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少女的力量,你现在持有了四分之一的传承。你的魔眼威力在凡人里还算不错,但消耗太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斗方式并不明智,所以我来帮帮你,春之少女的核心权能是‘复兴’,尽管只有四分之一,也足够修复魔眼对你身体的破坏了。”
“为什么......你会帮我?”
刘璐看向夜空,她的一根发丝轻触墙壁,所有的一切都还原成原本的形状,仿佛时间倒流。
“仅仅是着眼于未来罢了。”
藤乃恢复了一些力气,春之少女的力量为她麻木的躯体里注入了活力。她还有一些关乎春之少女的问题想问,但唐璜的到来打断了这一切。
“刚才突然停电了,你们还好吗?”
男孩没等别人回答,看见邻家大姐姐倒在地上,急忙去搀扶。在碰到藤乃之前,少女的两条胳膊突然扬起来,搭在他肩上扳住。借着两点支撑,藤乃贴着唐璜的身体,柔弱无骨的挂在他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润的身体遮掩不住女人的变化,有两点有些硬的东西戳在唐璜的胸口。
唐璜因这突然的袭击而恐惧着,他印象里大姐姐略显冰凉的身体此刻变得火热,香气比以往浓郁了很多。那张恬静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白皙被潮红之色取代。这不是平常的女大学生,更像是捕食者在看待猎物,苏倩文偶尔也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这、这是怎么回事?”
唐璜被少女的重量压的跌跌撞撞的后退两步,直到撞上墙壁才停下来,重新恢复了平衡。他双手轻轻在大姐姐的背后环绕,藤乃的白衬衫已经湿透,浅绿色内衣的脉络清晰可见。
虽然被压到墙边的男孩可怜巴巴的看着刘璐,但女孩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反而坐回躺椅上,重新打开了书。
“刘璐,藤乃姐姐是不是生病了,身体很烫,我们要打120吗?”
“她并没有生病,只是身体里突然注入了活力,以至于激素分泌异常,短暂的压垮了她的理智。你的藤乃姐姐从不像她表现的那样恬静,懦弱,实际上,疯狂与破坏才是她的本性,与扭曲一切的力量相匹配的,一定是一位扭曲的人。
怎么,你似乎并不意外?”
“就算你这样说,她也是藤乃姐姐啊,会漫无目的四处在城市里闲逛、等时间到了之后接我回家,喜欢在黑暗的房间里一个人看恐怖片,会担心我的安全而偷偷跟踪我,会讲睡前故事,就算不小心看到她洗澡也不会过分责骂我的大姐姐,我怎么可能害怕她?”
藤乃的嘴唇含住唐璜的耳垂,伸出舌头,在男孩的脸颊与脖颈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而后,她用力的吮吸着唐璜胸前的肌肤,好像那里有琼浆玉露一样。唐璜摸着藤乃的脑袋,半湿的头发有着些许阻力。
男孩被弄得又痒又疼,他还没到那个年纪,面对这近乎求爱的行为不可能产生对应的感觉。他害怕的快要哭出来,又坚信着他的保护人不会伤害他。在信任与求生欲的反复拉锯中,最终是藤乃先恢复了清醒。
“唐璜?”她的声音有些困惑,“我似乎做了个噩梦?”
“没什么,藤乃姐姐我扶你去休息吧。”
藤乃点了点头,她似乎没搞清楚状况,迷迷糊糊的搀扶着唐璜回到自己的房间。刘璐抬头看了一眼,在唐璜看不见的地方,少女脸上浮现羞意,那饱满的胸脯也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起伏着,可见藤乃并非一无所知,心情也不像话语里表现的那么平静。
说谎是颠覆一段关系的开始,刘璐想,无论是出于善意还是恶意,无论是逃避还是迈进,浅神藤乃这潭死水,表面终于泛起了恶波。
十九岁的少女在回到房间之时,春之少女的力量带来的异常的兴奋感便已经褪去,她感觉到了比以往更甚的空虚。在她的人生里,几乎没有什么有意义的东西,缺乏痛觉的她甚至时常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所以她用怪诞的行为累积其他的情绪,由一个人随心所欲的漫步而衍生的孤独,由窝在房间里看恐怖电影而来的恐惧。
只是,这样的负面情绪常让她手脚冰凉,感受到生命的沉重。她偶尔也会幻想如果自己拥有普通人的全部知觉,那么会不会回馈给她幸福的人生?不用压抑也能不再空虚的人生。
在得到春之少女的力量,感受在体内涌动的活力值时,她几乎确信自己要找的就是这个感觉,而当无辜的男孩落入她的怀抱,步步后退,直到被她挤压到墙边无路可退时,她感觉到最后一块拼图找到了,她的心灵被填满,再无缝隙。
她与幸福之间,还差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唐璜看起来是这么幼小,他还不能分清男人究竟该对女人承担什么责任,这反倒是好事,她和他的时间还长,有充分的时间把男孩塑造为理想中的男性,即便不是刘璐那样拥有理性,令她痴迷的存在,对她来说也足够了。
在她发呆的时候,唐璜已经准备转身离开,藤乃反射似的拉住了男孩的手,又像触电一样松开。
“没事、我没事,”她结结巴巴的说:“晚安。”
“这种时候才不该说晚安吧。”唐璜不由分说搬来一个椅子坐下,“藤乃姐姐很不安,我会待在这里陪着你,直到你睡着。谁都有害怕的东西,藤乃姐姐害怕打雷再正常不过了。没关系,我已经是个男子汉了,姐姐也可以依靠我。”
“我不是......算了,就当我有这个设定吧。”
女大学生实在不好意思打破准初中生那不可靠的男子汉形象,于是躺下,蒙上薄薄的毛巾被,闭上眼睛陷于一片黑暗里。尽管没能拿到她想要的充实,但毫无疑问,她的心灵也谈不上空虚。
刘璐曾经说过的话又一次在她脑海中回响,她捏紧了床单,不让自己做出更反常的事情。
第二天,当她醒来的时候,唐璜趴在床脚,抱着她的小腿睡得正香。男孩用脸颊蹭了蹭,手掌摩挲着少女光滑的肌肤。藤乃本能的绷紧了身体,又想到他还是个孩子,又松弛了下来。
“这根水萝卜......有点瘦啊。”男孩说着梦话。
少女哭笑不得,在自己的小腿被唐璜当成萝卜咬一口之前,急忙从他怀里抽出了腿。
在漫长暑假开始的第一周,唐璜的父母为庆祝儿子的升学而特意进行了庆祝,唐璜珍惜父母温情的每一个时刻,尽管爸爸妈妈的手艺不佳,菜里有股苦涩的味道,他还是竭力的吞下,只是疲劳感莫名其妙的涌上心头,他想扶住桌子支撑自己,手中却甩出一道电流,在地板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陌生的环境下,他畏缩的四处观察,穿着白大褂的妈妈给你一杯橘子汽水,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别害怕,这是爸爸妈妈工作的地方。一会儿叔叔阿姨们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唐璜点点头,没过多久,就有人来接他去做体检,等体检完之后,又是亲切的叔叔阿姨问他的事情,主要围绕他记录的怪异们的事情,唐璜知无不答,令在场的人频频交换意见。
可以看得出来,这些陌生人都表现出了善意,对待他的态度还算亲切,可唐璜一点都不舒服。因为他本能的感觉到,这些人是把他当成宝物,而非人类看待。
对话进行到最后一刻,大人们已经为他续了三杯汽水,当他们小心翼翼的、迂回的涉及到“刘璐”这个话题的时候,任他们摆布的男孩却异常不配合的回答“我不知道”或者“我不能说”。
唐璜没说谎,刘璐的许多事他真的不知道,而知道的部分,刘璐刻意强调让他保守秘密,即便爸爸妈妈不能随便说。当想到邻家女孩的时候,唐璜发觉自己对于爸爸妈妈权威的服从少了一分,他竟然有勇气对大人们说“不”。
男孩们本以为大人们会生气,但他们最后只是和颜悦色的告诉他可以离开,并祝他暑假玩的开心一点。不过等他离开之后,全息投影技术投下数个新的身影,大人们和善的面具摘下,回归了漠无表情。
“最高指令在涉及到‘刘璐’的时候没用,那位存在没可能让我们直接从唐璜这里提取他的讯息,”与唐璜对话的男人说道:“我试过对他使用催眠术,但被他无意识的动用对应人格模块抵消掉了。”
“按照计划,那是唐璜是在十六岁以后才该拥有的能力。”
“秘诀在于他佩戴的项链,那项链是男孩的保护神,拥有蜂巢系统的全部权限。我无法解释它为什么能获取蜂巢系统的权限而没有引发排异反应。总之,能靠男孩自身摆平的麻烦,它会短暂激活男孩体内的人格模块应对,不能摆平的麻烦,它会召唤一个更高等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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