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大娘立马点点头,“那肯定不能原谅她啊,不让她偿命就已经算便宜她了!这样的人就应该跪祠堂,除族谱!不然难解人心头之恨啊!”
宋春花赶紧摆摆手,“你是不知道,嗨,我们家月娥他们家的事,真是没法说,罢了罢了,那两个老的小时候没怎么疼我们家月娥,等月娥出嫁之后,到是做了一件人事,归宁那天,就逼着我们家月娥跟他们断往了,文书上按了手印的。以后我们家跟他们家在没有关系,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胖大娘‘哎呦’一声,这断往可不是一件小事,她怎么听都觉得这句话里面信息量十分的大啊。
胖大娘,一时之间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她立马招招手,“你在家干啥呢?没事上我们家待着去呗?”
宋春花摆摆手,“不行不行,我院子里种着菜呢,我刚才正给菜浇水呢,听见动静,才放下手中的活计过来的,现在我还得回去继续浇水去。”
“那你等等,我去拿个针线笸箩,上你家待一会去。”胖大娘说完就不见了,想来是回去拿针线笸箩去了,根本就没给宋春花拒绝的机会。
宋春花得意一笑,她拍了拍张月娥,“一会你给把那个花生,做一盘出来,让你胖婶尝尝。”
张月娥点点头,掩嘴偷笑着去了厨房。
紧接着,胖大娘就拿着个笸箩出来了,她顺手锁上门,步履轻快的走了过来,“我在家正无聊呢,上你家待会咱来一块做活,也算有个伴。”
“那你以后常来,我在家也没事干,也就伺候伺候菜地,其他事都用不上我。”宋春花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隐隐的有些得意。
胖大娘立马就恭维说,“那你可算享福了,儿媳妇娶得好,我们家儿子还不到成亲的年纪呢,他那几个姐姐到是出嫁了,虽说都在京城,可离的到底不近便,又都有婆婆压着,没办法时长回来陪我。”
“不回来才好呢,这女儿嫁出去了,不年不节的回家来,你心里也得嘀咕是不是在婆家受委屈了。这闺女不回来才好呢,不回来就没准是因为婆家的生活好过,当儿媳妇赛过当闺女的时候,所以才不想回来呢!”宋春花宽慰道。
胖大娘听了果然高兴不少,“那我就借你吉言了!”
“快坐这,这有阴凉,日头没那么晒。”宋春花搬过来一个小马扎放在阴凉处,让胖大娘坐下。
而宋春花则拎了一桶水,一瓢一瓢的往菜地里浇水,刚才她浇的地方已经有些干了,还得继续浇,长出来的菜才长得好。
“我刚才可是听见了,老姐姐你别误会,我可不是有意要偷听的,这是那人声音大,我又在院子里,咱两家离得那样近,我坐在院子里就将她说的听个正着。”
“嗨,我有啥好误会的,嘴长在她身上,又不是我逼着她说的,与我们家又没有关系,我们家大郎躲那个草小姐还来不及呢,他若是有意,那么那个什么草小姐也不用逼他了不是?”宋春花浇地的动作不停。
“你能想通就再好不过了,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你是不知道,每到科举的年份,都得闹这么一出榜下捉婿,好些个‘陈世美’,家里有妻有子,遇上有钱有势的老丈人,立马就变成了未婚或者是丧妻,我们都见怪不怪了,倒是你们家这位,是这个。”胖大娘给宋春花竖起大拇指。
“我们家儿媳妇好啊,我就没见过这么合我心意的儿媳妇,换儿媳妇这种事我可不干,管她是侯爷的闺女,还是皇帝的闺女呢,不和我心意的我一个都不要!”宋春花大放厥词道。
“哎呦,可不敢这样说,当今圣上还没你儿子大,哪里来的闺女哟,你这是多虑了,咱们国就两个公主,早已出嫁好几年了。倒是你说的那个侯府小姐,你若是不想有个压自己一头的儿媳妇,还是早做打算的好。现在这京城里那么多侯府呢,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在让你们阴沟里翻船。”
“哦?怎么说?”宋春花一副很是好奇的样子。
“咱京城这侯府可不少,不过现在最炙手可热的就是那定远侯和永昌侯最炙手可热,都说他们是皇上的亲信,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呢,只要不得罪这两个府上的人,你就不用担心了,其他的瘦骆驼在厉害也没办法在科举上指手画脚,不然让他们去当皇帝算了。”胖大娘刻意压低了声音,特意营造出一种,我谁都不说,就只跟你说的效果。
宋春花心里咯噔一声,张娇娥刚才说的是什么侯府来着?
“月娥,月娥?”宋春花停下手中的活。
“娘,您叫我?”张月娥一边擦手,一边从厨房走出来,看到胖大娘,她笑着朝胖大娘点点头。
“月娥,你记得刚才张娇娥说的是什么侯府不?”
张月娥刚才在厨房里忙活,没听见宋春花和胖大娘两人在说什么,虽然好奇她们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是她还是如实回答,“定远侯府啊,娘怎么了?”
宋春花心里咯噔一声,脸上的表情就带了出来,她的确不想换儿媳妇,但是说不在意徐有承的前途的话,却是在唬张娇娥。她的儿子她知道,徐有承用了多大的心血在读书上,她这个当娘的知道的一清二楚!正因为如此,她才希望他可以考试顺遂!只是没想到,就差这一哆嗦了,突然出来个侯府小姐,就因为她们家有承不要她,所以想给徐有承使绊子!这让宋春花怎么接受的了?!
她宁愿徐有承是技不如人,所以名落孙山,大不了从头再来就是了!
因为一个侯府小姐而影响了前途,这叫什么事啊!
张月娥见婆婆一听她说完是定远侯府之后,脸色就十分不好看,心里好奇,想要问问宋春花到底怎么了,结果就听胖大娘一拍大腿,十分高兴的说,“哎呦,老姐姐,那我可得恭喜你了,这要是别的侯府的小姐,没准还真能做出那种事,可这若是定远侯府的,那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去吧!”
宋春花十分惊讶,她拿着水瓢坐到了胖大娘的对面,“这是怎么说的呢?你刚才不是这定远侯府和永昌侯府最不能得罪吗?”
“嗨,你是不知道,这定远侯根本就没有闺女,这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他没闺女,你还有啥好担心的?”
“啥?定远侯没闺女?”宋春花十分惊讶,她抬头看向张月娥,“月娥啊,你刚才是不是听错了?会不会是别的侯府啊?”
张月娥立马摇摇头,“我没听错,就是定远侯。”
“那就奇了怪了,这定远侯没有闺女,那张娇娥说的那个草小姐是谁?”
“是曹兰芝,定远侯的确没有闺女,但是他有一个养女,她和她娘一起住在定远侯府,姓曹。”
张月娥和宋春花他们齐齐的朝正房看过去,就见徐有承拿着一本书站在门口,说话的正是他。
“曹兰芝只是定远侯的养女?”张月娥喃喃的说道。
“对!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这定远侯可是个痴情人,听说一直在找他的妻子,别人都说他的妻子早就死了,可是他偏不信,定要将妻子找回来,十多年了都没在娶。”胖大娘说的津津有味的,“可惜,这世上的痴情男子就那几个,没想到今天又让我碰到一个。”说着,胖大娘就一脸赞赏的看向徐有承。
“那侯爷到也算痴情,不过,你说那曹兰芝是定远侯的养女?这该不会是他的私生女吧?”宋春花脸色怪异的问道。
“定远侯为人刚正不阿,对外从来都没说过曹兰芝是他的养女,只说是一个亲戚家的女儿,算作是外甥女,一同住在侯府的还有曹兰芝的娘,大家都称呼她为曹夫人。”徐有承继续解释。
宋春花撇撇嘴,“你瞧瞧,我就说吧,说什么申请,这府里养着一个女人,还养着一个闺女,对外倒是深情,没准也是一个像文昌远那般的鸡鸣狗盗之辈!”
张月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不舒服。
徐有承却摇摇头,“听闻定远侯很少留宿府中,通常都是住在军中,对那曹兰芝也没有多少情分,也从未替曹兰芝母女出过头,以至于曹兰芝不被京城的官眷家属所接受,只能同没有根基的官眷混迹在一起。”
张月娥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终于消散不少。见婆婆还要说话,张月娥赶紧说,“我倒觉得那定远侯并不像是一个会助纣为虐的人,若他真的是那样的人,当今圣上也不会如此信重他。”
宋春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哎?大郎,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定远侯府的事情?”
徐有承脸色一红,他紧张的看向张月娥,生怕张月娥会误会他对曹兰芝有意。
张月娥朝徐有承安抚的摇摇头,替徐有承解释道,“相公被那个曹兰芝缠着,肯定要摸清楚她是什么人,知道定远侯府的事情并不奇怪。”
“是啊,娘,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本想打听清楚曹兰芝是什么人家的,然后去找她的父兄说清楚,却没想到她居然是定远侯的养女,我本打算科举结束之后在到定远侯府去,没想到你们就过来了。”徐有承急急的解释,经验告诉他,有啥事一定要立马解释清楚,否则晚上他很有可能连房门都进不去,只能去睡椅子了。
胖大娘看了看徐有承,又看了看张月娥,看够了之后,终于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了。
“老姐姐你们家大郎说的没错,定远侯的确跟那对母女没什么情分,不仅没情分,定远侯根本就瞧不上那对母女!”
“这是怎么说的?”宋春花好奇的问道。
“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娘家表嫂在定远侯府当厨娘,这都是她跟我说的,他们一家子都在侯府当差,那还有假?听说侯爷十天半个月才回一次家,回家之后只在前院待着,你是不知道,侯府的规矩大着呢,后院的人根本就不让到前院去!那曹兰芝母女一件见侯爷的面,没住还不如南城大营的当兵的见侯爷的次数多呢!”胖大娘信誓旦旦的说。
宋春花和张月娥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心里都有了谱,看来那个曹兰芝就是聋子的耳朵,瞎子的眼睛,中看不中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