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节(1 / 1)

“所以我就成了你的姘头?”唐璜反问道。

“不行吗?”

“你开心就好,我总算明白那些冠位法师派遣的代理人看我的眼神了,那是普通人看被富萝莉包养的小白脸而发自内心感叹‘某某你有新狱友’的表情。”

“你倒是给我包养你的机会啊。”

优有点幽怨的声音传入唐璜的耳朵,后者只能尬笑。他讲述了自己的事情,害怕维内托被刘璐盯上,因而想搞点大新闻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在距离维里埃堡还有一半路程的时候,一根桩子从车窗里飞了进来,炼狱七姐妹里的长女傲慢之路西法化为人形单膝跪在地上。

“什么事?”

“一个自称来自阿斯特拉尔魔法人力派遣公司的信使送来一封信,俾斯麦在读后脸色大变,领地整个已经开始了动员准备,不过属下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明白了,辛苦你了。”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一个炼金人偶朝自己的主人致意,然后化作一头骡子走在前面,引导着后面拉车的马匹带着空荡的车厢慢慢回去,鬼知道雪华绮晶为毛要给充当车夫的炼金人偶加一个能变成骡子的功能。

人都有点小爱好。唐璜用这个万能的理由再次说服了自己。

回到城堡里后,俾斯麦径直展示了那封信,这表面上只是一份普通的家信,告诉唐璜自己住在伦敦某某公寓,每天做些什么,但根据密语解读出来的暗号则告诉唐璜,黎塞留被刘璐手下的人配合英国当局堵在了伦敦市区,英国当局多半不知道她是船精,不然不会容忍一个射程覆盖全伦敦的危险存在居住在城区里。

所谓“攻敌所必救”,核心思想就是围点打援,黎塞留正是这个诱饵,刘璐的人故意让她的信使能顺利抵达法国让唐璜了解她的窘迫,唐璜必然会去救黎塞留,不然他将尽失人心,他对黎塞留的感情也成为让敌人预判他行动的有利条件。

“事情我知道了,那位送信的人在哪里?”

“小客厅。”俾斯麦回答。

见到唐璜以及以秘书的身份跟在后面的俾斯麦,信使迅速判断出了这对男女的主从次序,露出讨好的笑容说道:“阁下,您总算来了,在此之前我差不多已经被灌下了一桶红茶,虽说有点失礼,能告诉我厕所在哪个地方吗?”

唐璜指了一个方向,那人感激的一笑捂着小腹跑开了。俾斯麦有时候做事就是这样,她的意图是把信使留下来的同时进行带着恐吓意味的招待,而反馈到现实里就变成了这样——

“你喝水吗?”

——“谢谢。”

“再来一杯?”

“不了。”

“嗯?(阴沉脸)”

“谢谢。(乖巧状)”

唐璜在对面落座,信使拿手帕擦着手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一种说不上来的舒适感与淡淡的空虚感充斥在中年男人心里,以至于他忽视了唐璜瞳色的变化,先是变成黑底白十字,转而又恢复了正常。

“寄信人是什么时候发出的信件?”

“4月17日,主管让我携带信件出发,按照公司流程,这种加急信件应该是当天派发的,所以寄信的时间也是4月17日。”

“也就是说,你没有见到她本人?”

“我只是一个基层邮递员,洽谈业务可轮不到我。那位女士为一份跨过信件支付了250磅,按购买力算差不多合你们这里5,000法郎。我知道你们法国人大手大脚,可是为一封信掏那么一笔钱一定有着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原因。

既然它如此重要,那么我这样的无名小卒已经没有知晓它的权力。”

“你怎么知道寄信人是法国人?”

“只是推测,我觉得你们是法国政府派到英国的间谍,或许我的上司有更详细的报告。但是这和我无关,我只想赚钱,等攒够了钱,我就回老家和我的未婚妻结婚。”

唐璜摇了摇头,这旗子竖的可不好。他看向俾斯麦,后者拉来炼狱七姐妹里的一位,不久之后唐璜把一块小宝石递了过来。

“向你的未婚妻问个好,这是我对你们的祝福。”

如果你们能活到那时候的话。他在心里补充道。

信使感激的笑了笑,他又拿了点食物就出发了。炼狱七姐妹里的老三暴怒之撒旦奉命尾行。在港口等船的间隙,那个男人死在了自己下榻的旅店里,他被下了毒,全身的血液像是沸腾了一样,灼热的气息摧毁了他的发声器官。撒旦不知道是谁给他下了毒,也不知道该如何救他,所以她谨慎的观察了一会儿,便回去复命了。

彼时唐璜尚不知情,为了庆祝优的回归他召开了一次私人宴会,当穿着女仆装的杜洛瓦怀着深仇大恨为他斟满酒水,轻声祝福他快点呛死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看向窗外。

云岭是一名摩洛哥人,自小在法属北非殖民地长大,她有幸从光头流浪法师里学了一些本事,但眼界开阔之后,她发现殖民地的法术材料已经完全被法国人垄断了,想要研究,想要晋升,想要在魔道上继续前进就要想办法。

和身边其他许多同伴一样,她没勇气做推翻法国殖民者的梦,渴望凭着自己为法国人的效劳,能够正式成为一名法国公民。打不过敌人就加入敌人,虽然听起来很没气节,但的确是许多懦弱者的生存之道。

法国一直有招募外国人为国家服务的传统,最早是苏格兰人,在百年战争第四阶段,大约有三万名苏格兰人基于老同盟和对英格兰人的仇恨而南下选择加入法国人的战线,他们的建制一直维持到15世纪90年代才被撤销了建制;

之后是瑞士人,瑞士佣兵的辉煌没能持续多久就被邻居击败了,因而他们成为了法国人的附庸,在法国军队当兵的瑞士人也不少;

最近的则是波兰人与洛林公国的德国人,已经退休的舒瑟瓦尔公爵便是其中杰出的代表,而至于北非殖民地则被视为不相容的外人,毕竟他们虽然也是白人,但肤色、长相、习惯却与欧洲本土格格不入。

但对于云岭这样的人来说,加入外籍军团,作为军团法师服役,满十年之后获取公民资格是唯一改变生活的希望。不料,在征兵处她的愿望瞬间破灭了,负责人上下看了看她,摇了摇头说:“小姑娘,你来错地方了。”

“为什么?”

云岭是个羞怯的姑娘,她平常说话总是细声细气的,现在声音却徒然升高了八度,她不服气的问道:“我是一位初级法师,已经成年,身体健康身世清白,对国王十分忠心(该送的礼我一份没少),你们有什么理由拒绝我?”

“可姑娘你身高只有一米四,我们不招三等残废啊。”征兵处的人也一脸无奈,“军队对身高有要求,男的要在一米六以上,女的则是一米五。你这身高,就是穿上男人用的高跟鞋也救不回来了啊。”

云岭从没想过她会被身高打败,在对于规则的愤怒以及自怨自艾的情绪交替在她心灵里回响的时候,一个慵懒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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