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是威胁。
方法很简单,只是让雪华绮晶透过镜子对现实做出一些干涉就行,现在她的温床已经有好几个了,白色的藤蔓能够伸展的范围更广了。可怜的彼拉神父从没见过如此超自然的景象,他几乎是摊在了座椅上,但良好的道德让他拒绝了给德·拉莫尔伯爵写一封推荐信的要求。
“雪华绮晶,你汲取的能量能反馈给受害者吗?”
“可以,我的主人。”
唐璜用毛巾堵住彼拉神父的嘴,雪华绮晶的藤蔓缠绕到神父的手腕上,开始不断汲取他身上的能量,感觉身体被掏空的神父昏昏沉沉,旋即又被尖锐的刺痛唤回了意识,身体剧烈的挣扎起来,只是奈何不了捆绑他的藤蔓。
唐璜把沾满鲜血的餐刀从神父的手掌中拔了出来,说:“雪华绮晶,给我们亲爱的神父治疗一下。”
他的话音刚落,彼拉神父的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身体被掏空的感觉又回到了可怜的神父身上。
“如您所见,亲爱的彼拉神父,我既可以当天使也可以当魔鬼,而这一切只取决于您的选择。”唐璜把玩着手中的银质餐刀,“虽然我挺喜欢拿破仑,不过倒也不会仇视保王党就是了,你们法国人互相杀来杀去干我屁事,我有我的任务。如果可以理解的话,就请写下一封举荐信。”
彼拉神父的沉默让唐璜把餐刀再度扎进他的手心中,待神父的手再度恢复之后,唐璜客气的解除了彼拉神父的束缚,神父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身体不断的颤动着,最终,他艰难的提起笔来,写下了推荐信又把它撕掉。
“这是什么意思?”
“我和你一起去。”彼拉神父说,“这里我呆不下去了,你和我去巴黎,当面引荐你给侯爵认识,但是,你必须发誓不危害侯爵及其家人的性命。”
“以智慧之神阿库娅之名。”唐璜郑重的起誓。
彼拉神父亲自出动和一封推荐信的效果显然不可同日而语,为了更稳妥的完成任务,立下誓言并不算什么,何况他本来也没打算干掉德·拉莫尔侯爵。
“呵,智慧之神的信徒,织命者又驱使你们寻找那些虚无缥缈的碎片?”彼拉神父带着嘲讽的语气问。
织命者?唐璜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又是什么新设定,然后嘴上强硬的表示:“这不关您的事。”
彼拉神父点了点头,唐璜有趁着夜色离开了修道院。第二天,彼拉神父雇佣的马车停到了修道院的门口,穿着裁剪得体的黑衣服的青年自觉地把神父的行李搬了上去。
一路之上,神父对于唐璜的印象倒是大为改观,因为年轻人救济弱小,调解纷争,惩罚恶行,虽然手段不是很合法,但效果却是不错的,他的确正如自己描述的一样,既是天使又是魔鬼。而对于穿越者来说,他只是想看看做出善行系统会不会给他奖励——
系统什么也没给他,除了让原本已经变成负数的善恶值重新归零。
他们来到了巴黎,拜谒了德·拉莫尔侯爵,在原著中德·拉莫尔侯爵是个又瘦又矮的男人,而在这里,又变成了一个又瘦又矮的......伪娘,当然,穿越者没小看他的意思。根据神父的介绍,侯爵是个精明的实干家。
“你有几套衬衣?”侯爵仰着头问他。
“两套。”
“再去买二十二套,这是你第一个季度的津贴,别让外人小瞧了您。”
玛德智障,就为了装逼就要买这么多衣服,最重要的还是花我自己的钱。唐璜在心里破口大骂,十分不爽,以至于在替侯爵抄写信件的时候抄错了一个单词,好在侯爵需要的是一个可靠的人而非永远不犯错的人,才没计较唐璜犯下的错误。
晚餐的时候,侯爵把他的新任秘书唐璜介绍给了家人和朋友们,大家对新成员大体上还算满意。穿越者也见到了玛蒂尔达,也就是任务的目标德·拉莫尔小姐,她是一个有着浅金色的长发和极好身材的女子,只不过天使的外表下隐藏着冷酷的灵魂,她的追求者们就像雄峰环绕着女王,但女王一点搭理他们的意思都没有。
某一个瞬间,两个人的视线交汇,玛蒂尔达转过头去,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仿佛视唐璜为无物。
真傲慢。唐璜想,不过我的‘黄毛’天赋迟早会让你变成里番女主。
或许是为了印证唐璜的想法,第二天,玛蒂尔达借着书架的掩护偷偷从小门溜进书房的时候,唐璜正在抄写侯爵交代的文件,他们相互对视,玛蒂尔达慌张的想要退出去。
“等等小姐,你是来找这一本,对吗?”
唐璜起身从书架上抽出来一本,它的外表是伏尔泰的《巴比伦公主》第二卷,然而里面却是霸道伯爵爱上我的言情小说。它与书架上其他摆放的书的位置略有不同,矮小的侯爵显然不可能把他常看的书摆在高的位置,而且玛蒂尔达潜入书房的动作无比熟练......那么结论就很明显了。
“可笑,”玛蒂尔达怒斥唐璜一番,“我怎么会看这种恶俗的言情小说,平民的东西我才不会碰!”
“可是这是《巴比伦公主》啊,”唐璜故意摊开书本,挑了一处念了出来,“‘伯爵把可怜的爱莉压到了墙角......”
“够了!”
玛蒂尔达走过来一把夺过书,她脸色绯红,米色裙子微微荡漾着,一瞬间吸引了唐璜的目光。
“需要怎么做,我才能为我保守秘密?”她低声问。
“请随意,我没有要挟您的打算。”
唐璜坐回去又抄起了文件,把玛蒂尔达晾在一边,玛蒂尔达站了一会儿自觉没趣,就径直回去了。
“虽然你是个魂淡,但感谢你为我保守秘密。”
她的话语消散于阳光之下,与之同时穿越者听到了德·拉莫尔小姐好感度提升的提示,长舒了一口气。看来玛蒂尔达和原著描述的一样性格别扭:别人对她好时她就加倍的傲气,别人对她差时她又会返回去祈求人家;她瞧不起平民,却也觉得自己有勇气和平民恋爱。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傲娇强受,欠一个鬼畜渣攻教育的那种。为了任务完成,唐璜觉得自己不介意鬼畜一点。
“主人,那个女孩的灵魂很美味,我很想要。”
唐璜贴身放的镜子里传来雪华绮晶的声音,随着彼此变得熟悉,人偶少女也偶尔会向她的主人撒娇,并且毫不掩饰她对于人类灵魂的贪婪渴望——老人,孩子,男人,女人......不管什么她似乎都来者不拒,只想品尝更多的灵魂。
唐璜也曾问过雪华绮晶这个问题,记得她是这样回答的。
“我的生命是残缺的,父亲大人赋予我灵魂与强大的能力。但作为代价,我没有无机质(物质)的身体,现实的生活是我无法想象的。所以,我想要更多的灵魂,去体验不同的人生。”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想办法弄一具仿制品让你寄宿在里面。”唐璜的笔停了下来,“这样你就能在外面活动了。”
“真想早点触摸到您啊,我的主人。”雪华绮晶轻轻笑了起来,“软弱又坚强,善良又邪恶,天真又成熟,您复杂的真是让我着迷,即便只是观察你,我感觉时间也变得有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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