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子之后,他才觉得这里原来别有洞天,同时他心里就打了一个问号,这里可不像是养厨娘用的院子,反倒像是金屋藏娇之所。况且,林大人若是真的喜欢那个厨娘的手艺,直接弄到家里不就好了?这样不是日日都能吃?可是他却没有这样做,而是挑了这么一所院子将那厨娘给养了起来。
恐怕他喜欢那厨娘的手艺是假,喜欢那厨娘本人才是真吧!
但是文昌远乖觉的很,他才不管这里是做什么用的呢,反正他这次来也只是想趁机跟林大人搞好关系,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林阁老虽然已经亡故,但是林家却并没有迅速败落下去,就足以说明林家的底蕴,反正他跟林大人交好肯定没错!
等文昌远进了后院,被林远志带到亭子里,文昌远才发现不对,这怎么就他一个人?其他人呢?
“林大人,其他人呢?”
林远志脸色很不好,“他们家里面临时有事要办,都提前回去了。”
但其实,林远志根本就没有请别人,今天他只想请徐有承一人,文昌远只不过是顺带的。可惜,正主没来,只来了个小虾米。
在文昌远看不见的地方,林志远脸上的表情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这,既然大家都不在,那不若……”文昌远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他下意识的退却了。
但是,林远志却一脸不快的打断他,“怎么?连你也看不起我?!”
“不不不,林大人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呢,可是现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对饮难免有些孤单。”
林远志“啧”了一声,然后不以为然的说,“那有什么,我为了招待诸位可是特意请了人过来,到时候你我二人喝着美酒,吃着美食,听着管弦丝竹之声,岂不美哉?”
文昌远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他一听林志远的描述,立马心猿意马了起来。
他朝林远志拱拱手,“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林远志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请了徐有承好几次,徐有承都用各种理由推脱了,不知道是真的有事,还是过分警惕,亦或是发现了什么,他若是接二连三的邀请徐有承,没准会引起徐有承的怀疑。所以,林远志根本就不打算放过这次的机会。
虽然正主没有等到,但是这文昌远好歹也是定远侯的侄女婿。不至于让定远侯伤筋动骨,但是宣扬出去,必然对定远侯的名声有碍!
文昌远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攥紧了人家设的套里面了,心里还觉得自己运气好呢,跟一大群人一起喝酒吃饭,哪里显得着他啊,只要有徐有承在的地方,徐有承就是绝对的主角,他这个侄女婿只能靠边站,现在徐有承没来,他这个配角摇身一变就变成了林大人的座上宾了!这滋味是真的爽啊!
没聊两句,文昌远便觉得林远志简直就是自己的知己一般,他们越聊越投契,越聊越开心,这酒越喝越多,身边伺候的女人一开始还规规矩矩的只是给他倒到酒,加加菜,但是时间长了,文昌远自觉的揽住了身旁女人的腰。
第二天,文昌远是在一个满是脂粉香气的屋子里醒过来的,他睁开眼,发现周围一片凌乱,他光着膀子,房里并没有别人。
文昌远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头痛欲裂,可外面已然天光大亮,想到今天不是休沐的日子,文昌远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就在文昌远在床上乱翻想要找到自己来时穿的官服之时,却发现,他的官服正皱皱巴巴的扔在不远的地上,文昌远深吸一口气,这时哪里管得了那衣裳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啊,他现在只想赶紧穿上衣服到翰林院,不然他这段时间的良好表现不都白费了?真是该死,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一点都记不住了呢?!
文昌远快速下床,刚捞过裤子想要穿上的时候,外面就响起一道喧闹声,文昌远好奇的往外望了一眼,却发现,这屋门居然没关,他正好看见一队官和一个哭的肝肠寸断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文昌远被吓了一跳,难道出什么事了?他想要赶紧穿上裤子,但是人在手忙脚乱的时候,越着急就越干不好,文昌远这裤子怎么穿都有一条腿穿不进去,而那队官差走的又很快,不等文昌远放平心态好好将裤子穿上呢,文昌远所在的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你就是文昌远?!”看到文昌远衣衫不整的样子,打头的那个官差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嘲讽。
“是,我就是,你们找谁?怎么能私闯人家的房间呢?你们是干什么的?还不赶紧出去!”文昌远佝偻着腰,双手抱胸,尽力遮掩自己的丑态。
“抱歉,文大人,我们也是受了上头的命令,前来捉拿文大人归案的。”那官差说完冷笑一声,显然对文昌远此人十分的看不上。
文昌远整个人都愣住了,“什么?捉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你叫文昌远是也不是?!”那官差显然是知道文昌远的身份的,即便是这样,依旧对他没有好脸色。
开玩笑,京城里就是当官的最多,都说一块砖头砸下来,十个人里面有九个是当官的,还有一个家里面绝对有亲戚是当官的。
这话说的虽然夸张,但是也足够说明一些问题了,文昌远只不过是个庶吉士,在这些官差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那官差的态度文昌远也看在眼里,他心里忍不住打了个突,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这些个官差为什么来找他呢!
“你们,你们先出去!最少让我把衣裳穿上吧?”文昌远决定先拖延一下时间。
领头的官差嗤笑一声,“都是大男人,你害什么臊?那种事都做出来了,现在知道害臊了,不觉得晚了吗?”
文昌远一懵,“那种事?我做什么了?”
“就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们家嫣红,我可怜的嫣红啊,你死的好惨啊!都怪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我的嫣红啊!呜呜呜呜呜~!“
出声的是一个妇人,身上的衣裳穿的花枝招展的,头上还带着一个彩色的翎羽,文昌远看到那个翎羽的时候脸色一僵,因为那是青楼里面的老鸨专用头饰。
文昌远眉头拧紧,他只觉得头痛欲裂,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闪过几个画面,昨天晚上他喝醉了,然后他对着身边倒酒的女人就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那个女人一直对他笑,还总是为他吃东西,眼睛像是带着钩子一般,一定是在勾引他!
文昌远最近这段时间也压抑的很,自从张娇娥知道自己有一个侯爷大伯之后,就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每次从侯府回来都会无缘无故的跟他生一阵子闷气,碰都不让他碰,这不,他都素了好几天了。
这女子一身的风尘气,一看就是干什么的,是了,这女人是林大人叫来给他取乐的,文昌远喝的醉醺醺的,就毫不客气的下手了。
但是那个女人却开始躲他,一开始他还觉得是一种乐趣,但是次数多了文昌远就恼了,直接一巴掌就打在了那女人的脸上,喝醉了的文昌远没有留手,那女人好像也被打愣了,文昌远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他摸着那女人的脸,笑眯眯的说,“你躲什么?你他嘛是不是也觉得老子没有你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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