道院里住了半个多月,她亲自参与了安布雷拉修道院的慈善事业,帮助算术不太好的修女们核对账本,准时起床,准时入睡,劳动之后的丰盛饮食吃起来格外可口,比起来时的憔悴模样,走的时候她已经变得精神奕奕。
安洁莉娜把她送到门口,挥着手目送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她推开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唐璜正在房间里看书,活圣女深呼吸了两下,走了进来,她完成了唐璜吩咐的工作,甚至比唐璜的要求效果还要好,所以她有足够的理由骄傲,她所敬仰的神也允许她骄傲。
“做得很好。”
男人伸出手来,轻轻环住她的腰,安洁莉娜喜悦的惊叫一声,她感觉到唐璜赐予了她更多的力量,代表她距离唐璜又近了一步。她自己也清楚,自己永远都追不上神明大人,只能仰视他,但追赶着他的人生在不经意间变得如此充实。
在作为神给予他的信徒赐予奖励之后,就是男人对女人的奖励了,唐璜给了安洁莉娜膝枕,摩挲着她的脖颈,既像是父女、又像是兄妹、老师与学生,抑或者男女恋人,在唐璜的膝枕服务里,安洁莉娜进入了梦境,嘴角挂着恬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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