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唐璜无法拒绝的价码，发现说话的宝剑图案露出得意的笑声，宝剑里中年男人继续说：“不止是她俩，金陵十二钗都可以送给你。”
“你们本来就在期待我和你们制造的最顶级的兵器少女发生些什么吧。”
“年轻人，制造这个词太冰冷了，元春是我的女儿，除了她之外还有探春，迎春与惜春是我侄女，她们都是我无可取代的家人。”
“家人？”唐璜觉得荒谬，“所谓的家人，就是把她关在鸟笼子里，让她做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在必要的时候去让她使用会缩短她寿命的力量替你们服务？还有探春，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魔法少女，她叫晓美焰。”
萝克珊做了个手掌向下压的手势，示意他保持镇静，在敌人的腹地任由自己的情绪宣泄不是个好主意。不过，她心里又隐隐期望唐璜的怒火延续下去，从好人变成坏人的过程里，往往都是由愤怒开始的。
“如果不是这样，我的女儿贾元春就会映照她的宿命，嫁入中央成为皇帝的妃子，然后孤独的在深宫里死去。听上去很像小说《红楼梦》对吧。
这要从世界的认知开始解释，你可以简单的认为，我们创作的每一部作品都是一个异世界的投影，魔法少女小圆的世界真实存在，并且启发了爱的战士写下了治愈的故事；我们的世界在未来会发生一系列悲惨的变故，信号穿越时空，让曹雪芹触景生情挥笔写下《石头记》。
为了改变已经观测到的未来，我们必须把力量纳入手中，而让那些会遭遇悲惨结局的人物掌握力量，是改变未来最好的方法。量产兵器少女为我们提供了大量的实验数据，让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捕捉其他世界的灵魂，将其粘合到金陵十二钗的身体上是完全可行的。”
“但是，很荒唐啊，”唐璜的声音带着颤抖，“元春、黛玉和探春体内都装着别人的灵魂，使用着你们亲人的肉体，这真的还算你们的亲人吗？”
“总比死掉强啊。”
唐璜叹了口气，三观不同的人果然只能用拳头讲道理，可是他现在像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处发力，只好转移话题：“如果我没猜测，你们引入我的目的就是改变金陵十二钗的命运，同时和金陵十二钗有所交集的人物应该是贾宝玉而不是甄宝玉吧。”
“甄宝玉与贾宝玉是一体的，他们两个象征着人生不同的两面：务实与浪漫，束缚与自由，真实与虚幻，光与影。贾宝玉是救不了贾家，进而拯救金陵十二钗的，所以必须是甄宝玉那种务实的。”
“还真是高看我了，我也不是谦虚......”
“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交易，”沉默了许久的权杖再度发声，“我们想要改变金陵十二钗的命运，而你又同情她们，所以由你来拯救她们，之后你准备娶几个过门当小老婆我们都不会介意，我们只是想让她们活下去，想让自己活下去，想要家族保住自己的权势。”
萝克珊耸了耸肩，垂下手臂，剑尖在地面划出一道火花：“如果我们这些侍从不来，你们在耐心用尽之后，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势和小命，恐怕就是另一幅嘴脸了。”
“不得不承认，是的，但在身为唐璜部下的你们被传送到这个世界后，我们就改变了主意，让这桩交易和平的进行下去。当我们发现你们的存在让这个男人逐渐恢复，变得越来越强力的时候，我们就对你们这些异邦人的干涉乐见其成。”
萝克珊半转身，对唐璜做出一个“你拿主意”的手势，唐璜沉默了一下说：“我全都要。”
“嗯？”
“除了金陵十二钗，我要接手你们的人体实验计划，那些被你们当做量产兵器的女孩我也要。”
“是因为同情？”
“因为同情和利益。”
“就算你一天三个，一年都用不完。”星币后面的妇人带着笑意，“何况，这些女孩的吃穿用度，以一个普通教师的工资，恐怕负担不起吧。”
“......”
这就有点尴尬了。
“就当是拯救金陵十二钗预知的报酬好了，从今天开始量产兵器计划暂停，所有还存活的少女会进行登记，然后交给你的人来监管，相对的，作为她们力量空缺的填补，我们希望你来代替她们打击犯罪、保护金陵。”
唐璜点点头“没问题。”
在达成了一系列共识后，唐璜离开了天演宫。萝克珊一直沉默着，直到他们马上重见光明之时，她才说：“你知道他们没完全说实话，对吗？”
“嗯。”
“知道他们送的是藏着毒的礼物？”
“嗯。”
“奇怪的男人，拒绝掉不是更好吗？他们既然没选择在第一时间杀你，想必拒绝的时候也不会杀你。就算出现极端状况，我会为你争取时间逃命，倒不如说我就等着一个尽情破坏的机会。”
“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我想拯救那些可怜的女孩，一半原因是因为我不想失去你。”
“很棒的回答，如果是其他的女孩，比如巴麻美或者雪华绮晶这样的已经扑进你怀里了，杰克大概会整天抱着你不撒手，索拉卡会在你面前展示她的女友力，维内托嘴上强硬身体会很老实，而黎塞留......她大概是适当的表现出娇羞，然后扑进你怀里让你感受到她曼妙的曲线、柔软的肌肤和诱惑的香水味，反撩你一把。”
“但是，我现在期待的是萝克珊你的反应。”
唐璜抓住了走在前面的女人的手腕，绕到她前面，用直率的眼神看着她，女大剑罕见的没有摆出超脱的姿态，手足无措就像个没经历过太多风雨的小女孩。
她吞吞吐吐的说：“我不知道，扮演了别人太多次，揣摩了太多别人的心思，也就渐渐忘却自己到底是什么了。但是，不得不承认我很喜欢和你单独相处的时间，也觉得你性格变得好一些也不是什么糟糕的事，只是有点害怕......
我努力了那么久，无论作为大剑还是深渊者，都是孤独死去，在第三度的人生里，好不容易遇到能够一起杀人放火的同伴，愉悦明明那么简单，可你就要不干了。”
唐璜摇了摇头，握着她的手继续前进。萝克珊低头看了看她被牵住的手，又看了看拉着自己的男人，过往的种种在恍惚间浮现。她对唐璜那么好（以她的观念来看），大概真的是她在追求愉悦的道路上太寂寞了，想要找个同行者，能这样牵住自己手的、哪怕做坏事也不担心会抛弃她的男人。
在推开门的时候，唐璜才回过头来对萝克珊说：“如果有机会，我们一起来杀人放火吧。”
“你当我是小孩子啊，说什么都信。”
女大剑虽然嘴上那么说，她脸上却露出了唐璜和她相逢以来的、最真挚的笑容。
第七十章宠物
从天演宫出来之后，唐璜发现那支空降的军队已经不见了，俾斯麦舰装背后巨大的猫爪和提尔皮茨的摇篮消失于虚空。巴麻美看上去受了一点伤，索拉卡正在旁边治疗她。
“那些人呢？”唐璜抬头看了眼天空，“空艇也不见了。”
“你进去了整整六个小时，而我们在一个小时前终于‘说服’了他们。”黎塞留把骑兵刀收入鞘中，“如果你再不出来，我都打算进去寻找走丢的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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