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柯南道尔在她看来没有成为提督的气量,他比常人聪明些,但傲慢也同样比别人多一些。柯南道尔的行动逻辑是直线型的,他眼光短浅,毫无战略眼光可言。
即便如此他也是自己的提督,尽管自己不是他最喜欢的侍从,甚至有一个同僚叛变到了敌人的阵营里,但糟糕的局面无法动摇她的决心。
维内托一直在等待机会,她装作顺从的模样降低了敌人对她的警戒心。终于,在来到柏林的两个星期后,她等到了唐璜对于他的拜访,这次男人没有携带任何侍从,只是敞开了门。
“维内托小姐,真的不考虑加入我的团队吗?”唐璜又双叒一次递上橄榄枝,“我带着诚意而来。想必你也清楚,如果我以你御主的性命相威胁,你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但我不想那么做,因为一个满心怨恨的下属反而可能会对役使她的人造成伤害。”
“就像杰克一样?”
“御主和侍从是相互选择的,没有侍从单单付出的道理。既然柯南道尔给不了杰克想要的东西,那么她去追求其他途径也不是不能理解吧。”
“如果杰克背叛了你呢?”维内托讽刺的说。
“当然是选择干掉她咯,船精小姐,不要和我讨论双重标准的问题,我们都是成年人,应该明白在利益面前道德的脆弱性。”
“这还真是......直白的无耻。”维内托摇了摇头,“抱歉,实话实说你比我的提督有能力也有眼光,但你终究不是我的提督。不要和我讨论忠诚的问题,我们都是成年人,应该明白在价值观不同的人的眼中,忠诚的含义也是不一样吧。”
“我理解你的忠诚,所以我才想要它。”
“我的忠诚不会献予你这样的人渣。”
“还真是过分的说法。”
“不,你说错了。”维内托摘下了手套,“更过分的是这个。”
她激活了身体中所剩不多的灵能,教会出品的拘束装置感应到灵能波动后立即爆炸,但是没有用。船精的身体远比人类强韧,足以炸断灵能者双手的装置只是让她衣服变得破破烂烂,她飞快的冲向唐璜,只需要两秒钟她就可以用手把那张可恶的脸摁进墙里。敞开了门又怎么样,她观察过唐璜的侍从们,料定那些人没一个能反应过来。
她跑到唐璜面前起跳,手伸向唐璜的脸,在距离男人的鼻尖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忽然停住,然后像是失去翅膀的伊卡洛斯一样向着地面坠落,传来沉重的碰撞声。
“雪华绮晶针对船精制作的抑制装备效果不错啊。”唐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真当我傻乎乎的跑来做人质啊。”
维内托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说:“可恶,只差一厘米。”
“这可是大大的失误呢,维内托小姐。”
唐璜打了个响指,他的身前密密麻麻的浮现出黄色缎带,仿佛无数蛛网的重合,雪华绮晶从房间的镜子中走了出来,而萝克珊也掀开了隐形斗篷。维内托瞬间意识到她的想法全被唐璜给猜中了,武装劫持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
“萝克珊,把维内托小姐带到地下室,是时候研究另外一些东西了。”
维内托坐在昏暗的地下室中,看着唐璜在摆弄她的临时室友,一个叫艾基多娜的女人如何像狗一样讨好男人的举动。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自然知道一个男人会对无法反抗的女人做哪些事情。
等到艾基多娜满足的躺在地上,唐璜擦干净手上的痕迹转向维内托。维内托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用嫌恶的眼神看向唐璜,看着对方缓缓接近她身体的手,却忽然在近距离停住了。
“不行啊,完全不行啊。”唐璜摇了摇头,“这种如同海蓝钢板一样贫瘠的欧派会毁掉男人的梦想。”
“下流!你在往哪里看!”
他容易钻牛角尖而偏离自己的计划,而身边最亲近的萝克珊与雪华绮晶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根本不会规劝他。这一次,穿越者明明一开始是想要在维内托身上实验《催眠之书》与《刻印之书》对船精的效果,现在他却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如何增加VV的欧派上。
一开始他试着直接使用粉红魔法,不出所料的被抵抗了法术效果,然后他又试着从其他方面下手,并且从维内托身上采集数据,与雪华绮晶一起制作能让船精欧派变大的药剂。在不断重复的失败后,唐璜拿着一管粉色的药剂冲到维内托面前,兴奋的说:“我成功了!我做出来之后骗提尔皮茨喝了下去,过了没多久她就感觉欧派热热的涨了一圈,这是有效果的啊。”
维内托的眼睛亮了一下,但是她还记得自己的立场,于是挤出非常嫌恶的表情说:“魂淡,离我远点,我不喝这么下三滥的药。”
但是等唐璜掰开她的嘴灌进去的时候,堂堂战列舰表现的像温顺的绵羊一样,她自己也在期待着某些事发生吧。但是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维内托依然什么感觉都没有。
“维内托,”唐璜脸色灰败,他沮丧地说:“抱歉,药尽力了。”
VV的表情顿时变得生无可恋。
但是,经历了这荒唐的一幕,维内托与唐璜的关系反而好了一些。维内托以为是男人用错方向的笨拙努力打动了她,但其实是药剂里某些不可告人的成分的效果。因为维内托对她提督的感情是忠诚而非喜爱,所以唐璜在黄毛天赋没法用的情况下只能出此下策。
在维内托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双方达成了默契。唐璜给予了维内托一定的便利并改善了她和柯南道尔的居住条件,而维内托则帮着唐璜处理一些事情。别看她外表年幼,但内在却是个成熟的女人,做事老练手腕灵活,头脑冷静性格沉稳,在生活中也把一切打理的妥妥当当,更重要的是她还会做饭,女子力简直爆炸。
到了三月初,腓特烈与新女友的消息已经陆续传遍了全国。国王威廉一世在私下面谈与国情咨文会议上两次询问俾斯麦的态度,都得到了对方暧昧的回答,这可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一开始,民众们对新储妃候补较为反感,但当唐璜控制下的报纸开始引导舆论风向之后,民众们的不满渐渐被压了下去,反而称赞王储娶一个平民背景的女子是践行自身倡导的自由民主。
最后一个障碍是兰尼斯特家族,他们没有干涉世俗的想法,因为灵能者界在爆发争夺铁王座的簒夺者战争,而兰尼斯特打算观望形势站在胜利者那边。不过,唐璜送来的信里直白的威胁对方,如果兰尼斯特家的人不做点什么,他就会动员世俗的力量与教会盟友一起摧毁这个灵能者家族。
泰温·兰尼斯特屈服了,他给腓特烈写了一封信并奉上一份足够诚意的嫁妆清单,发誓为了霍亨索伦家族的事业竭尽全力。当王储把这封信交给威廉一世,一直心怀不满的国王也勉强同意。如果失去体面的代价是获得一整个灵能者家族的效劳,那么这笔交易不算太亏,反正也是个不中用的儿子。威廉一世自觉自己的身体还硬朗,完全还可以再活十几年,这段时间足够把腓特烈的儿子,也就是他的长孙威廉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了。
腓特烈王储为此举行了一个庆祝性的宴会,所有有影响力的大人物都在他的邀请之列,所以俾斯麦所属的容克贵族们也前来参加。为了向没在自己婚事上使坏的俾斯麦示好,腓特烈拉着自己的狐朋狗友们频频劝酒,俾斯麦也不太好意思用船精的力量化解酒精,所以喝到最后变得醉醺醺的。
王储吩咐道:“来人,把俾斯麦小姐扶到客房休息一会儿,等宴会结束再把她送回去。”
一名不起眼的侍女搀扶起俾斯麦带着她来到二楼的客房,侍女把俾斯麦温柔的放到床上,转身关上门,她身上光芒闪烁,转眼间就变成了唐璜。穿越者中途借口不胜酒力早早溜掉,迷晕了某个路过的侍女后用“窜变”的技能伪装成侍女,换上了侍女的衣服。
唐璜从不合身的女仆装中费劲的掏出两本幻书,醉酒之后的船精心灵防线变得满是漏洞,他用《刻印之书》命令俾斯麦执行《催眠之书》的操作后,又用《催眠之书》引导俾斯麦。
“亲爱的俾斯麦小姐,如果你的提督,也就是威廉一世国王遇到危险,你会保护他吗?”
“是的。”
“那么如何来保护呢?”
“指挥宪兵.....”
“不不不,这些是不够的。敌人太过凶恶狡猾,他不会给你的提督以及其他人太多反应的时间,在犹豫的功夫,你效忠的人就会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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