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你回来了!”
土地老头抬头望着孙凡,脸上十分欣喜。
“老土地,你这是……生病了?”孙凡迟疑的看着脚下,只到自己膝盖的老土地。
“呵呵,你觉得,神仙也会生病吗?”
土地老头乐呵呵地道。
孙凡:“……”
“像!真像啊!越来越像了!”那土地围着孙凡,悠悠转了两圈。不时还扒拉一下他身上半黑半金的毛发,口中啧啧有声。
却是刻意地岔开了话题。
孙凡一把扒开他不老实的手,低头问道:“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快说,我走之后都发生了什么?邪观音呢?那爱骗人的老猴子呢?你又怎么变成这样了!”
“说就说嘛,那么凶干什么~~~”小老头委屈嘀咕了一声。
“哼。”孙凡冷哼,一脸的煞气。
现在的他与当时相比,已经是天差地别,可不会再让这老土地唬住了。
土地老头下意识一个激灵。
似乎回想起了一段被猴子支配的过去。
“我说,我说!”他满脸皱纹的皱了起来,蹲在地上幽幽地道:“当年,你走之后,黑风山爆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哦?”
孙凡举目四望,并没有看到太多破坏的地方。
“那老猴子和观音像,可不一般哦!”土地老头嘿嘿笑着,意有所指。
孙凡眉头顿时一皱。
仔细观察了半晌,才发现,黑风山的地上确实没有什么破坏,但那天空似乎有一道道无形的碎裂‘痕迹’,久久无法消弭。
这样的破坏力,与他之前遇到的邪观音,完全不同。
黑风山乃观音道场,西游起始的关键地之一。
这里的邪观音,莫非也不一样?
“它,究竟是谁?”
孙凡凝眉问道。
“一个……不应存在于世上的猴。”土地老头依然打着哑谜。
见孙凡双目一瞪,忙尬笑着道:“非是小老儿不说,实在……实在是,他的名字现在说不得啊!”
“说不得?”孙凡猴之疑惑。
“说了,就不灵了!”土地点头,肯定地道。
同时,手指了指天。
“好吧。”孙凡顿时明白,也就不再强求。
心中却闪过几个名字‘六耳猕猴’‘通风大圣猕猴王’‘驱神大圣禺狨王’‘大圣分身’等等。
“然后呢?”他问道。
“然后……那观音的脑袋,被老猴子从天上按进了土里。跟着就从大地之下消失了!”土地老头说起这个,兀自还有些气哼哼的。
“那两孬货,自己打生打死,关小老儿什么事!可害惨了小老儿咯~~~”
他抽着水烟,不住咳嗽,一副快要断气的样子。
“你要受伤了?”孙凡问道。
“那可不,寿元将近,要死了咯。”土地老儿豁达地说着,面上不见一丝忧愁。
“你不怕死?”
“怕啊。”
土地疲累的靠在一块大青石上,翘着二郎腿,依然恰着水烟,优哉游哉。
“……”孙凡看明白了,他是根本不怕。
或者说,已经看透了生死。
这是一个不简单的土地公!想撬开他的嘴,恐怕有点儿难。
那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小猴子~~~”土地老头正说着。
身旁的孙凡身形一闪。
直接驾起筋斗云,从黑风山上消失地无影无踪。
“……”
土地老头满头问号,这么不按套路出牌?
“还想跟你说,有空去小西天看看呢。看来,是缘分未至哟!”
“可惜~~可惜了啊~~~”
土地颤巍巍嘬了两口水烟,身形渐渐虚化。
……
流沙河。
地势险恶。
其长万里,宽八百里。
作为曾经沙和尚被贬下界的修行之地,有诗为证: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
孙凡行至前处。
眼见一道大水狂澜,浑波涌浪。
“到了。”
他站在这传说中的河畔,放眼望去。
河面上滚着一层薄薄的细沙,微风轻抚,细沙在河面上舞蹈,让人的思绪也不由得翻滚起来。就仿佛……望见了五百年前,听到了唐僧师徒一路西行的背影。
“这么宽一条河,怎么找区区一块琉璃盏碎片?”
孙凡沉吟半晌。
最终还是取出了往生镜。
镜光所照,一切过去景象皆入镜中。
奔涌的流沙河,经历无数年流逝,透着一股奇异的‘平静’。
时间飞快流逝。
忽然。
一个祥和的声音在河边响起。
又一个粗犷的声音道:
紧接着。
一骑白马驮着个僧人,走到前头。
牵马的却是个膀大腰圆的猪妖。
孙凡看着镜中的景象,不禁眉头一皱。
“怎么就他们与白龙马?孙悟空呢?”
片刻后,他发现二者不停对话着,不时朝身边的空气说上两句。
边上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人’,也不停响应着。
只是奔腾的流沙河杂音太大,又看不到那看不见的身影,才忽略了他的存在。
“那个看不见的人,必是孙悟空了。”
“奇怪!莫非~~这往生镜,也照不出大圣爷的身影?就如它照不出我的前世一般?”
片刻后。
师徒发现了河岸边的通天碑。
同时,流沙河中忽地浪涌如山,波翻若岭。
河当中钻出一个妖精。
一头红焰发蓬松,两只圆睛亮似灯。不黑不青蓝靛脸,如雷如鼓老龙声。身披一领鹅黄氅,腰束双攒露白藤。
项下骷髅悬九个,手持宝杖甚峥嵘。
正是沙僧!
于是双方自然一阵激斗。
最后那‘看不见’的大圣爷出手,似乎将沙和尚吓走,钻入流沙河里。
孙凡连忙跟上。
顺着沙和尚当年的路线,遁入水中。
片刻后,在流沙河底部,寻到了一座广阔的水府。
“虽然功能不全,但也真是一件好宝贝!”孙凡摩挲着往生镜,一阵欣喜。
有了此宝,将来就能够窥视五百年前的往事。就算看不透孙悟空,也能慢慢拼凑出当年的蛛丝马迹!
行入水府中。
一眼望去,皆是荒凉,真个半点生气也无。
在一座高台上。
他发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器具,似乎是当年沙和尚拼凑琉璃盏所用的。
“从哪里开始找呢?”
“传说这流沙河,乃是那琉璃盏破碎后所化。最后一块,想必也还是在河水、流沙之中。”
“当年的沙和尚既然自己都没有凑齐琉璃盏,那最后一块残片,肯定是不在他水府中的。”
“那么,真是大圣爷故意藏起了最后一块残片?”
忽然。
往生镜一震。
如有灵性般在那高台上一照,照出了一片奇异之景。
“这天,都要变了,你怎么还在这儿?”一个机灵、油滑的声音,从镜中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