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节(1 / 1)

“回答我!”

唐璜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黎塞留粗暴的打断,他从未见过女人显露出如此激烈的情绪。只不过法国姑娘自己也不好过,她剧烈的咳嗦起来,唐璜急忙靠近伸手拍打她的后背,好让她好受一些。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目前而言,你是我熟悉的人,你形容的只是一个陌生人。熟人与陌生人之间,我当然是选择熟人啊。”

“因为不熟吗?”

黎塞留自言自语着,慢慢平静下来,她双腿折叠,手臂放在膝盖上,脸慢慢埋了下去。唐璜没理由对她的消极无动于衷,他拉开黎塞留的手臂,从侧面入手摸到了法国姑娘柔软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另一只手拨开她没精神的头发,看到一张软弱的、不安的、快要哭出来的脸。

“别看啊,我讨厌被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黎塞留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唐璜的耳朵,“给我一点时间......唉。”

唐璜坐了下来,轻轻搂住黎塞留,听到法国姑娘的话在他的胸口变成一声叹息。他伸手抚摸着黎塞留的头发与后背,用尽可能柔和的语气说:“我一直想问发生了什么让你生病住院,之前等着你主动开口和我说,但眼下的情况,似乎是我主动和你开口问比较好。”

他感觉怀里的姑娘颤抖了一下,因而更用力的抱住了她。黎塞留也回抱住唐璜,从男人的身上索取温暖与安全感。她深呼吸了几下说:“小时候,我曾遇到一场车祸。贪玩的我趁着仆人不注意,从花园那边偷偷溜到街上。你知道,孩子一旦沉迷于某样东西,就会下意识的忽略周围的情况,哪怕身处险境也浑然不觉。

我被一辆马车撞到并且碾了过去,这原本是必死的伤势,但门第与财富让我得以通过一个风险性极高的手术活了下来。我的器官大多已经损毁,所以作为替代,我的身体中植入了二十个核心,成为一种被称为船精的人造生命。

即使活了下来,最初我也无法很好的发挥船精的力量,因而我的整个童年和青春期的前半段都是在病床上度过。在那个风云变化的时代,一朝之间夺得或者失去权力都是常事。母亲根据‘那个人’的建议选择急流勇退,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因此,她几乎一整天都在房间中陪伴着我,给我念童话书,即兴改编她阅读过的小说,还有‘那个人’的事情。每当说起那个男人的时候,母亲的声音总会变得温柔、含蓄、娇羞,眼中带着缅怀的目光。

哪怕我只是个小孩子,也能从母亲的神态里察觉到那个男人正是她的白马王子,她的初恋。当我为母亲为什么不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时,她忽然哭了,露出了从未有过的软弱表情。她在下人面前总会表现出一种沉稳甚至冷酷的情绪,或者说贵族的骄傲。所以,能让她哭的肯定是很伤心的事。

从那一天开始,我就非常讨厌母亲回忆里出现的那个男人,因而想方设法更多的了解他,发誓他如果再出现在母亲面前,或者我找到他后就打断他的腿,来报复他给母亲带来的痛苦。只是,随着我越来越适应船精这个身份,再加上年龄增大,看事物的想法也变得不同。

我不再恨那个男人,只是感伤遗憾于他和母亲的离别,幻想如果我是母亲,会不会面对那个男人做的更好,避免不幸而寂寞的结局......不,不仅仅是这样,男人的故事伴随我度过了整个童年和半个青春期,他对我来说更像是青春萌动的起源与初恋的角色。”

黎塞留抬起头来,贴近唐璜,让带着泪痕的脸庞靠近。法国姑娘蜻蜓点水一般在唐璜的唇上留下一个亲吻,慢慢坐了回去,远离了他。

“那个男人就是你,我本该守望你与母亲的故事,自己却在不知不觉间陷了进去。越过了和你产生亲密联系这条线,越过了喜欢这条线,最后甚至越过了身体这条线......不用那么惊讶,是我主动的。

但是一切都错了,一切都搞错了,当我看到母亲回来的那一刻,过去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自责。我偷了属于母亲的东西,我让母亲的东西上沾染了我的痕迹。我犯了错,却连祈求原谅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母亲因为......她成为了我的噩梦,如今,噩梦变换了模样,再度出现在我面前,向我展示最害怕的事实。”

黎塞留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好一会儿才变得平静,捂住自己的脸说:“抱歉,我们明天再谈吧,今天让我静一会儿。”

唐璜木然的点了点头,走出病房外,守在外面的维内托与索拉卡都想说些什么,但同时收了声,因为男人的脸上染上了和黎塞留同样的忧郁与迷茫。两个姑娘对视一眼,索拉卡小跑两步来到唐璜身边。

“唐璜?”

即使薄荷卷女孩什么都不做,待在她身边总能让人心情平静。唐璜注视着夜空说:“关于黎塞留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她倒下的原因是心病,在失去了力量之后,原本凭借乐观而坚韧的精神,她还能勉强自己虚弱的身体像正常人一样活动起来。但不久前她似乎遇到了什么人,精神一下子就垮掉了。对不起,如果我能更有用一点的话.......”

“不,这不是你的错,”唐璜揉了揉对方的脑袋,“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滥情,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但也不会有我们的相遇了,对吗?”

索拉卡握住唐璜的手,脑袋在他的手心轻轻蹭了两下,柔顺的发丝反复划过手心,痒痒的感觉突破唐璜的忧郁,让他笑出声来。

“凡事都要往好处去想,我觉得自信、热情、乐观的你才最帅气。”

索拉卡自己也有点害羞,染绿的茜色眼瞳瞥向一边,脸颊微红。她沉默的陪伴着男人走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游移不定的视线不时望过来,与唐璜对上后又急速的转移,用稍稍羞怯的声音说:“黎塞留那边就交给你了。”

“虽然我很想说‘交给我’,扮演一个可靠的大人,但我做不到。”

“不,有些事只有被黎塞留认可的你才能做到。其实,从我跟着你来到初始空间,认识黎塞留后就知道,她其实不相信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一个人。优雅也好精致也好从容也好,都是为了拉开和别人的距离,不让别人窥见自己真实的心思。

很多时候,我们想要知道黎塞留在想些什么,都要你从这边入手。所以,作为被她相信的人,被她寄予了某种希望的人,你一定要努力啊。就像把我从固定的角色里解放出来一样,把黎塞留的郁结扫清,让她回归原来的生活。这是你要.....是唯有你能做到的事情。

加油啊,花心的白马王子大人。”

星之守护者的鼓励让唐璜重拾斗志,是啊,黎塞留情绪低落,作为责任方他更应该振作起来把对方拉出泥潭才是。索拉卡说的不错,他能拯救一个就一定能拯救另外一个。

就在他思索着这些事的时候,苗条的身影挡住了他前方的路。

“林颦儿?”他迟疑的问,“这应该......不是巧合吧。”

“当然”

金发的姑娘微笑着把手杖点在地上,棕色的手杖开始变形,露出金属的冰冷光泽,喧嚣声与人群远去,仿佛他被拖入另一个空间。一道杀气指向他的后背,在他反应过来之前,银色的光闪过,偷袭之人的脑袋与手臂飞了起来,又坠落在脚边。

“亲爱的唐璜,你还真是多灾多难,回家走个夜路都有惦记你的痴女。”

扛着大剑、穿着银色紧身衣的女人抓住唐璜的肩膀,把他推到后面,自己挥剑砍向金发少女,银色的锋芒奔向少女的咽喉......然后停了下来,无形的力量禁锢了女大剑,使她动弹不得。

女大剑再没有弥补错误的机会,黑暗里数道光芒落在她身上,喷溅的血液遮蔽了唐璜的视线。在唐璜拿袖子擦干净的时候,金发的少女已经来到了他身边,她握住唐璜的左手,阻止了他从里面取出东西的尝试,脸上带着残忍的快意。

“亲爱的于连,没人教过你吗?后宫这种东西,在香艳的同时,也是遍布危险的哦,一不小心就会让场面相当难堪,变成一场带着鲜血与暴力的争斗。在过去,你曾开玩笑和我说过,当时你管这个叫什么来着......哦,柴刀。”

“玛蒂尔达?”

这个称呼让金发的少女楞了一下,旋即她露出柔和的微笑,踮起脚来,嘴唇靠近被她禁锢的男人,先是用舌头品尝男人微微干燥的唇瓣的味道,然后狠狠咬下,在男人痛苦的闷哼里饮下男人的血液。

她的脚落下,伸手蘸着男人嘴唇上的伤口,在他的脸上涂鸦,好像小孩子在自己的玩具上做好标记宣示主权。做完这一切后,她满意的点点头,皮靴踩过女大剑的头发对手下吩咐道:“把他带回去吧,我们还有好多悄悄话话要说呢。”

写着写着一不小心就到5000字了。

第二十九章仰望半月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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