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柴进瘫软在唐璜床上,身体不时抽搐着。等她清醒过来之后,她颤巍巍的站起来,比索尼子略小的胸脯剧烈起伏着,丢下一句“我还会回来的”落荒而逃。
随后秦明携着黄信,感谢了唐璜之前在东京城外对黄信的救助,接替他们的是呼延灼,她絮絮叨叨和唐璜说了好多东西。在这个寂静的下午,唐璜扮演了一位忠实的听众。直到呼延灼说的口干舌燥,他才和对方说:“你找到自己要做的事情了吗?”
“嗯,虽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目标,甚至与我原来的人生相悖,有可能让我至今为止的努力染上污名。即使如此,我依然会去做。”
“很好的眼神,必要的决心、勇气、行动力你都已经具备了。”
“那么....我有被人爱的资格吗?”
“当然。无论你是渴求死亡的小丑,还是渴求真爱的幽灵,哪怕沉陷过往抑或背负污名,一定能超脱绝望恸哭,怀抱花月,成为迈上神境之人。”
呼延灼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唐璜尴尬一笑说:“只是想起了某个话本,吃书的妖怪少女与心灵受过伤的少年文人之间的故事。”
在晚上,燕青偷偷溜了进来,她说看见花荣站在树上,似乎犹豫着要不要进来,不过看到她之后又悄悄离开了。她向唐璜简单描述了她所知道的情报,随后像是表忠心一样,对唐璜说:“主人,只要你还有一丝胜算,我就会站在你这边。”
“挺诚实的回答,现在呢,你觉得我和宋江之间的竞争依然存在胜算?”
“嗯,是的。因为大家并不是一条心。有人想消灭巨宋暴政,有人想杀人放火求招安,有人想小富即安,有人渴求更大的冒险。而且,最大的动荡源于头领这个人,哪怕她最亲近的人都不敢说能看透她,更遑论知道她要做些什么,这让大家很不安。”
这倒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方。唐璜想。
好事似乎到此为止,与唐璜交好的魔星拜访了一轮后,接下来就轮到和他有过节的了。第一个是和他过节最浅的鲁智深,穿越者还以为她找自己麻烦的理由是因为在翠云楼的那次交手。谁知道她一脸认真的和他说:“武松她是个好人,你不要辜负她。”
“呃.....两位是很好的朋友?”
“算是吧,所以我讨厌你。”鲁智深看着唐璜,“无论我怎样表达对她的好意,她都会当成女孩之间的亲昵打闹,从来不会注视我的真心。但你不一样,即便你不专一、花心、弱小又狡猾,但你的存在本身,就足以动摇她的心神。她的忧伤、她的欢笑、她的牵挂都是因为你......凭什么,我们之间只差一个性别,但是得不到的我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你有恃无恐,仅仅因为你是一个男人。”
看唐璜戒备的眼神,鲁智深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那样武松会很伤心。但是,如果你让武松不开心的话,拼着被她憎恨,我也要吸光你。”
唐璜又胃疼起来,光是指向他的几段恋爱关系就够复杂了,现在武松又引入了百合线。疼痛蒸发了他的理性,他破罐子破摔的说道:“你不就是和武松想合体嘛,既然直线不行那就曲线来啊。”
穿越者话说完就后悔了,同性恋也有占有欲,不喜欢异性的加入。没想到他自己都觉得扯淡的方案却让女人陷入了沉思。
“似乎.....是个可以接受的提案,为了心爱的人,被狗啃几口也是可以接受的。”
“不,我说笑的。”
“哦,我很认真。”
唐璜觉得无法和对方交流,鲁智深执着的拉着他的袖子,要求他证明自己能变成武松,大有他不变就不回去的无赖架势。唐璜叹了口气,他想象记忆里的武松,再睁开眼时,一个冰凉的嘴唇贴了上来。
穿越者没时间享受,他看到视界里急剧减少的灵能,仅仅是几秒钟的亲吻,他的灵能就少了一半,他急忙推开了鲁智深,又变了回来。
“抱歉,一时没忍住。”
鲁智深急匆匆的离开,接替她来找唐璜麻烦的是时迁,她嘲笑唐璜也有今天,却忘了自己不是唐璜的对手。在把她捆好之后,唐甫洛夫与时迁汪的报数游戏再度上演。最后,她在地上留下一摊水迹,在白天的柴进一样落荒而逃。
今天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吧。
唐璜刚刚产生这样的念头,就感觉冰凉的尖锐物品轻轻戳着他的后背,董平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他识趣的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反抗的意图,听到女人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之前作践我很爽对不对,把我的复仇誓言当成一个笑话对不对?现在你落到我手里了,我受到的所有屈辱都可以偿还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死的相当痛苦。”
“可惜,你的誓言仍然是一个笑话。”
像是回应唐璜的话,窗外一发穿云箭精准的穿过唐璜后背与枪尖之间的缝隙,迫使董平收回了手。董平眼中闪过厉色,她的另一只枪向前递出,被一杆银枪封住。
“花荣,为什么要妨碍我?!”
梁山第一神射手护在唐璜身前,兽耳与尾巴在夜风中轻轻抖动,她摇了摇头说:“你不能杀他。”
看着气得发抖的董平,唐璜的目光中充满嘲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出自《孟子·离娄上》。结合上下语境、当时的社会风气和孟子本人的三观,这句话从来不存在什么曲解,意思就是不孝的事有许多,没有子嗣是最大的过错。
第一百二十五章聚义时刻
唐璜非常确定自己在山上的人身安全能够得到宋江的保障,若非如此,宋江在抓到他的第一时间弄死就好,何必生出那么多事端。那个女人之所以把自己的消息透露给所有魔星,引来一系列的爱与恨,恐怕都是在警告唐璜,让他知道自己的处境.....或许还有想要捉弄唐璜的恶趣味在里面。
想到这里,唐璜望向董平的目光愈加怜悯,而董平则愈加凶狠。夹在中间的花荣左右为难,她既不希望唐璜受到伤害,也不想和同伴同室操戈,因而小心翼翼的维持着防御的架势并渐渐处于下风。
把花荣从困窘中解决出来的人是公孙胜,她旁若无人的走进房间里,淡淡的说:“吵闹了一天,总归给我留下一些休息的时间吧。”
“你又是谁?!”
回应董平的是公孙胜张合的嘴唇,她似乎说了些什么,而后董平就僵硬的、神情狰狞的被无形的力量推出门外,推出院落。花荣道了声谢,从窗户里翻了出去,转眼间也消失了。
“对不住了,炼师,看起来我似乎打扰了你的生活。”
“你的确打扰了我的生活,就像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一颗石子,让水面扩散波纹。”
公孙胜话锋一转,接着说:“这种改变,这份吵闹,我有三分的厌恶和七分的兴趣。”
“星神对人类也会有兴趣吗?”
“从我死掉的那一刻开始就有了,”公孙胜轻抚胸口,“我至今忘不掉那个红发的女勇者,遍体鳞伤,眼含热泪,她的表情诉说着当时的我看不懂的情感,然后我就品尝到了死亡。她是为了拯救世界,为了拯救所爱而把我的胸口贯穿。
即便我的肉体被极位古圣剑强制诅咒为‘死亡’的状态,我的灵魂被被为了拯救世界的人类撕扯得支离破碎,只剩下一半。但我依然保持着自我,观测着我另一半的、碎片化的灵魂体验不同而短暂的人生,阅读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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