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节(1 / 1)

“为什么.....这一次你仍然要给我虚幻的希望,来满足自己的伪善心理吗?”

“不,这一次我一定会拯救你。”

“.....为什么?”索菲抱住了女人,“我们只是陌生人,而我的主人却是一位大法师。当我们摆在天平的两端时,天平会向哪一方倾斜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我其实想做个母亲,可惜一直没能如愿,”玛丽·阿德莱德用羞怯的声音回答:“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吸引住了,想着‘啊,如果我有一个女儿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也.....挺想要一个爱我的母亲、才、才不是认你当妈妈的意思,只是感慨,不对,是昏了头而已。”

索菲不安的在女人怀里拱来拱去,想要站起来摆脱这种难为情的局面,玛丽·阿德莱德微微一笑,用力的抱住了索菲,女孩因为羞耻而变得滚烫的脸颊贴在她的胸口,连她的心一起变得热乎乎的。

在奥尔良公爵夫人陶醉在不切实际的梦中时,她怀里的女孩露出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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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夏娃的女儿(4)

“杜洛瓦,如果是你的话,你会选择挺身而出去拯救一个陌生人吗?”

在和索菲分开之后,玛丽·阿德莱德难以抑制心潮澎湃的感觉,她没有回到房间,而是由着性子继续在月光下漫步。

杜洛瓦尽着贴身女仆的职责,一半精力用来感知四方,一半精力用来应付女主人的问题,她小声说道:“至少我不会,但如果是您的决定的话,我觉得也挺好。”

“为什么?”

“我们应该是四年前认识的吧,那时候我还在‘月光马戏团’,是个为钱卖命不善理财的杀手,而你已经嫁给了丈夫两年多,尚对爱情产生幻想的少妇。我们的身份和地位注定我们俩无法以正常的方式交集,结果,我领受了刺杀你的命令。”

玛丽·阿德莱德诧异的看了眼杜洛瓦,春风从两人身边拂过,她看到女仆淡紫色的中短发与白色的褶边裙踞微微摇曳着,翡翠的瞳孔调和了月光了,那里面满溢着温柔。

“是啊,那时候我更天真,你是伪装成女仆接近我的吧。”

“是的,有人担心您没有与未来的奥尔良公爵夫人相匹配的气量,或者有身体有缺陷不能生育,所以给我下达了两个指示:如果你有相应的才能,我的任务就是尽力辅助你把才能激发出来;若你没有才能,我就会了结你的性命,做出你死于意外事故的假象。

而判断依据,就是——”

奥尔良公爵夫人向上摊开,掺杂着光粒的流风在手心里汇聚,魔导书《银月之书》在手中具现。

“判断的标准就是我能否使用《银月之书》,那里面记载了失落的公主为她憎恨的世界所编织的亡国禁咒。我当时没法使用银月之书,连那里面最简单的一条咒语都无法念诵。你应该注意到了这一点,并在几天的观察后决定刺杀我,却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

杜洛瓦点了点头说:“是的,我几乎要杀了你,但是在你的房间里我没有找到你,追踪着你沿途留下的痕迹,我发现你一个人偷偷溜到后面去练习,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即便是我这个旁观者都感觉到苦涩,所以我觉得杀了你反而对你是一种解脱。”

“但你没有那么做,一头冬眠的熊不知什么原因惊醒,饥肠辘辘的它连人类也想吃。它撞碎了庭院,咬死了仆人,转头对付另一个的时候,我跑了过去拿石子丢它,把那头熊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杜洛瓦脸上浮现出怀念的表情,她回答:“我当时吓了一跳,冲出去解决那头熊,熊在被击杀的同时庞大的身体向着一侧倒去,眼看就要把你拯救的那个手脚瘫软的普通人压死,而后,情急之下你念出了《银月之书》里第一条咒语。”

“Sonrevearretelemonde(她的梦停止了世界),让时间在一定区域内停止流动的咒语,在我那女人拖出危险区域的时候,咒语的效果解除了,在那个区域内,时间补偿性的开始加速流动,并因为内外时间流速的不同,空间发生了变化,在两股时间交错的地方留下了恐怖而扭曲的印痕。

毕竟是对世界怀着满满恶意的亡国禁咒,即便能用它来做好事,也会给世界留下伤痕。”

“是的夫人,看到那副惨烈的景象后我觉得你还是不要使用那种邪恶的法术比较好。”贴身女仆凝视着女主人手中的魔导书,“但是,更让我气愤的是你拯救的那个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仆,你甚至没和她说过话,然后,尚未确定能够使用魔导书的你就傻乎乎的冲了过去,唉,你这个人啊.....”

“杜洛瓦你也一样啊,明明我被熊咬死的话你就自动完成了任务,但你同样没想太多跑过来救我,说到底,我们是一类人,所以之后才能友好的相处。”

“我、我是被你身上表现出的勇气所吸引。”杜洛瓦略感害羞的回过头去,“你有着朴素的善良和勇气,但又太过天真,即便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你也没有改变对我的好感,只因你坚信我和你是同一类人,我当时就觉得,‘这样的人没法放下你不管’。”

“我也头一次被人狠狠责骂了一顿,奇妙的是,我这个被骂的人在笑,责骂我的你却哭了起来,最后趴在我怀里好久才平息情绪。我当时也在想,原来一个杀手也可以那么温柔,我一直以为你们都是冷酷无情的存在。”

“杀手也有很多种,有我这种渴望家族爱,并为所爱之人奉献一切的异类,有见钱眼开的财迷,有酷爱杀人的变态,甚至我听闻还有专挑女性下手的幼女,这个团体更像被社会不容的异类所组成的黑暗社会,我虽然已经脱离了,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黑暗会伴随我的一生。

所以我很感激,感激夫人能包容这样的我,为我留下一个位置,让我能够过上爱人与被爱的、正常人应有的生活。”

这么说的时候,杜洛瓦的声音有些发颤,这是她心灵最大的弱点,每当回想起过去那些作为杀手的日子,短刃与钢丝之上不断涂满又滴落的血总能在她的幻想里涌现,与其说是她拯救了玛丽·阿德莱德,倒不如说她被玛丽·阿德莱德拯救,所以,她也时时刻刻思考着,思考着自己是否能停留在这个敬爱之人身边的资格。

“杜洛瓦,对于我来说,你同样是不可或缺的。”

女主人伸手包住了贴身女仆泛凉的指尖,传递手心的温暖为其注入新的力量,她微笑着说:“从小到大我挨过很多骂,但除了父亲,我的家庭教师、修道院里的嬷嬷责骂要么是为了父亲付的那份工资,那么是因为生活不如意或者嫉妒青春少女的活力,然后,在我长大之后,他们只剩下曲意奉迎,看见那些脸我都感觉恶心。

但你不一样,杜洛瓦,你是真正关心我的人,他们总拿我当傻瓜,但至少谁对我好我还是能分清楚的,所以,你拥有在我身边的资格......不,拥有你这样的骑士是我的荣幸。”

“真狡猾呢,我的女主人。”杜洛瓦轻声嘀咕了一句,“你这样说,我不是只能当你的骑士了吗?”

她半跪下来,樱色的嘴唇印在玛丽·阿德莱德的手背上,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两人眼里映出了彼此的笑容。

第二天,奥尔良公爵携带着自己的随行人员离开,前往巴黎,唐璜正巧也要去巴黎,于是他们结伴同行,并约定好一起回来好好喝个痛快。公爵夫人看向自己的贴身女仆,后者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地形已经侦查完毕,再一次拜访维里埃堡的时候,就是把索菲从大法师的魔掌里解救出来的时候。

到了巴黎之后,路易·菲利普·约瑟夫血亲王公与第四序列继承人的身份让他被安排在了相当靠前的位置完成觐见,男人之间的对话由无聊的“你吃了吗”、“天气不错”、“冬天你那里冷不冷”、“有没有找情人”之类的组成。

若是其他贵族,路易十六倒是有兴趣好好和臣下聊聊家常,从路易十五开始,法国的君臣之间就开始构筑起非常奇妙的关系,王室的权威至高无上,但一个乡下贵族也敢写信给王上叙述自己的家长里短,请求一笔额外补贴什么的,如果国王比较闲,他还会写个回信什么的。

但是,对于一个惦记着自己宝座的人,锁匠国王怎么谈都不在,两个男人笑嘻嘻,心里巴不得对方诅咒和暴死,路易十六现在有了一个女儿,但仍然不保险,法国没有拥立女性成为国王的传统,假如此刻路易十六突然去世,那么下一位国王就是他的弟弟,而阿图瓦伯爵之下,就是路易·菲利普·约瑟夫他父亲。

“我的妻子又怀孕了,”路易十六微笑着对他的臣下说:“希望她能生出一个健康的男孩。”

“是啊,我也希望如此。”奥尔良公爵言不由衷的说。

而在另一边,玛丽·阿德莱德被招待进王后的小圈子,她进来的时候,看到阿图瓦伯爵这个小叔子正和嫂嫂过分暧昧的交谈着,直到外人来了才退回到合适的距离。阿图瓦伯爵颔首致意,便恢复高傲的表情离开了。

论讥讽人的功夫,奥尔良公爵夫人的战斗力只有5,而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高达500,毕竟是和杜芭莉夫人女厕决斗过的女人,过去因一个妓女而蒙受的屈辱(杜芭莉夫人曾仗着路易十五的宠爱逼迫身为太子妃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先和她说话,表明杜芭莉夫人在宫廷里的地位更高一筹)全都化作撕逼的智慧,对付这些地方土包子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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