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节(1 / 1)

“呃,她以前不是那样的啊,”男人手足无措的解释道:“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死宅不怕开水烫,和纤细敏感完全扯不上关系。”

“我知道你们这边这句话怎么说,我要提醒的是,她不止是你小姨子,也是你老婆,你说她是猪,那总喜欢趴在她身上的你算什么?”

看见尬笑的唐璜,俾斯麦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觉得很不可思议对吧,在你完成攻略之前,提尔皮茨更多把你当成向我‘复仇’的道具,姐夫,有趣的人,指挥官。这四个身份无论哪个都无法让她完全的把你当成自己人。

但在攻略之后,她对你的200好感已经完全转变成了女人对男人的好感,你以为我为什么能支使的动她帮我干活,是因为她对我燃起了竞争意识,也希望在你眼里做个有用的船精。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那些爱你的人为你做了很多很多,有些你不知道,有些你置若罔闻,有些甚至会引起你的反感,这就是所谓的笨拙。提尔皮茨不是我,得不到回报会让她很难过,并且在自己人面前坦然表露出来。”

波斯猫在谈论她的妹妹的时候,紧绷的脸颊松弛下来,语调里注入柔情,下午三点的阳光斜着抹过她的头发,让那奶油色的发丝充满了温暖的活力。俾斯麦比她妹妹的瞳色稍浅一些,当她看向唐璜的时候,眼睛里的光泽让男人想起了盛在高脚杯中的葡萄酒。

“我想这番话描述的不止是提尔皮茨,也有你的自白。对你而言,我也应该有几个自己人以外的定位,满好感却离男女之情还差了一步。并且你撒了谎,俾斯麦,你和妹妹一样,也是需要提督来疼爱的船精。”

“有什么能支撑你这番高论吗?”俾斯麦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之前被提尔皮茨搅和差点忘了,你的上一个高论,所谓你拯救了我们姐妹人生的说法,明显是你先确定一个结论,再去为这个结论找理由,一般来说要反过来才合理。”

唐璜感觉有点棘手,以往攻略的翅膀们,他扮演的都是鸡汤大师的角色,只要把话说的温馨感人,切中要害引起对方的共鸣,一般没有女孩子会纠结他话里的逻辑问题,他也不在乎向他倾诉内心感情的女孩子们话里的逻辑问题,甚至像黎塞留和维内托那样的是反过来攻略他,

不过,严肃规矩可以称得上俾斯麦的特色,他不讨厌的特色,一个团队里总要有这样的老实人负责埋头做实事。于是他露出自以为帅气,但其实让对方觉得轻浮,反而降低了评价的笑容,对俾斯麦说:“不,我觉得拯救是在此之前。”

“即便没有你,我会成为普鲁士的首相,提尔皮茨依然是不省心的宫廷画师,我们的生活将会异常平静而充实。那时候的普鲁士国力蒸蒸日上,我们可以先从丹麦那里夺回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再把奥地利排除出德意志邦联,整合属于日耳曼人的小德意志,若是一切顺利,法国将成为下一个目标,阿尔萨斯-洛林地区有着丰富的工业原料资源。

你知道,英国人光荣孤立,俄国人瞄向了巴尔干,奥地利只有一个愚蠢的皇帝和只懂保养自己的花瓶皇后,意大利自顾不暇,只要拿破仑三世还是法国皇帝,即便黎塞留在法国取得和我相当的地位也绝不是普鲁士的对手。

这是个需要不断调整,用十几年实现的计划,我的人生早已被计划表塞得满满当当,而提尔皮茨呢,她愿意画本子就画本子去吧。所以我们的人生并不空虚,直到你来捣乱。”

“事实上,我至今觉得那是我的得意之作,我充分展示了一个花花公子以及野心家在预见局势和武力保障下能达到的高度,先用武力夺取机遇,再由机遇转化为财富,财富带来人脉,人脉又与权柄捆绑。

在这条道路上,挡我道的就全部干掉,能利用的就全部利用,别人的老婆我也不放过,那些有可能变成我敌人的就统统去死。当规则让我受益的时候,我就是规则的捍卫者,当规则让我受损时,我就来击碎它来制订新的规则。

成千上万的人因我而死,成千上万的家庭因我而濒临破灭,那又如何?我本来就不是慈善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尽管在现在,我也曾反思当时会不会有更温和的手段,尽可能的减少牺牲和悲剧,让结果看起来更美好一点。但我想过无数次,即便重来,我定会改变你和提尔皮茨的人生。”

“这是对于船精美色的执着,征服欲,还是建立在后来相处里你对我们产生了‘有用’的评价?”

“如果我说是爱,你会笑话我吗?”

“我们都是大人,你可以讲一些更本质的东西,而不是骗骗小女生的笑话。”

“俾斯麦,我说过,情与欲是分不开的,你曾对我说,作为女人你的身体需要我,而你本人也不是有特殊体质或者嗜好的人,那么在你身上,情与欲同样不可分割。

爱情在你看来大概就像童话,但我觉得,即便是自诩成年人的我们也需要这份童话,许多人都曾对幻想的故事如痴如醉,那些最狂热的读者往往是大人而不是孩子。我觉得,人若无梦,他的灵魂就要死了,现实并不仅是美好的事情,而幻想的故事则是代价最小的疗伤方式。

在阅读一个故事的时候,我们会跟随剧情与主角的视角开心或悲伤,并在读完之后产生淡淡的忧伤,就像与熟悉的老朋友别离。在找到下一个能让人尽情投入的故事之前,怀着这份恬淡的回忆与对未来的憧憬,足以让我们再次直视现实。”

俾斯麦咀嚼着唐璜的话,抬手说道:“你觉得阅读和爱情是一种体验?”

“是的,就是一种体验。阅读别人的人生,也是读故事的一种。黎塞留读了我的故事,想象着那份遗憾的诀别,而选择融入我的故事;高莲读了我的故事,想象着我收获双倍绝望的结局,而选择帮助我的故事继续进行下去。

同样,在阅读你和提尔皮茨故事的时候,我也不会甘心做一个观众,而是想为身为女主角的你们做些什么,很不理性,盲目,冲动甚至是愚蠢,想要强行改变你们的人生,风险高于收益,甚至会为我招来祸患,但我依然坚定了推行自己的计划,尽管收获了怨恨,但我并不后悔。

这是爱吗?这对我来说就是爱。”

唐璜话里混乱的逻辑让俾斯麦直皱眉头,就好像活泼的猫咪看到了毛线团,总会忍不住伸出爪子拨弄。不过,想要把男人话里的逻辑捋顺的努力注定是徒然的,因为唐璜自己凭着心中澎湃的感情说话,如果男人再重复一遍,他未必能说出和之前一样的话。

不过,她可以确定的是,男人的话发自内心,没有谎言。

“我觉得你的人生很糟糕,”唐璜小声说:“充实未必是快乐,也可能是逃避。你们姐妹很有趣,你们俩个都不喜欢向别人袒露内心和过去,但你们的经历可以相互印证。在你的日记里我看到了提尔皮茨,在提尔皮茨的画作里我看到了你。

某种意义上,你就是元春,但又比元春幸福,将自己的经历代入小说人物而产生的共鸣,在我看来颇有偏差。你觉得被什么束缚,强行扭转了人生为别人的目标而战是种屈辱,但对于笼中鸟而言,说不定在鸟笼里才是一种幸福。”

“你不是鸟,怎么知道鸟的快乐?”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鸟的快乐?”

“我不是你,固然不知道你的想法,同样的道理,你不是鸟,你也不知道鸟的想法。”

“回到最初的问题,”唐璜微笑着说:“你说‘你怎么知道鸟的快乐’,是建立在我知道鸟的快乐而做出的判断,我的回答是,当然是捕捉到你眼睛里的情绪得出的结论。

俾斯麦,扪心自问,过去与现在你哪个时期更快乐?”

俾斯麦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对于自己而言,现在的确更快乐了一些。唐璜读出了她的心思,轻声说道:“我想元春一定有寂寞,一定有后悔,但一定没有怨恨这种情绪,她是为了家族而踏上了这条道路,这种牺牲是心甘情愿的。

仔细想想的话,她和宝玉之外的家族成员相见时,仍然充满了动人的温情。只不过,她可以以长姐的身份面对幼弟,却不能面对她的母亲,她的祖母,她的其他亲戚,因为她是皇帝的妃子,在封建伦理里要高于血亲。

想想看,如果元春没有被选入后宫会怎么样,按照贾家选女婿的眼光,除了林如海他们就没碰到过靠谱的人家,元春有很大概率嫁到一个比帝王家更险恶的家庭,过的或许比迎春更糟糕。而且,没有她的照拂,贾家在争斗里必然倒下的更快,那么元春在活着的时候就要目睹家族衰落的悲惨现实。

相较之下,凄冷的后宫生活已经算得上好结局了。和元春一样,俾斯麦,你也从没恨过我,这一切的弯弯绕绕只是为了确认我有没有能力把你的200好感变为男女之情的200好感罢了。你们姐妹很像,从开始好感就是满的。”

不给俾斯麦说话的机会,唐璜身体靠近,给了俾斯麦誓约的亲吻。他的感情,他的决心在唇齿间传递,怀抱里的女孩由僵硬变得柔软,牵住的手十指相扣。在唇分之时,变成了软猫的俾斯麦红着脸移开目光,似乎对唐璜展现另一面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第十一个攻略完成。

在周六的晚上,唐璜和德国姐妹吃了他们一起生活以来气氛最融洽的一次晚餐,没有争吵,没有冷漠,只有满满的温情。提尔皮茨挽住了姐姐与提督的手臂,拉到身前,一起仰望着春天的夜空。

第一百一十三章为了启程

攻略已经到了尾声,最后一个翅膀艾基多娜的人格矫正已经取得了相当的成果,在他家里,艾基多娜不再是唯唯诺诺,以乖巧和讨好主人为第一要务的宠物,在面对唐璜的要求时,她学会了说“不”,甚至偶尔会强迫唐璜按照她的意志行事。

“是主人让我明白幸福不仅仅是吃饱穿暖,也不是讨好某个人。得到主人的关心让我感到幸福,得到主人的尊重,把我和其他人平等的对待让我幸福,最重要的是,当完成自己想做的事的时候,会让我感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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