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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遥远的回忆(1 / 1)

记忆回到那一天······

那天,他仍旧如往常一般,站在山边看着天边的云卷云舒,希望从中参透什么大道。

当时,他的修为已经卡在那个阶段百年之长了,而之后,再有百年,就到了下一个他那脾气怪异的“师尊”出现的日子。她不喜欢自己叫她师尊,但是,他的一切,又都是这个不肯怪异的女人教的。其实,也不算是她教的,她没有教过他任何东西,只是,她会时不时的出现一次,然后扔给他一堆的天材地宝亦或是功法秘籍,总之,全是一些放到任何地方都会成为众人争抢的宝贝,然而,她每次都会毫不在意的将这些东西随手丢给他。那般随意且自然,仿佛那不是宝贝,而是路边的一株野花亦或是一棵杂草。她从不知道她的名字,亦没有看过她的样貌,她每次出现都只有那么一瞬,放下东西就走,或者,拿了她想要的就离开。她从未拿正眼瞧过他一眼,他觉得,她甚至有些躲着自己。只是为什么呢?他不知道。也不敢问她。只是他开始时叫她师尊,她就会冲自己发脾气,说这辈子,她都不会收徒弟,她更不可能做他的师尊。之后,他就再也不敢再叫她师尊了,二人之间的言语也越来越少,到上次见面,他们甚至没有说上一句话。她总是冰冰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就是她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物,三界之内,却从未有过她只言片语的传闻,仿若这个人从未存在过一般。

但是他知道,她是存在的,她在自己心中,永远是师尊一样的存在,即便,他不叫出来,她亦不承认。

就是在他这般胡思乱想之际,他感受到了一道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一眼望去,他看到了山脚下的那一抹人影——

一袭白色披风将人几乎全部遮住,她脸上带着纱巾,遮住了她大半的容貌,剩余的地方,也被兜帽遮着一部分,他只看到了一双满含泪光的眼睛。

那双眼睛,双眼含泪,眼中是历尽沧桑的寂寥,又给人一种莫名的伤感,她就那样默默的注视着他,眼泪顺着眼角流下,隐入遮面的纱巾之下,然后又落入地上,不会掀起任何波澜。

他确定,这个人,他不认识,甚至,没有见过。他的生活是比较单一的,除了修炼,就是修炼,他几乎不会下山,不会接触任何人。

但是,这个人为什么要看着他哭的那般伤心呢?他想,或许,她在从他身上看另一个人吧。

他不喜欢任何人对他打量或是偷窥的视线,但是,这天,他奇异的没有计较这个女人的直视,或许,他是看她哭的太过安静且伤心,所以,难得的起了恻隐之心。

于是,二人就这样,一个站在山上,一个站在山脚下,遥遥相望。直到日落西山。

他看到她看了一眼天边的夕阳,然后最后再看了他一眼,然后决然的转身。再凭空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他最后看到的就是她转身的瞬间,那抬起的一只脚带起的一片衣角,那片衣角上,两朵并蒂的彼岸花艳丽异常,花下的枝干上,离奇的有不能同时存在的叶子。

就在她消失的那一瞬,夕阳的余晖照在她刚刚战立的地方,那里开始发生变化——

先是盛开了遍地的奇花异草,都是三界之内被众人哄抢的存在,接着又是忽然冒出一汪清泉,源源不断。被清泉滋养过的花草,瞬间变得更加鲜艳。

第二天,他所在的那座山上,就已经有了如今圣灵山的雏形。而那一汪清泉,就是如今的圣灵泉。

······

依梦看着陷入回忆中的七夜,因着同心契的缘故,依梦也能朦胧的感知到一些七夜此时的心理波动,毕竟,虽然他此时是陷入了回忆,但,他的心续波动并不是特别的大,所以,即便感知的到,依梦脑海里的画面也是不甚清晰的。她只隐约的感知到七夜思绪中的那位眸子比七夜还要冷漠的“师尊”,以及那位泪流满面的蒙面女子。

依梦用手肘碰了碰陷入深思的七夜,将七夜的思绪打断。

七夜回神。

望着面前言笑晏晏的依梦,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想到这样的一身衣服,他只是将依梦轻轻的揽入怀中,再又紧紧的将她抱住。

他想,若那个人真的是他的小梦儿,她是如何做到破碎虚空出现在哪个时间那个地点的,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时,还有那由泪水化成的圣灵泉,以及那遍地奇花异草······最重要的一点,她为何会哭的那般伤心?他无从知道答案,一切的疑惑,他只能埋于心底,他如今能做的,就是保护好他的小梦儿,不让她落一滴泪水。

“怎么了?”依梦轻轻推了推七夜,然后抬头专注的看着七夜问道。

“小梦儿,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哭泣,我看不得你伤心落泪的样子,心会很疼、很疼。”七夜仍紧紧抱着依梦,他脑海里一直闪烁着他数万年前看到的那一幕,那双一直落泪的双眼,当时,他不懂,不明白她为何会那般伤心,更不明白,一个人,要如何伤心难过,才会有流不尽的眼泪。但现在,他有些懂了,他想,如果,万一,有那么一天,他的小梦儿忽然消失,以后的漫长岁月中,他再也见不到他的小梦儿,他也会崩溃,或许,如她那般伤心的一直落泪,反倒是最平常的表现了。只是,他还是不明白,以后的岁月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他的小梦儿在那样的时间出现,还是那样一种出现的场景。现在,他十分肯定以及确定,数万年前,那个站在圣灵山下遥望着他伤心落泪的蒙面女人,就是他的小梦儿,但是,那些不清楚的事情,他仍旧不清楚。他只知道,以后的岁月,他要倾其所有的对他的小梦儿好,更加要珍惜与她一起的每分每秒。因为他不知道,他看到的那一幕,会发生在多久以后。

依梦听的云里雾里,但仍旧不妨碍她伸出双手回抱住七夜,其中一只手还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七夜的后背,以此安慰他突然变化的情绪。

她也通过七夜的眼睛看到了那位衣角有着彼岸花的女子。她想,七夜情绪忽然波动的如此大,是否是因为,他将记忆中的那位与自己重叠了呢?或许,应该是的。不然,七夜的情绪不会出现如此大的波动。她自认为,在这个世界上,三界之内,除了圣灵山密室中的那位,能让七夜失态的,也就只她依梦一人了。而与她依梦相比,显然,圣灵山密室中的那位,也是不及其万一的。

这般一想,依梦更加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于是手上的动作愈发温柔。更是轻轻吻了吻七夜的侧脸。

她想用这样的方式安慰她家男人,显然,他家男人对于她的安慰倍加受用。

之后,被安慰到的七夜忽然就抱起了依梦,然后将人抱到了床榻上。

芙蓉帐暖,一夜绮丽。

不知魇足,一夜温存。

······

这一夜,依梦始终没有问七夜关于他之前回忆中出现的那两个女人的事,但是,让依梦意外的是,第二天晚上,当她再次来到乾坤镯中的时候,七夜却主动向她提到了这两个女人。

关于那位蒙面的泪人儿,七夜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小梦儿,我现在十分肯定,那个人就是你。至于当时我看到的你是从什么时候过去,这一点我不知道,但是,那一定是你。”

“只因为那片衣角?”依梦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七夜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还记得上次去幽冥的事吧,当时你有出现在圣灵山。”

依梦点了点头。

七夜继续道:“那时的我,看到当时的你,就觉得你有可能会是她,只是还不确定,但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直到你幻出那件彼岸花的衣裙。现在想想,你当时穿的斗篷,应该就是遮天斗篷,而你带着的面纱,应该也是之前我给你炼制的那个。若一个巧合可以算是巧合,可是这般多的巧合凑到一起,那就绝对不是巧合了。”说完,七夜看向依梦的目光忽地就变得有些莫测高深,里面包含的内容太多,但是,最终,又变成一如既往的宠溺,以及一丝依梦都没有抓住的心疼和怜惜。因为,他已经将依梦蓝金了怀中。

“小梦儿,我的夫人,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开开心心的,我只要一想到那样伤心欲绝的人是你,我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痛。”说着,他将怀中的人搂的更紧了几分。

“嗯,好。只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即便天塌地陷,三界再次回归混沌,也影响不了我,我的开心伤心,也只因为你这一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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