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做不来这种事情,你是谁?”
高衙内的身形在黑暗中急速变化,借助雷光,高俅看见一张男人的脸。
“唐璜,你应该被......”
“吃下带毒的食物然后被你的卫队杀死?抱歉,我们拷问厨师,得知了这件事。至于毒药......见鬼,你不知道安道全是我的人吗?”
“可恶!我的女儿在哪里?”
“安安静静的睡觉,等到第二天起来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她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高太尉,除了您的卫队,所有人都背叛了你。”
“你们这些......”
风把高俅的话淹没,守在外面的卫队连同整面墙壁都被菲蕾丝的自在法摧毁,菲蕾丝无法对契约者出手,却不代表她无法对契约者的部属出手。高俅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看着站在唐璜身边的菲蕾丝,看着外面七组与自己卫队的战斗,咬牙切齿的说道:“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以令咒令之......”
一支箭飞进了房间,准确命中高俅的手臂上部爆炸,这次控制了力度的爆炸崩飞了高俅的手臂而没有毁掉手臂上的令咒,唐璜捡起手臂,冲着外面点点头,远处的花荣翻身消失在屋顶的脊梁之后。
唐璜事前把一枚爆裂弹的子弹拆掉之后交给花荣,射爆高俅的工作本该由距离更近的他来做,可是穿越者深知自己射术感人,宁可交给不是那么可靠的花荣来做。
“你要杀了我?”高俅咳出一口血来,“狗东西,你以为你杀了自己的饲主就能变成主人?不,你永远都是条狗!就算主人没了你也只能对另一个人摇尾乞怜!”
“不,高大人,你是高家的支柱,没了你可不行。”唐璜弃枪拔剑,“只是,需要对你做一些让大家都开心的改造,之后神医会把你治好。今夜只是魔星袭击了高太尉,全赖卫队的舍命相救,高大人只受了点轻伤,休养几天后就能重返岗位。”
他的剑扎进高俅的伤口里,高俅痛骂起来,但在唐璜的折磨下,痛骂很快变成了求饶。穿越者擦了擦带血的剑,掏出幻书准备控制高俅的时候,高俅忽然垂下了脑袋。唐璜摸了摸高俅的脖颈,发现他已经没了心跳,断臂上的令咒正在褪去颜色。
“怎么回事?”
菲蕾丝摇了摇头,她对此一无所知。就在她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截枪尖扎穿了她的胸膛。她楞了一下,若无其事的转过头来,发现朝她攻击的是高俅卫队的一名成员。
“无聊的举动。”
菲蕾丝伸手掰断了枪杆,另一只手中汇聚了风,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她疑惑的皱起眉头说:“我为什么无法攻击你?”
“因为我是你的主人啊,愚蠢的虚空使者们。”枪兵亮出了令咒,以高俅的声音说,“如果我没有一点看家本事,怎么能坐到太尉的位置上。”
可惜太尉大人帅不过三秒,雨幕里一击飞锤砸烂了枪兵的脑袋,栾廷玉提着枪走了过来,满脸起床气。唐璜松了一口气,玛丽安娜从另一侧走了出来,她查看了一下:“高俅拥有附身对自己没有敌意的人的能力,只要杀光他的卫队,他的灵魂就会自动回到原本的躯体里。”
玛丽安娜之前潜伏在高廉/高莲的身体里,能够获取许多情报,她的话可信度很高,唐璜对栾廷玉点了点头,后者提着枪走杀向残余的卫队。在安道全疗程的第二阶段,他就恢复了清醒,当唐璜隐晦的透露祝家人仍然在梁山好好活着的时候,他立刻选择为唐璜效命。
“背叛需要清算,幸福需要靠自己夺回。”他以低沉嘶哑的声音说,“我不会再让自己失去什么了。”
可惜,你的复仇只是棋盘上微不足道的一步棋。唐璜当时想。
他与菲蕾丝紧紧看住高俅的本体,其他人以极高效率杀戮着高俅的卫队,房梁之上的花荣弦无虚发,自上而下从容的狙击着。他们卡的时间点很好,在前一支值夜禁军过去,下一班禁军赶来之前,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并且雷雨声遮掩了许多动静。
“你的伤口不要紧吗?”唐璜问。
“我又不是人类,只要不伤及我的核心,外壳的伤口只要花费灵能就能修补。”
菲蕾丝伸手按住伤口,两秒之后伤口愈合,粉嫩的肌肤重现,而后迅速被重新构建的布料遮掩。
“菲蕾丝小姐,你还打算继续维持和高太尉的契约吗?”
“不,这种恶心男人离我越远越好。”菲蕾丝嫌恶的皱起眉头,“能留他一条命,已经到了我的底线。”
“那么你打算和谁缔结契约?”
“不,我不会再和任何人缔结契约。”
“你打算吃人?”
红世魔王是一种能量生物,能够吞噬组成人类的成分补充自身。在邪神的魔改之下,他们啃噬的不再是存在之力而是灵能,但被啃噬的人下场是一样的,那就是不久之后被世界永远的遗忘。某种意义上,这比死亡还要可怕。
“我和约翰约定好了,我不会再吃人。”菲蕾丝摇了摇头,“我用自在法‘风之转轮’可以从每个接触的人类身上夺走一点点灵能。东京很大,人类的数量足够延续我很久的生命。当然,我和约翰承诺的只是不吃人类,人类之外的东西,我会照单全收。”
“女侠好胃口啊。”
杀戮已经进行到了最后,满地都是被雨水冲淡的血。梅亚用自己的自在法把太尉府中所有仆人的梦境连接在一起,让仆人们对夜晚里发生的事毫无察觉。唐璜也放松了下来,虽然几经波折,但计划总算进行到了最后。
七组围住了最后一名卫队成员,或者说是逃到尽头的高太尉。栾廷玉拦住了其他人,以略带遗憾的口吻说:“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之后,你活着和死去其实差不多了,如有遗憾,不妨现在说出来。”
“见鬼,你在同情我?”高俅癫狂的大笑,“栾廷玉,我听说过你的事情,真可悲啊,你竟然选择为唐璜这种人效力,他和我是一种人,而且因为了无牵挂,所以能够更凶狠,更残忍,才能利用我的女儿这唯一的弱点击败我,你落在他的手里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在我看来,他之所以能战胜你,恰恰是因为他比更有人性,因为所有人都在帮他。”栾廷玉提起了枪,“至少在最后,让我以最顶点的武艺送别你吧。”
高俅最后一具能够凭依的人死去,唐璜与菲蕾丝同时把头转向高俅的本体,一个新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
“以第三道令咒令之,菲蕾丝......”
“阻止他!”
菲蕾丝用风掀开了衣柜,里面高俅凭依体的手背上闪烁着令咒的红光,唐璜掏出枪来,扣动扳机,可惜高俅已经念完了令咒的内容。
“菲蕾丝,堕落对男人摇尾乞怜的小狗吧”
高俅被唐璜的子弹打爆,灵魂回到本体中大笑:“想当忠贞烈女,和外人一起勾结对付我?很好,去当婊子吧。以令咒的效力,你会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菲蕾丝浑身颤抖,她咬着嘴唇竭力忍耐着,痛苦让她恢复了一分清醒,哀求着唐璜说:“杀了我,快杀了我,我绝对不要变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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