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刘文众拿着一个小册子,急匆匆的走进了总兵府。
这小册子上乃是刘文众一晚上没睡觉奋战出来的成果,上面乃是赵文大婚时候的黄道吉日以及大婚的整个流程。
“大人,这是我昨天晚上一夜没睡连夜赶出来的东西,乃是您大婚时候的具体章程。”
刘文众刚一走进门就看到了刚刚走到院子中的赵文。
他拿着手中的册子,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迎了上去,将小册子交给了赵文。
赵文从刘文众手中接过册子,随手翻看了几页,“这就是你一个晚上没睡弄出来的章程?这怎么看起来这么复杂呢?”
这小册子光是页数就有十来页,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婚礼的具体流程以及注意事项。
赵文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瞬间就觉得头大。
“大人,这还是我简化过后的,如果按照现在通行的方式,那更加繁琐。”刘文众看着赵文,缓缓的解释道。
这个时代的婚礼流程比起后世不知道繁琐了多少,古代婚礼讲究六礼,分别为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
如果完完整整的将这一套实行下来,没有个一年多的时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如今宣镇刚刚走上正轨,如果因为这个事情拖得时间太久的话,也是一个麻烦事。
就算刘文众已经将其简化了很多,可是赵文依旧觉得繁琐无比。
“你就不能再简化简化?”赵文拿着册子,低声询问道。
“不行,这没法再简化了,婚姻不是儿戏,这是一辈子的事情,怎么能再简化呢?
我这上面已经是最简化的了,如果再简化,会让人笑话的。婚事的六礼不能废,我已经将六礼中一些繁杂的过程简化了。”
刘文众生怕赵文还让自己简化,一副语重心长的道。
赵文看着如此倔强的刘文众,随即同意了他的方法。
刘文众看着赵文同意了自己的方法,眉开眼笑的道:“大人,既然你同意了我的办法,那从今天开始,两位准夫人就不能住在你这里了,她们要搬出去住。”
赵文思索了片刻,随后道:“这些事情都交给你了,全部交由你来操办,银子不是问题。记住,一定要给我操办的风风光光的。”
婚事这种东西还要交给专业人士去办,不仅能省力,更能省心。
“大人,您就放心吧,小颖虽是我故人之女,但我早就将其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看,我亏待谁都不能亏待女儿啊。”
刘文众冲着赵文拱拱手,随后道:“大人,那我现在就去安排了。”
“去吧,去吧。”赵文看着一脸兴奋的刘文众,摆摆手,缓声说道。
赵文看着离开的刘文众,脸上逐渐露出一个笑容。
想当年,赵文毕业之后,就被自己的女友给甩了,当时就因为这事,赵文好久都没有从这件事中缓过劲来。
如今不仅就要结婚了,而且还是两个,一个比一个漂亮。
一想到这里,赵文的心中就一阵的火热。
当赵文将这件事情全权交给刘文众之后,刘文众立马就召集了一伙人,在宣镇城中弄了一个院子,同时也将李小颖和海兰珠接了过来。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婚礼临行之前,李小颖和海兰珠是不能见面的。
与此同时,刘文众还派出大批人马前去京城以及大明各地采买大婚时用到的东西。
如今,整个宣镇中只要和婚礼有关的东西都已经被刘文众给买空了。
将宣镇的货物买空之后,刘文众又派人去京城采买。
因为刘文众的大肆采买,导致了京城中和婚礼有关的货物急速上涨。
那些在外地的宣镇商人们在听到赵文婚事之后,也急忙在当地采买货物,随后向着宣镇出发。
至于那些工厂的管事,一个个的也都大肆采买着东西。
同时,赵文还派出了一支队伍,前去科尔沁部,去通知布和。
不仅是布和,就连曹化淳和崇祯赵文也通知到了。
当曹化淳知道赵文要结婚这件事之后,当即就让刘长富带着自己的礼物去了宣镇。
崇祯也顺便让刘长福从宫中挑选了一些东西,带了过去。
当刘长福带着几辆装满货物的马车来到宣镇时,差点没认出来。
经过赵文的规划以及重建之后,整个宣镇已经大变样了,如今的宣镇镇城中几乎看不到一条土路,全都是用水泥铺成的水泥路。
每隔十来步就有一个垃圾箱,往常垃圾成堆的现象早已消失一空。
街道上的行人也不是当初刘长福在宣镇时见到的那样。
如今的宣镇百姓,虽然身上的衣服还打着补丁,可是他们的精神面貌却是非常的好。
一个个的红光满面,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刘长富坐在马车中,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这样的场景,别说是京城了,就算是整个大明,估计除了宣镇之外,恐怕都没有一个。
水泥路平坦无比,马车行驶在水泥路上异常的平稳。
刘长富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忍不住赞叹道:“这个赵文还真是有本事啊,这才多长时间,就将宣镇治理的如此之好,光是环境以及道路,就连京城都比不过。”
“是啊,这赵总兵可真是有本事。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能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嫁给他。”
一个坐在刘长富旁边,给刘长福捶着腿的小黄门一脸羡慕的道。
当马车停在总兵府门前时,刘长富再次被总兵府旁边的银行大厦给惊呆了。
这么高的楼,这是怎么建造出来的?而且这上面的窗户好像都是玻璃,这个赵文也太豪奢了吧?窗户竟然是玻璃的,就算是皇宫都没有这有钱。
刘长富站在总兵府门前,一脸呆滞的看着银行大厦,啧啧称奇道:“这栋大楼实在是太高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建造出来的,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啊。”
就在这时,几个百姓从刘长富身边路过,他们看着一脸呆滞的刘长富,忍不住小声调笑道:“快看,这就是一个土包子,竟然连咱们的银行大厦都不知道,真是一个没见识的土包子。”
刘长富今天来的时候并没有穿宦官的衣服,而是随意的穿了一件黑色长袍,所以这些人并不知道刘长富的身份。
刘长富看着这几人,也不气恼,反而冲着他们笑了笑。
“行了,先将马车上的东西都搬下来吧。”刘长富看着总兵府的大门,随即让自己的随从将上面的东西都搬了下来。
刘长福看着门庭若市的总兵府,领着几个随从向着前方挤去。
原本刘长富还想走后门,可当他看到站在旁边手持武器,维持秩序的士兵时,瞬间怂了下来。
这些士兵从刘长富走过来时,就一直盯着他,同时还不停的喊道:“不准插队,谁要是插队,就给我滚出去。”
刘长富看着这几个士兵,心脏跳的扑通扑通的。
这些士兵都是跟着赵文从龙门堡中出来的老兵,身上的杀气浓郁,根本就不是刘长富所能抗衡的。
刘长福在这几个人的注视下,只好硬着头皮向着队伍后方而去。
“你挤什么挤?不知道先来后到吗?”
一个黑脸大汉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刘长福。
这黑脸大汉乃是在陕西那边经营水泥的一个商户,这次听说赵文大婚,特意在陕西那边采买了不少的货物,专程跑来祝贺赵文。
“就是,一点都没规矩。”
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中年男人看着往前挤的刘长富,忍不住小声喝骂道。
刘长福看着这两人,太阳穴直突突。
杂家可是宫中的挡头,出宫在外,谁敢不给杂家面子?你们几个小小的奴才,竟然敢如此对杂家?要不是这是在宣镇,在总兵府门口,杂家定然让你们好看。
刘长富看着两人,心中恶狠狠的骂道。
他也只能在心里骂骂出出气,这里可不是别的地方,这里是赵文的的地盘,要是在这里惹事,万一惹怒了赵文,那可不是好受的。
再加上旁边的那几个士兵将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刘长富瞬间就怂了下来。
刘长富看着两人,极不情愿的忍了下去。
当队伍终于排到他时,坐在门口的书办拿着毛笔,看着刘长富,缓声问道:“姓名!”
刘长富看着这个书办,沉声说道:“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是赵总兵的老相识,是从京城来的,自然会有人出来。”
书办看着刘长福,狐疑的问道:“你确定?倘若你要是骗我怎么办?”
“你只管进去通报就成,剩下的就别管。如果我要是骗你,我自己顶着。”
“行,那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
书办放下手中的毛笔,随后向着院子里跑去。
片刻之后,刘文众就带着几个随从一脸笑意的走了出来。
“原来是刘公公,见过刘公公。”刘文众看着站在门口,有些尴尬的刘长福,一脸笑意的冲着他拱拱手。“你怎么不直接让人通报一声啊,为何还要在这里等呢?”
刘长富回了一礼,有些尴尬的道:“凡事都有个规矩吗,我这不是看这些人都在这里排队,想着规矩不能乱,所以就来排队了。反正我时间多的是,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哈哈,刘公公果然是高风亮节啊,在下佩服,佩服!”刘文众哈哈大笑的打趣道。
“什么高风亮节不亮节的。”刘长富冲着刘文众摆摆手,随后从怀中掏出两份礼单,交给了刘文众。
“这是两份礼单,一份是干爹的礼单,一份是皇爷的礼单。”
刘文众从刘长富手中接过礼单,随手交给了后方的随从。
“皇爷说赵大人乃是朝廷的中流砥柱,是朝廷的柱石,这婚事可是马虎不得,所以特意让杂家在宫中挑选了一些东西,专程给赵大人松来。”刘长富眉开眼笑的冲着刘文众道。
“我说,你们还真是财大气粗啊,京城市面上和婚礼有关的东西直接被你们买的上涨了不少。现在京城中卖这些东西的这些商人一个个的笑的如同花一样。”刘长富看着刘文众,不停的咋舌道。
刘文众哈哈一笑,说道:“大人可是给过我命令,说一定要让我将这婚事举办的风风光光的,你说我能不尽心尽力的办吗?”
“你说的在理,行了,废话不说了,你不请我进去喝一杯茶吗?”刘长富指着总兵府,看着刘文众,缓缓说道。
“你看我,这几天都忙乱了,快请进,请进。”刘文众急忙将刘长富请了进去。
“来人啊,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抬进去好生保管。”刘文众指着刘长富带来的那些箱子,对着身后的随从道。
与此同时,一直由吴克善率领,穿着明人衣服的百人队伍拉着几十辆大车向着宣镇缓缓而来。
这几十辆大车上全都是布和给海兰珠的嫁妆。
按照布和所说,自己可是科尔沁部的大汗,如今自己最喜爱的女儿出嫁,这出嫁的嫁妆岂能太过寒酸?
吴克善骑在战马上,看着天空,长出一口气,对着旁边的满珠习礼说道:“只要海兰珠嫁过去,那咱们就彻底的和赵总兵绑在了一起,这以后的日子可就好过不少啊。”
“是啊,这赵总兵可要比皇太极这个狗东西好的太多了。皇太极这家伙只会压榨咱们,哪里像赵总兵这样,还给咱们盖了一个城?”满珠习缓声回道。
“可是,这次咱们要不要给赵总兵说那件事?”
吴克善摇摇头,“说什么说?这是海兰珠大喜的日子,说这些东西干嘛?如今咱们的部落还能挡住,等到真的挡不住再说。”
“可是那些野人实在是太厉害了,甚至还要比建奴厉害,咱们的人根本就不是对手。
北边的好几个小部落都被这群人给屠了,如今正向着咱们这边而来,我怕……”
满珠习礼一脸忧郁的看向吴克善。
“怕什么怕?那只是一群野人而已,咱们的勇士岂是那些小部落可以比的?”吴克善看着一脸忧郁的满珠习礼,低声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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