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璜反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猜测?”
“除了姐姐我偶尔也会画别的本子,倒不如说只有姐姐的本子是全年龄向的。”提尔皮茨起身,“为了贴合现实,我可是搜集了不少这方面的故事,感觉你的事就像本子剧情一样。”
“然而我们并没有产生特殊的关系。维多利亚储妃殿下可是和我说过,她不是个适合结婚的对象,要我去追求像俾斯麦小姐这样老实可靠的女孩。”
这种时候当然选择要撒谎,或者说部分真话。反正船精姐妹被唐璜骗过无数次了,再多一次也无所谓了。
“那样就好。”提尔皮茨点了点头,“姐姐打算包庇你,我从未见过她为了某个人改变自己的原则,你是第一个,希望你是她值得这么做的人。困死我了,一大清早起来太难为人了。”
唐璜这才注意到提尔皮茨穿着粉白相间的睡衣。
穿越者又在俾斯麦的公寓里吃了一顿早餐,唐璜没有食欲,提尔皮茨懒洋洋的把面包切片,倒是俾斯麦吃下了三个成年男子分量的食物。她的目光与唐璜相遇,喉咙动了一下顿时噎住了,在她喝水的时候,提尔皮茨说:“如你所见,养活我们姐妹俩是很花钱的。唔,你似乎也不差钱的样子。”
“胃口好不是坏事吧。”
唐璜锤了锤头,昨晚为了表演效果他是真的喝了一瓶葡萄酒,几乎没有任何铺垫,现在说话都感觉头疼。他顿了顿说:“健康的女人最可爱,为了追求畸形的纤细而节食或者使用对人体有害的束胸马甲之类,我觉得是当今社会的一种病态文化,这些姑娘可以自爱一点。”
当然,其实这种文化算不上病态,只是男权在社会中优势地位的体现。男女的社会地位体现在生产力,也可以说是为社会创造的价值。在最早的时候,采集是远比狩猎更稳定的食物来源,所以人类的社会是母系社会,而当渔猎躬耕的技术日渐成熟后,男人在生产中占据主导地位,女人自然而然成为男人的附属品,依附男人生存。
直到工业革命后,女人得到了和男人一样从事生产的机会,女人相对男人的劣势地位才开始一点点扭转,并在现代成为一种政治正确。
遗憾的是,有些人把平权理解为了只享受权利不承担义务。
这话说到俾斯麦心坎里去了,作为这个时代少有的独立女性,她十分看不起那些整天在社交场上争来争去的妖艳贱货们......或许还有点小小的嫉妒,有时候她也会疑惑的想,为什么那种只有外表脑袋空空如也的无聊人偶最受男人欢迎?
“齐格飞,如果你还不舒服的话可以叫来医生看看,休息好了可以坐我的马车回去。”
“没有留宿的选项吗?”
“没有。”俾斯麦用餐巾擦擦嘴起身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去上班了。”
“工作很辛苦吧,听说那些容克又给你找麻烦了。”
“某种意义上我要感谢你。”俾斯麦穿上椅背上的外套,“王储殿下一蹶不振,你最近也不太管事,自由主义者们已经不能带给我阻碍了,这段时间我就会通过《劳工法案》,来换取工人们的支持。”
该说不愧是铁血首相呢,仅仅是一段时间没给她施加压力,就让她摆平了同阵营的大佬们、心存忧虑的国王以及议会,她提出劳工法案的时机比历史上要早了十几年,或许是因为政治形势需要她更早的拉来工人作为盟友。
“这种事情告诉我这个政敌好吗?”
“告诉你也无妨,你现在应该在为王储殿下善后对吗?你们的阵营还不能失去这块招牌。”
俾斯麦的话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历史上一样,她看不起没能力的人,更痛恨自由主义者,坚信他们对于国家有害无益。只不过她信任唐璜,所以展露出真实的态度来。
等她走后,唐璜悄悄问拿叉子戳着黄油的提尔皮茨:“你姐姐今天的口吻似乎比以往更为严厉啊。”
“哦,她不是冲你去的,”提尔皮茨淡淡的说,“姐姐希望我做些正经事,我拒绝了而已。”
“为什么?”
提尔皮茨看了眼侍立的仆人们说:“来我卧室谈吧。”
这个没常识的邀请被唐璜非常没常识的答应了。哪怕是最浪.......嗯,最浪漫的法国人,未婚女子也不会轻易带着男人进自己的房间。
提尔皮茨的卧室丝毫没有少女的气息,吃了一半的东西,散乱的稿纸,没拧上盖的墨水,对不上数量的油画颜料,折断的铅笔非常凌乱的散布在房间里。
“齐格飞,你捂着头做什么?”
“我稍微有点强迫症,看到你房间这么乱有一种想要让物归原位的冲动。”
“千万别这么做,那样会让我失去灵感。”
她把沙发上的画板移开,自己坐了下来,拍拍旁边的空位,唐璜尽可能的在离她最远的距离落座。
唐璜开玩笑似的说:“真羡慕你们,冬天也能穿成这样,要是我估计已经病倒了。”
“我们是船精嘛。”提尔皮茨看了眼门口说,“齐格飞,你知道什么是船精吗?”
“我曾经查过,遗憾的是并没有找到,我只知道你们漂亮而又强力。”
“我们是战士,其渊源可以追溯到古罗马共和国晚期前三头同盟破裂后,随着克拉苏在卡莱战役兵败身死,恺撒与庞培的矛盾激化。当时庞培掌握着许多海军力量,更可以制造名为‘深海’的怪物,而‘深海’本身,也是罗马共和国在布匿战争中对付迦太基发明出来的工具。
虽然名字和立场不一样,但其实船精只是深海加装了拘束器‘宙斯’与自我进化程序‘潘多拉’,历史第一个船精就是庞培的妻子、恺撒的女儿茱莉亚,以后所有的船精都以此为模板,这也是船精只有一个性别的原因。我们远比深海稀少,但每一位船精都能通过战斗来提升自己的实力,并且绝对不会背叛建造者。当然,提升是有极限的,一旦到了极限我们无论怎么样战斗都不会再提高。”
“‘建造者’?”
“是的,无论是深海还是我们,都是按照配方建造出来,不同的时代配方也不一样,培育的时间也不一样,比如我们的建造公式里就有钢铁与珍贵的铝,这是以前那些划桨船精、帆浆并用船精或者风帆船精所没有的,但是我们需要十几年才能成为投入战斗。
而在炼金仪器上摁下按钮的人就是‘建造者’,或者‘建造者’转让资格的人,当这些人都没有的时候,船精可以自行选择主人签订契约。我们听从他们的命令与形形色色的敌人交战,有时候甚至包括我们的同胞.....古罗马灭亡之后,技术遗产被诸多国家分割,大家都有了舰娘或者深海。我们的结局有两个,一个是在交战中死亡,另一个是船精经过漫长的时间厌倦战斗,那么建造者就会赐予她们安乐死,也就是拆解。”
“你们为什么不反抗?”
“因为有拘束器啊,船精绝对无法违背建造者的意志,哪怕是去死也一样。另一方面,船精只有与人契约才能发挥实力,没有主人的船精没办法将灵能转化为弹药和燃油。一种情况除外。”
“什么情况?”
“船精在极端负面情绪的刺激下,会破除拘束器而转化为‘深海’,‘深海’即使没有主人也能持续作战并发挥比船精更强大的力量。正是担忧这一点,人类国家几乎很少再制作‘深海’,并且比较妥善的对待船精。如果姐姐堕落为深海,那么她足以在一昼夜的时间里毁掉半个柏林。所以哪怕是国王,也不太敢拿她怎么样。”
“你们姐妹的建造者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