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回答的护士憋屈着,好在没等她想太久这个问题,事实就证明不是她的鸟语差到连这么简单的句子外国人都听不懂,而是这个外国人他也不会说鸟语啊。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但安斯艾尔还没有傻到看不出他们是在询问自己什么。
鉴于目前情况不明,但这两个人看起来像是治疗师,安斯艾尔猜测他们是在询问自己的情况。
“你们好,我是安斯艾尔·莱尔斯汀,这里是哪里?”
他说的是兰瑟大陆运用最广的通用语,一般来说只要是这片大陆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听懂一些,当然,要是特别偏僻的地方就不一定了。
但是看看周围那些奇怪的仪器,安斯艾尔觉得自己所在的地方应该不是什么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
但两个穿白袍的医护人员只是懵逼的看着开口的病人。
虽然因为昏迷太久缺少滋润的嗓音依旧没有掩盖它原本的好条件,但也不能掩盖病人说出的话,并不是英语这种他们唯一还算比较了解的外语的这一事实。
这简直不可思议,现今世界,整个海蓝星上流传最广的就是两种语言,一种是他们的母语华语,而另一种就是西边那些大大小小国家通用的鸟语,面前的病人明显是外国人,可他既听不懂华语也听不懂鸟语,这就很奇怪了。
医生一脸头疼表情的看着安斯艾尔,后者同样茫然的看着他们。
确认过眼神,这确实是个不会说鸟语的外国人。
“那这可就麻烦了啊。”
他们这个小镇因为本地居民的原因特别封闭,平时根本少有外来人,上一个外来人口就是毕业后被分配到这个小医院工作的孔茹,那也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如今突然冒出一个陌生人,还是个不知来历的外国人,又是以那样的方式出现的,医生很难不怀疑其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等下还是和镇长联系下看看这么办吧。
医生想着事情,护士却还在努力和病人沟通,她走到自己的位置拿起了比纸片厚不了多少的平板电脑重新回来,点开一个翻译软件,在上面写了句话,然后挨个翻译成其他各种语言,举给安斯艾尔看,希望有一个他是认识的。
但安斯艾尔自然是看不懂的。
他惊奇的看着护士手里的平板电脑,薄薄一块的板子让他想到了炼金时经常会用到的炼金板,但这块板子完全是不同的作用,而且它的运作完全没有魔法的气息,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研究癖突然跑出来让安斯艾尔好一会儿才明白了面前这位护士的意图,他尝试着抬起手,从刚苏醒的虚弱无力中稍微脱离了一些,这次他很顺利的抬起了手。
同样被包得肿了好几圈的手指尝试着伸向了那块举到他面前的板子,安斯艾尔学者护士的样子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熟悉的语言。
看着他书写的医生暂时放下了烦恼,也走了过来和孔茹一起看他写了些什么。
可本该自动把任何一种输入的字体翻译成使用者所要的语言的软件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翻译软件甚至把安斯艾尔写的通用语当成了乱码,连生成都没有。
“不可能吧?这个软件可是号称现在所有的语言种类都能翻译的。”
虽然大灾难之前海蓝星的语言种类多达五千多种,但两百年前的大灾难之后,那些语言基本都已经消失,所以如今剩下的还有人使用的语言也不过一百多种,而其中还有地区在使用的,不超过十种。
偏偏这么多的选择,竟然没有一种是安斯艾尔写的。
这病人怕不是随便乱写的吧?
可他们刚刚是盯着人写的,虽然不认识,但那几个文字,怎么看都不像是随手乱写的。
大眼瞪小眼,依旧没法沟通的双方只能靠最原始的办法——比手画脚了。
在经过护士艰难而夸张的比划后,安斯艾尔总算是明白他们是在问自己现在的感觉如何了。
安斯艾尔现在体内的魔力已经空了,但这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能从空间裂缝里活着出来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相比之下魔力消耗一空根本是小问题,反正等他养好了伤,魔力早晚都会恢复。
至于其他的,他身体表面的那些伤痕其实都只是皮肉伤,内脏倒是意外的没有受伤,他清楚记得自己当时可是被空间力量挤压的七窍流血呢。
现在却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显然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里,他的亲人们是想办法保护了他。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安斯艾尔决定等弄清楚自己掉到哪儿后就立刻赶回神域去给大家报平安,免得他们担心。
啊,也说不定他还没有回去他们就找过来了,在找人方面,他的外祖父母可是很有一套的,大地和无促不在的魔法元素会告诉他们自己在哪儿的。
乐观的安斯艾尔在审视完自己后,对着看着他的两个人摸了摸自己的胃,又指了指嘴,以此表示自己饿了需要进食。
孔茹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他们这个医院很小,小到只有一个医生和护士,说是医院不如说是个地方比较大的门诊罢了,不过负责做饭的阿姨还是有的,她连忙去厨房那边端了早饭剩下的稀饭,加热过后将就着先给安斯艾尔送来了。
饿得心慌的安斯艾尔也不挑剔食物了,他本来想自己吃饭的,但孔茹觉得让一个包成木乃伊的病人自己动手实在有些不人道,坚持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他。
安斯艾尔一边吃一边心里犯嘀咕,这个奇怪的女人看起来最多也就比他大了几岁,但她打量自己的眼神怎么看着像是在看小孩子?连喂饭的动作都充满了一股慈爱,和她的年纪一点都不搭。
安斯艾尔是不知道,因为他身上的伤口太多,而医院里又没其他的病人,这几天都是医生和她两个人一起帮他换药的,而三天的时间足够他脸上的伤痕好到结痂,没有了那一脸血,虽然脸上还有一道道长短不一的伤痕,但并不深的伤痕可没办法遮盖他的样貌,那张漂亮又显小的脸让今年已经二十六岁的孔茹自动把他当成需要照顾的小弟弟了,才会有这么奇怪的举动。
不然换个年纪小些的女孩子,怕是要对着他害羞脸红了。
而医生见他现在没什么问题,就退了出去,打电话给镇长。
按理说安斯艾尔这样的情况其实更应该通知的是警察局,通过警察局的内部系统,相信他们很快就能确定病人身份。
但让人无奈的是,他们这个安平镇上是没有警察局的。
安平镇这个地方虽然被称为镇,可实际上它的规模非常小,整个小镇只有一条主街道,所有居民全部加起来只有四百九十九人,再加上刚刚被救回来的安斯艾尔,正好凑了个整数五百。
这么一个小镇,规模和人口比很多比较繁华的村子都要小,再加上这里的镇民情况特殊,上面干脆就没有在这里设立警察局,要找警察的话,只能坐上个多小时的车去最近的安康镇去。
至于要他们派人过来,很遗憾,两个镇子的关系并没有多好,那边的人只会用不在管辖区这种理由推掉这种需要出动人手到安平镇的事情。
而整个安平镇上的管理团队也就只有一个镇长孙德利和他的几个部下,其他的官方机构,一概没有。
所以医生自然就只能找镇长汇报情况了。
反正他们的孙镇长,平时连夫妻打架这种事情也是要管的,而医生要汇报的这个事怎么也能算是安平镇的重大事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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