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之后,一支隶属于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的灵能者团队抵达了唐璜家门口,除此之外还有英国人与奥地利的代表。关系到玛莉娅·特蕾莎的任何一件事在当代都是大事,约瑟夫公爵知会了巴伐利亚国王,而管家塞巴斯蒂安则通知了英国人,奥地利人大概是巴伐利亚通知的。
引来这些不速之客的玛莉娅在鱼缸中悠然的游动着,约瑟夫公爵与雪华绮晶在做最后的准备。唐璜看着自己的掌心,上面微微渗出了汗。
“镇定些,齐格飞,你侍奉我,奥地利女大公、神圣罗马帝国皇后、波西米亚女王、匈牙利女王、克罗地亚及斯洛文尼亚女王玛莉娅·特蕾莎,这是值得你毕生骄傲的事情,你不需要慌乱。”
“尊敬的女大公殿下,我紧张可不是因为这个。”唐璜勉强笑了笑,“我去迎接客人。”
首先拜访这间书房的是奥地利人,他们带来一个鉴定小组来鉴定玛莉娅·特蕾莎身份的真实性,在甄别完成之后,一位哈布斯堡家族的代表才略显尴尬的向家族的伟大先祖送上问候。任何人遇到证明“我是我”的问题都会不爽,玛莉娅也不例外,她径直让唐璜把这个旁支的后裔赶了出去。
接下来是英国人,他们很早就知道玛莉娅的存在,但直到最近才得知玛莉娅存在“Iamback”的可能性,据塞巴斯蒂安说,维多利亚女王与首相帕尔姆斯顿子爵亨利·约翰·坦普尔召开了一个小规模的、仅限少数人知情的御前会议,会议的过程不得而知,从结果上来看英国人保持了观望态度。
此刻的不列颠是世界第一强国,即使稍慢一步也能做到后发制人,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最紧张的大概要属巴伐利亚人,玛莉娅统治奥地利的时候和巴伐利亚的关系可不怎么好,万一她是个记仇的女人,在变回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进慕尼黑市区即兴释放九环法术“女妖之嚎”或者用“异界誓缚”弄来些奇奇怪怪的玩意,比如元气满满的亚龙人女仆或者提夫林幼女之类的(注),那对巴伐利亚人是场灾难。
所以巴伐利亚的灵能者做好了压制玛莉娅的准备,英国人选择看戏,奥地利反应令人心寒,如今守护玛莉娅的反而是唐璜手下的人。与他有关系的三位船精的舰装都属于半启动状态,德拉诺尔代表净世教会强硬的表达了对玛莉娅的支持,本来双方在过去就是合作关系。
有的人,仅仅其存在本身就能引起纷争。
当时间已到,约瑟夫公爵对唐璜点了点头,萝克珊立即强硬的把毫不相干的人们都推出门外,把巴麻美与雪华绮晶拽了进来。
“准备好了吗,齐格飞先生。”
约瑟夫公爵掏出匕首,雪华绮晶和巴麻美把唐璜捆在椅子上。玛莉娅疑惑的问:“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解除诅咒的一个条件是‘仆人的肉’,”唐璜脸色惨白的说,“不幸的是,殿下的口味太挑剔,似乎得到你承认的仆人只有我一个。”
“该死的你就不会变通一下吗?找个死刑犯也是一样啊。”
“我被你改造过血脉,目前来说与你条件最匹配的人。”唐璜这时候也不忘刷对方的好感,“你说过,我应该为成为侍奉你的人而骄傲。”
尽管曾有无数人为玛莉娅·特蕾莎而死,但唐璜的自我奉献仍然让女大公动容,在这个堕落的时代,冷漠才是常态,奉献反而成为愚蠢。
巴麻美撇过头去不忍直视,萝克珊镇定自若警戒门外的情况,雪华绮晶用灵能治疗自己的主人。约瑟夫紧张的把从唐璜身上切下来的肉块放在器皿中,然后巴麻美割破手指流出血液,与事先配好的药剂混合在一起。公爵打开水晶棺,把器皿里的东西倾倒在睡美人的身体上。
已经被失血与剧痛折磨的几乎失去神智,等他在蔷薇少女的治疗下清醒了一点的时候,鱼缸中的比目鱼已经不见了,睡美人闭着眼睛坐了起来,她头发的颜色、五官和体型都在急剧变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身材修长的,有着浅金色头发与暗蓝色眼瞳的少女扶着水晶棺的边缘站了起来。
约瑟夫公爵依照古典的礼仪单膝跪在地上,萝克珊抚胸向一位强者致以敬意,巴麻美慌慌张张的提裙行礼,而雪华绮晶只是歪着脑袋打量。
“时隔八十三年,我终于又回到了这片令人眷恋的土地上。”
玛莉娅嘀咕了一句,她走到唐璜面前,俯视与仰视的目光相对。她伸出手来,手指点在唐璜仍然狰狞的伤口上,血肉迅速填满了空缺,只留下浅浅的印痕。
“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
稍显稚嫩的声音没能破坏她神情带来的威严感,哈布斯堡家族的伟大君主平静的宣告:“恩与仇,我会好好的、一点不差的清算。”
注:元气满满的亚龙人女仆是《上古卷轴5》里的一本小说,描写的比较那啥。提夫林幼女是我在一个地方看到的DND梗,理论上,法师可以把小恶魔或者夸塞魔当做魔宠,这两者本身让人丑的下不去吊,但可以利用其自带的、大约十二分钟的变形能力,让夸塞魔变成提夫林幼女,然后嘿嘿嘿.....只是必须要在十二分钟内解决战斗,不然.....
PS:我永远喜欢蔷薇少女.jpg,好想艹人偶啊。
第六十一章百年的重合
玛莉娅·特蕾莎在破解了诅咒之后,外国代表们面临的第一个尴尬就是称呼。玛莉娅最重要的几个头衔都随着她的“死亡”而传承给了下一代;有些称呼比如“神圣罗马帝国皇后”、、“托斯卡纳大公妃”只能算作保留称号;“帕尔马女公爵”、“米兰女公爵”、“卢森堡女公爵”“皮亚琴查女公爵”、“瓜斯塔拉女公爵”则因为领土变换而失去了实际意义,但是以玛莉娅的时代来算,她依然保留着上述头衔的强宣称。
最后大家集体用“殿下”这个含混的称呼糊弄过去。
第二个尴尬是奥地利人的尴尬,因为他们与巴伐利亚的代表提议玛莉娅移居天鹅堡,那里是巴伐利亚国王斥重金改建的现代城堡,保留古典意味的同时装潢非常豪华,正适合玛莉娅这种尊贵的女士居住。但女大公无情的拒绝了,她宣称自己就住在这里,直到她想回维也纳为止。
“这不太好吧,殿下。”奥地利的大使擦着汗说,“我不怀疑齐格飞先生对您的忠诚,也承认他的确有能力保护您,但是,这个,殿下毕竟现在是个年方二八的妙龄女子,而齐格飞先生又是个未婚的、血气方刚的小伙,殿下住在他这里,会不会损害到您的荣誉.....”
“哦,你的意思是怀疑我对丈夫的忠诚咯?”玛莉娅挑了挑眉毛说,“可笑,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
既然玛莉娅本人坚持,剩下的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女大公这方面的节制在历史上是有信誉保障的,想来她都是一百多岁的人了,不会找个比自己孙子辈还小十几岁的小鲜肉过把瘾.....其实她就算真的找一个小情人也无所谓,毕竟她丈夫死的早,坟头都长出森林来了。
玛莉娅心态不错,她重生之后吃喝玩乐一样都没落下,她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爱玩的姑娘,经常骑着马和丈夫跑出城里。现在她开启了第二段青春之后,自然不肯宅在房子里。只不过这次被折腾的男人换成了唐璜,他们在几天的时间里游览了天鹅堡、国王湖、玛利亚广场、圣母教堂、英国公园。
维特尔斯巴赫家族还开放了皇宫区,兴致勃勃的女大公也没落下,家族美术馆、老皇宫歌剧院、珍宝库、新皇宫剧院.....她热衷于戏剧,每个周三和周日的晚上都会来到包厢里观看,而对于穿越者来说,这些玩意真是无聊到爆炸,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去看北宅画本子。
以前的时候,唐璜以为贵族妇女的生活空虚无聊,所以她们才会去外面找男人。但看了玛莉娅的一天后,他觉得做个贵族妇女也不容易。
尽管睡美人的身体非常匀称,但玛莉娅为了保持体型,每天鸡打鸣的时候就会起来跑步,在早餐之后又会练习击剑,如果下午和晚上没出去游玩的话,还要骑马与散步......与其说是散步,不如说是竞走。她还想要束腰,被唐璜拼死劝诫才打消了想法。
明明是为对方的健康考虑,但穿越者还落了一个“不解风情”的评价。
“扮演一个过气女王的臣子很有意思吗?”雷蒂娅啃着苹果问不断锤着自己腰的唐璜,“就连你自己的私生活都保不住了呢。你有几天没找过过气的英国公主与你的女保镖了?”
“喂,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了解到那么清楚啊,我明明做的很小心。”
“笨蛋,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啊。”雷蒂娅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你就不考虑过半夜有人会起来喝水或者上厕所吗?”
“好吧,回到正题,”唐璜强硬的转变了话题,“奥地利是个以血统为尊的国度,如果我不和一位哈布斯堡家的强力人物打理好关系,凭什么能进入奥地利的统治阶层施加影响力?”
“控制住她不也一样吗?”
“玛莉娅·特蕾莎是个强大的灵能者,想要控制她所面临的风险太大。想想看这个女人的一生,总是被猪队友坑、自带被背叛的属性,一生败多胜少勉强把自己家的产业从玻璃渣还原为玻璃的状态,要是寻常人早就心态爆炸去啤酒馆里高喊‘that’swhy俺悲愤!’。”
“《元首的愤怒》啊....貌似希特勒是在45年的柏林说的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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