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毫不怀疑胜利的到来,只是在攻占两个据点之后,英国议会的态度是个谜。在此之前,英国人除却原本的八千驻军之外,他们增派的援军都是来自德意志的雇佣军、本地的效忠派(博派)分子、印第安人,本土(750万人口)与海外殖民地(2250万人口)庞大的战争潜能并没有动员起来。
如果英国人真的被激怒,开始动员起来,哪怕战场仅仅局限于新大陆,已经被拖下水的法国也要继续增兵,对财政的压力极大。现在法国的财政大臣是件危险的差事,上任的时候红光满面,下台的时候白发苍苍面颊干瘪,以至于法国人都不愿意接任这个受诅咒的位置,而专门留给外国倒霉蛋。
光他们讨论终究止于闲聊的范畴,战或者和,属于路易十六与他的御前大臣决定。当返回现实中后,唐璜拿来了地图,而俾斯麦已经贴心的准备好历年来路易·菲利普·约瑟夫觐见的路线。
“记住,不准说法语。”唐璜亲自圈定了希冀地带,“就让我们看看女仆小姐还有什么本事吧。”
奥尔良公爵觉得自己像是被厄运的邪神盯上了一般,有一连串的不幸在他身边发生。他那敏感纤细的夫人从忧郁的阴影中走出原本是件好事,却也成为了不幸的开端。
当一个女人忧郁消极的时候,她会对丈夫百依百顺,而当她乐观进取的时候,就会对丈夫指手画脚。过去,奥尔良公爵抽烟、喝酒、玩人妻,但他自认是个好丈夫,只是现在他的妻子正对这些发起挑战。
——“亲爱的,抽烟对身体不好,我只允许你在我的小客厅抽烟叶,这是妻子对丈夫的好心与特权。”
——“亲爱的,适度饮酒,醉醺醺的公爵不会让你在追随者眼里变得更和蔼亲切,他们都是进步分子,在道德和精神面貌上的要求高于常人。”
——“亲爱的,和有夫之妇来往是可耻的,破坏别人的家庭是一种罪恶。如果你主张你拥有合法的与情妇来往的主张,那么我们可以看看哪条法律为您提供了合法的依据。”
玛丽·阿德莱德对丈夫的规劝合情合理,然而在大家整体堕落的氛围里,这样的进言显得十分刺耳,路易·菲利普·约瑟夫回想起了自己少年时代一度被母亲和家庭教师支配的恐惧。
当然,最具杀伤力的还是他吭哧吭哧扬帆起航,环游世界回到心灵的港湾之后,女人那句“我还要”。
在夫人的忧郁症治好之前,公爵先生十分热切的和老婆制造合法的后代,每一次履行自义务时都头皮发麻,而现在,女人为了快乐而主动缠上他,每一次要求都让他头皮发麻。
当女人例假来了之后,他都快乐的像只小鸟,在客厅里托马斯七百二十度回旋接后空翻后客厅跪滑,最后把香槟再打开,喜滋滋去赌来自米兰的名马。
男人的虚荣心不亚于女人,一个丈夫往往在一个比他更优秀的妻子面前抬不起头来,而让公爵先生最自卑的,就是双方收入之间的差距——仅仅是作为嫁妆的那些土地与产业的产出,玛丽·阿德莱德一年就有四十万法郎(雪华绮晶扮演的德·绍利厄小姐继承祖母的财产后才有五十万法郎,在巴黎已经被视为炙手可热的待嫁小姐)。
过去她不理财,所以公爵能厚着脸皮拿老婆的钱挥霍,但是当她的夫人开始理财之后,男人发现他的日子顿时变得紧巴巴了,他再想花钱还要去低声下气的去求自己的夫人,被金钱的项圈牢牢套住了自己的脖颈。
郁闷之中,美艳并且身份低微的绣花女工卡罗琳娜进入他的视线,他很快包养了对方。与绣花女工相比,他无疑是优秀的,由此他再次建立了心理上的优势。而卡罗琳娜并不指望和他结婚,什么事都顺着他,哄他开心,在床底上也卖力不管爽没爽个,都表现出一副很爽的样子,大大满足了男人的虚荣心。
就在他觉得这样两头跑的生活也不错的时候,谁知道他的正派夫人竟然来捉奸,而捉奸行动让一整条街都燃起大火。
他们的夫妻关系就像火灾之后的废墟一样亟待重建,公爵暂时放下尊严,copy巴黎最近流行的舔狗侠传说,总算把妻子哄到能说话的地步——虽然是通过贴身女仆传话。
这个叫杜洛瓦的女仆是跟随玛丽·阿德莱德从娘家那边陪嫁过来的,是公爵夫人的心腹和最信任的人。原先,公爵还垂涎过她的美色,企图亲近一二,结果被杜洛瓦不动声色的怼了回去,这女人表面上看起来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内在却有着腹黑的一面,她懂得如何让男人难堪,又不至于让那失了体面的男人恼羞成怒。
在抓奸一事后,公爵又知道她是个幽影护卫,战力惊人,杀光了公爵夫人卫队的杀人魔(萝克珊)被她几招就击退了。
“不,她只是判断到她无法在短时间内战胜我,并且我方援军将至才选择主动撤退,并非我击败了她。”杜洛瓦谦虚的和周围的同僚解释,“如果下一次的话,我们必将迎来苦战。”
在那一战后,她依然以女仆的身份侍奉在夫人身边,而玛丽·阿德莱德并未表现出惊讶的模样,仍然把她视作贴身女仆,并通过她与丈夫间接对话,实现了和丈夫的有限和解。
因为担忧萝克珊的存在,奥尔良北上的队伍明显加强了护卫,领地里有名的好手与法师们聚集起来,而沿途的骑警与诸军也交替为血亲王公的队伍提供帮助。
而后,袭击来了。
第一波袭击发生在队伍距离奥尔良五法里远的一个小镇,在补给饮水的时候,使团派遣出去的后勤人员遭受了安布雷拉俱乐部通过中间人雇佣的亡命之徒的袭击,他们中的大部分杂鱼制造声势,吸引力大部分护卫前往镇压局势,少量精锐则从逃难的人群里杀出,直扑车队里最显眼的那两辆。
杜洛瓦出手了,钢丝在她手中灵巧的挥舞着,唯有灿烂的阳光才能让它显露出一二分踪迹,但在窥见之时,便已经踏入了罗网的绞杀陷阱里。
当与钢丝牵连的短刀贯穿最后一位袭击者的胸膛,那位亡命徒脚下的影子突然急剧变化,做出张弓搭箭的动作射出由黑影组成的箭。出乎预料的一击穿越了钢丝的防御,直接命中了杜洛瓦的束腰马甲,和萝克珊那时候点燃的火焰一样,影箭碰上了杜洛瓦表面散发的光芒,径直消散了。
那名被贯穿了胸膛的袭击者化为影子消散,而影子却变成人类奔跑,杜洛瓦的短刀扎在他他脚后的土地,目送他钻进了一片森林里。
在远方,一只猫头鹰将刚才发生的一切收入眼底,它张开双翼追逐着袭击者的身影。袭击者显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抬手释放出一记魔法箭,被猫头鹰躲过之后,狂舞的红色闪电成为他死亡之前最后的记忆。
在维里埃堡,女大公睁开眼睛,她看向唐璜说:“第一批人已经死光了,我把小尾巴处理掉了,可以确认的是,她背后的魔力密度在交战的瞬间突然上升到平常的五倍,圣痕的运作方式与安洁莉娜这种人工圣痕截然不同,可以确认‘夏娃的女儿’存在,并且那道光芒也豁免了诅咒类负能量魔法的伤害。”
“联系谢丝塔姐妹兵,接下来该她们了。”唐璜说。
谢丝塔姐妹兵只能打顺风局,好在唐璜强迫她们穿的衣服让他能够远程施展魔法,在注入勇气术的瞬间,六个兔女郎身上粉色的光芒接连点亮,她们夹紧了双腿,感受灵魂直接被唐璜触碰的感觉,既羞涩又欢愉。
最先展开攻势的是交战距离超过两公里的谢丝塔127,她获得了谢丝塔45在扫描地形、风速与空气湿度之后计算出的专用弹道,唐璜也一直通过这只粉毛兔女郎遥控着谢丝塔姐妹兵的局势。
至于为什么是谢丝塔45,是因为这个胆小又有被害妄想的兔子是个抖M,她害怕寂寞,一旦没有主人给予她指示就会慌张,产生各种各样18X的妄想,自己还是女主角的那种,所以感受到唐璜的存在能让她安定精神。
在谢丝塔127张弓搭箭之时,唐璜看到了杜洛瓦已经有所预感,她从马车车窗里钻出来翻到车顶上,当黄金箭矢刺破空气接近之时,她挥舞的短刀出现在自己的脖颈附近,必中的黄金箭偏离了自己的轨迹。
“这、这怎么可能,难道她颠覆了因果?”
“不,镇静些,刚才她操纵短刀划过自己的脖颈,把靠近脖颈的发丝切下少许,必中的黄金箭命中了她,只不过命中了她切下来的发丝。”
在谢丝塔127出手之后,接下来谢丝塔20也展开了自己的武装,她的专长是射速,每分钟两千发的黄金箭化作金色的雨倾落到车队头上,杜洛瓦张开手掌,她身上的淡金色光芒向外扩散,支撑了几秒,给予了队伍里的法师升起结界的时间。
“谢丝塔410、谢丝塔556,对目标杜洛瓦进行攻击,十三号弹。”
听到唐璜的指示,谢丝塔556强化了自己的同伴,谢丝塔410与谢丝塔45手牵手,拉开弓箭射出了特种弹药。杜洛瓦敏锐的注意到远方的闪光,她挥动短刀,在碰到迎面飞来的特种弹药的一瞬间,谢丝塔127的狙击击落了她的武器。
十三号弹击中了杜洛瓦,女仆身上有一串文字浮现出来。这种弹药的杀伤力为零,它的作用是能够让被击中者身份的部分参数显露出来。
在拿到想要的情报后,唐璜下达了撤退的指示。谢丝塔姐妹兵原地启动了传送炉石,需要安静的保持十秒才能回家。
但是,杜洛瓦不想让她们从容离开。
夏娃的女儿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她让随队法师为她加持了法术,像是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借着钢丝不断捆绑树枝摆荡着向前,唐璜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指示。
在敌我双方同时进入交战距离后,杜洛瓦抡圆胳膊把绑在钢丝上的短刀投掷出去,在谢丝塔00身前,一道蓝光闪过,散发着寒气的冰盾出现在短刀的飞行轨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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