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绪下班回来的时候,才把池柳从房间里揪了出来,看她通红的鼻头,只是缓缓把她抱在了怀里。
他说:“柳柳,你会陪我的吧。”
会陪他一直走下去的吧?
他很少见这样,其实他们都是一类人,野心勃勃,私心很少,却又情深不寿。
池柳紧紧回抱过去,埋在他的衣服里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外面天气渐渐暖和,魏绪摸着池柳的头发,听着她静静说着从前一个人在国外的那日子。
两个人贴的极进,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一声声的告诉彼此,他们还在。
池柳和魏绪说了很多,从她刚到国外迷茫无错,到后来习惯麻木,有时候还是难免想起魏绪。
她一直觉得,他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却没有想到,在那样本以为无望的岁月,魏绪从来没有放弃,一直在努力,她只走了那最开始的几步,后面的九九步,都是魏绪一点点踏出来的。
魏绪摸着她的黑发,在上面轻轻吻了吻,“乖,该休息了,明天我们去看看叶佳。”
一夜无梦。
两个人穿一身黑衣服,到了方城家里,短短几天的功夫,他就瘦了很多,眼神黯淡无光,双鬓边还隐隐有白发出来。
他还不到三。
方城挤出一抹笑,叶佳没有家人,从来都是围在他身边打转,就连来送她的,都是近来才认识的几个人。
他向大家鞠躬,说:“谢谢你们来看佳佳。”
“是我醒悟的太晚,佳佳又伤透了心,她早就想走了。”
死的人已经解脱,只留下活着的人,日日煎熬。
叶佳的复仇,给方城的何尝不是最重的一击。
从他们家出来,魏绪没有带着池柳回市中心的公寓,带着她去了从前他的公寓。
这是她第一次过来。
屋内的装修格调仍然是黑白灰三,室内基本上没有什么陈设,唯有书房内,挂两个人一张合影。
池柳愣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走路。
魏绪从后面抱住她的身影,说:“柳柳,还好你没走,还好你在。”
天晚上,他们睡在了魏绪曾经的房间内,两个人相依而眠,在黑夜里互相吻着对方的唇,一寸寸的皮肤。
总是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该怎么去挽回。好在他们走的并不远,失去的并不多,山海相隔,依然情深。
好一段时间,池柳才恢复过来,又重新成了秀场达人,和天圆一场接一场看下来。
天圆知道她因为叶佳的事情心情不佳,拿了圈里趣事逗她,好不容易开心起来,王雪曼也姗姗来了。
王雪曼和陈盛誉的婚后生活可以说是鸡飞狗跳,从前总是等待结婚的王雪曼在和陈盛誉结婚之后,就真的开始后悔不已。
她先是喝了一口咖啡,保养的分不错的指尖轻点了咖啡杯,说:“怎么魏太太终于出来了?”
池柳瞪了她一眼,想到两个人从前总是为谁是第一名媛争来争去,就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陈公司之前包养小三的事情,来的很快。
其实王雪曼是有预感的,她总没有傻到她泼了一碗汤,陈盛誉就真的会对她另眼相看,就那么动心了。
都在一个圈子里,谁还不知道谁啊。
只是没有想到,那个来的女孩已经挺着肚子,神色慌张,罕见地带天真,一看就是被保护的很好。
王雪曼就坐在他们婚房的沙发上,神色懒懒,突然觉得什么都没有意思。
甚至,在那一会儿的功夫里,她已经想到和陈盛誉的结局,王家是不会同意她离婚的,婚前协议写的也很清楚,要是离婚了,她什么都得不到。
可能,连最基本的活都负担不起。
但是。
王雪曼看了二楼衣帽间的那些包,好在她从来不是亏自己的,恐怕以后要是卖包的话,日子稍微艰辛一些,也还是过的下去的。
活本来不就是这样,不会因为你有了多少钱,买了多少包而少馈赠给你,相反也不会给你少多少麻烦。
王雪曼给池柳很平静的打了电话,把这边喋喋不休想和她说话解释的女孩声打断,直接问池柳去:“你还去瑞典吗?”
她喜欢那里的氛围。
池柳正在画画,一瞬间就听出来王雪曼声音里的不对。
两个人曾经作对了很多年,后来成了好朋友,可以说是最为了解对方的人。
池柳没有犹豫,说:“要去,你去吗?”
“去。”
王雪曼挂了电话,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垂眸子斜睨了那女孩一眼,说:“你去找陈盛誉吧,他怎么安慰你都可以。”
说完,她就上了楼,把自己的包包什么的都拿了出来,找了几个大大的行李箱,也不管好不好看,反正把值钱的都拿走了。
也许最坏的情况下,这就是她以后全部的家当了。
想想也不觉得那么可悲了。
这趟飞往瑞典的飞机,池柳提前没有和魏绪说,等魏绪知道的时候,池柳已经在万米高空上,静静和王雪曼吃提拉米苏。
魏绪轻叹了口气,一边给司吕打电话,让他把最近的工作集中在一块,他要抽时间去找池柳。
司吕早就知道,魏绪根本不会离开池柳超过几天的功夫,其实不止是司吕,公司里很多人都知道这一情况。
飞机一落地,飞机上的两个人手机同时响了起来,魏绪和陈盛誉都打了过来。
池柳看了看王雪曼,接了起来,和魏绪简单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王雪曼呆呆看手机很久,直到手机自己没了声音,接着又是一轮轰炸。
自始至终,她都很平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叶佳的事情,让他们几个人都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做起来事情,都多了几分杀伐果断。
王雪曼直接把手机卡拿了下来,扔到白雪皑皑的一片。
瑞典正在极夜中,哪怕现在已经上午点,还是一片黑漆漆,冰雪之城就在前面,那座古堡也是。
两个人拉手往前走,王雪曼还有心情调侃:“你说天圆知道了,会不会杀过来。”
“会的吧。”
天圆一会过来的吧。
魏绪也会。
没由来的,池柳很笃这一点。
在瑞典的日子过的很平静乏味,陈盛誉虽然没有和王雪曼联系上,但他似乎是知道王雪曼是什么意思了,两天过去了,也没有找上来。
王雪曼很淡定,白天有时候出去玩,有时候窝在壁炉前,听暴风雪和噼里啪啦的柴火声。
很温暖,很寂静,心也很空。
魏绪是在第三天上午过来的,池柳开开门看见是他,两个人很亲密的抱了一下,轻轻吻了吻他的唇。
“你再不来,我都习惯一个人睡了。”
魏绪笑的宠溺:“所以我赶紧过来了。”
他们之间像是再也插不进第二个人,王雪曼咳嗽了一声,啧啧之后说:“你们也太腻歪了,顾及一下我。”
这天下午,天圆带着她的小男友也过来,他推了不少行程,不惜得罪经纪人,就为了陪天圆。
陈盛誉还是找到了瑞典,他在屋外敲门的时候,王雪曼就呆呆的在烤火,阻止别人去开门。
“敲一会儿就会回去的。”
她非常笃。
陈盛誉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良好的家教下有掩盖他的野心,让别人很难发现。
短短几个月时间的相处,王雪曼却很清楚。
陈盛誉不会在这里呆很久,他的骄傲和尊严不允许,家族也不会。
王家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来过电话,连她妈妈都没有打过去问问,她不知道是陈盛誉没有说,还是觉得陈盛誉能搞这件事情。
无论哪一个,都显得她不是那么重要。
王雪曼这次却想错了,陈盛誉在外面呆了快一个小时,一直坚持不懈的敲门,和平日的矜贵一丝也不符合。
魏绪拉池柳上了楼,把一楼的大厅让给他们。
魏绪的意思很明显,不能让人在外面冻坏了。
王雪曼等他们上了楼,耷拉脑袋去开了门。
陈盛誉果然冻的很厉害,鼻青脸肿的,见王雪曼第一句话就是:“你长能耐了。”
王雪曼突然很不想和他交谈。
这人永远拽的和个二八乌龟似的,好像天底下没有什么搞不的事情一样。
她想起网上的话,不就是比别人多了二两肉吧,那二两肉还管不住。
陈盛誉正等王雪曼反唇相讥活着其他什么的,就见王雪曼的视线往下看了几眼,眼里露出鄙夷。
陈盛誉:??
他深吸一口气,好好的和王雪曼说:“你跟我回去吧,那件事情有误会。”
误会?
王雪曼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有什么误会?
那女孩不是他包养的?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见王雪曼懒懒靠在沙发上,陈盛誉找了靠近火的地方也坐下,“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冲动。”
王雪曼看了一眼自己保养的很好的指尖,心想他不知道的地方还多呢。
陈盛誉往她这边坐过来一些,王雪曼立刻扔了一个抱枕过去,嘴里义正言辞地说:“好好说话,不要过来。”
陈盛誉脸一黑。
他想起相亲那天,这人就往他身上泼了一盆汤。
他好好坐在那里,不紧不慢地说:“那个姑娘是我哥包养的,你知道我嫂子家里很厉害,对外包括那个女孩,他都说的是我的名字。”
王雪曼皱了一下眉,并不怎么信。
哪怕这件事情他说出花来,她也不信。
陈盛誉见已经把陈家的丑事说了出来,王雪曼还是一副冰冷冷的表情,眉头也跟皱了起来。
他其实一直在忍耐。
“我说,你如果不信的话,咱们就让那个孩子下来,验验DNA。”
“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
王雪曼终于开了口,“咱们两个是真的不适合,我和你结婚这几个月,怎么说呢,一直装的挺累的,咱们两家之间的公司也应该合作,实在没有必要在继续伪装下去了,那个女孩不管是真是假,其实关系不大。”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盛誉给打断,他黑脸问:“你出轨了?”
王雪曼:??
轮到她一脸诧异,想着如果这个锅背下来,能让陈盛誉放手,那也不失为一方法,于是她就很深明大义的点了点头。
楼上的池柳和天圆闭了一下眼,可以想象待会儿的血雨腥风。
陈盛誉扯了扯唇角,讥笑般看了一眼王雪曼,说:“我能冒昧的问一下,那个奸夫是谁吗?”
“哦。”王雪曼表白淡,内心慌得一批,从嘴里吐出来两个字:“肖王。”
天圆:草。
一很让人抓狂的植物。
王雪曼觉得得把那个对象控制在这座房子里,魏绪实在很危险,她不敢去招惹,就挑了天圆的这个小对象。
怎么说呢,效果实在是好。
陈盛誉站起来来身,盯着王雪曼看了一会儿,说:“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们继续幽会了,不过我想说,注意别得病了。”
说完就潇洒的关上门,离开了。
王雪曼松了一口气,在吃饭的时候疯狂的吐槽,为陈盛誉的最后一句话,不要得病而闷闷不乐。
这是咒谁呢?
谁会得病呢?
天圆两口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傻货的话,两个人极其默契的在当天收拾好了行李,坐飞机飞走了。
王雪曼后知后觉地问池柳:“我是说错了吗?”
“你说呢?你的要离婚?”
王雪曼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其实她和陈盛誉结婚的那一刻,就有预感的。
在瑞典的旅行提前结束了。
池柳回到燕平的时候,春天已经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开始柳树就发了芽,每年的春天都是这么突然。
她的设计公司已经装修好,和叶佳那时候描绘的差不多,更多的像是一个书吧,慢悠悠的情调和氤氲的茶香,算是难得一处安静的地方。
开业那天,来了很多圈里人,这好时候,一般都是送礼拉人情的好时节,看在魏家和池家的面子上,各路认识不认识的,都过来了。
池柳和魏绪站在一旁,魏绪对谁都是淡淡的,那些想靠上来的人掂量再三,都知道池柳的地位。
池柳穿高裙,在红毯上,两个人手挽着手,看见了站在人群中最后面的池杉。
池柳之前就想,以后还会不会再见到她。
没想到,才过了一年的功夫,就再次重逢了。
不是所有的重逢都让人欢喜的。
赵惠仪如今她和赵惠仪的关系不咸不淡,见面很少再有互相损的时候,有了合适的对象,她也会适时的提两句,问问她想不想见。
就连改姓,池柳也委婉的提出来过。
思来想去,总觉得那时候赵惠仪刚回来的时候,她在爷爷奶奶家,能做的事情还是不够,赵惠仪心里有怨气,她也能渐渐明白了。
这不是赵惠仪第一次拒绝改姓,之前池林文就提过,冯珍香劝过很多次,都被她拒绝。
她说就这样挺好的,尽管现在生活很好,那段日子已经过去,但她不想忘。
见了池杉,池家人都很沉默,这样的好日子里,实在不想
池杉还是穿一身黑衣服,走到池柳跟前,说了一声恭喜。
池柳笑了笑,说:“谢谢。”
她等池杉在开口。
池杉看了一眼屋内的装潢,说:“我想过来上班。你知道的,我也是学艺术的。”
整个场面瞬时就冷了下来。
池柳和魏绪结婚的时候她没有过来,现在过来,又有什么意思。
到底是一家人,冯珍香不忍心,把池杉拉到一边,问她:“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是不是钱不够了?柳柳的工作室刚开张,你过来上班不合适。”
魏静然好巧不巧的听到了。
她把目光投向池杉,又看向了不远处站在魏绪左右的池柳身上。
同人不同命。
倒也和她一样,是个可怜人。
-
王雪曼回国之后没两天,收到了王家的信息,家里要办聚会,让她带着陈盛誉回来参加。
王雪曼捏着手机咬着嘴唇,想了半天才把和陈盛誉要离婚的消息告诉了她妈妈。
结果,王母直接打来电话,一阵劈头盖脸的骂。
“你是好日子过的腻歪了?好不容易嫁到陈家里,你又闹什么呢?不说别的,就说圈里人,除了池柳,还有谁比你嫁得好?陈盛誉也没有什么其他缺点,就是有,你不能忍忍吗?”
王雪曼忍不了,她捏着手机说:“妈,他要是出轨在外面包养小情人,我为什么要忍?”
王母以为是别的是什么事情,原来只是出轨包养小情人:“只要没有私子,怕什么?哪个男的在外面没有这事情?就说你爸,哼,在外面常年养的是什么?”
王雪曼没有来的就觉得泄气,就是因为她知道那种日子,才不想去过。
为什么找一个一心一意的那么难呢?
男的这东西,的是有劣根性吗?为什么不管什么样子的男的,都要去外面找一些其他女人,不管家里的女人有多好。
或许有的吧,只是她没有碰到,所以她想去碰碰啊,不想在陈盛誉这一颗树上吊死。
可王妈妈不给她这个机会,说了一大堆之后,很干脆利索的结束:“就这样吧,周末记得和陈盛誉一起过来,你不要在闹脾气了。”
王妈妈挂了电话之后,怕王雪曼不和陈盛誉说,特地给陈盛誉打了电话。
陈盛誉本来不想接,他已经对王雪曼失去了耐心,尤其出轨这样的事情,打在了他的底线上,律师团们已经开始拟离婚协议了。
接到王妈妈的电话,他倒是一点也不吃惊,犹豫了一下,良好的教养还是让他接了起来。
王妈妈说:“雪曼这个孩子就是被我给宠坏了,她年纪还小,懂得东西也不多,少来夫妻老来伴,她慢慢就懂了这个道理了。”
话里话外,都是提点。
陈盛誉捏了一下眉心,烦闷起来,他觉得王雪曼真的会告诉所有人,他在外面包养情人了。
挂了电话,他闭眼眯了一会儿,给王雪曼打过去电话:“你妈给我打电话了。”
王雪曼沉默没有开口,陈盛誉也没有催她,接着说:“她让我们去参加宴会,你去吗?”
“不去。”
陈盛誉嗯了一声,“那正好,你自己和你妈解释,还有别再外面散播我包养情人的消息了。”
王雪曼冷笑几声:“怎么?让你没有面子了?敢做有什么不敢当的。”
陈盛誉想把她掐死的心都有了。
“你再多废话一句,我就不和你离婚了。”
“你!卑鄙不卑鄙啊!”
陈盛誉听着那头被也呛得不清的声音,心情舒服了很多。
“行,既然这样,我们就周末见一面,把离婚证给领了,也好我妈是说。”
“没问题。”
王雪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既期盼周末,又有点害怕周末,总觉得那天会发点什么。
和陈盛誉离婚,不管怎么说,王家那边就不好过,也许以后真的就像上次她去瑞典一样,没有什么家里人了。
想到这里,她祈祷陈盛誉良心大发,能看在她守护秘密的情况下,给她多分点财产。
到了周末,天气晴朗,春日的微风吹在身上不骄不躁,轻轻柔柔的,非常舒服。
陈盛誉穿着一身黑西装,带着一份证明过来了。
王雪曼抬着下巴,扫了一眼离婚协议,眼睛就睁大了。
“我说你还是不是人?离婚了我什么都得不到?”
陈盛誉好整以暇看她:“你想得到什么?我们之前签的婚前协议应该写的很明白。”
王雪曼吸了一口气:“是很明白,但是你就白睡我了?”
“也不算吧。”陈盛誉推了推眼镜,“王家和陈家合作的那个风能项目,可是多让利了两个点,你回去问问就知道值多少钱了。”
王雪曼气的开始冷笑,也不伪装什么淑女了,“你就是个陈扒皮,我看你那个小情人跟你也过不了什么好日子,天天在床上就那老三样,我呸!”
陈盛誉脸上的表情彻底黑了下来,他垂下眸子转了转手表,再抬眼就冷了下来:“你再重复一遍?”
陈盛誉平日里装模作样的让人觉得特别绅士,实际上,王雪曼知道他一气来,就是这样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王雪曼咽了一下口水,想着反正也要离婚了,怕什么。
“我说你是老三样。”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完,好整以暇地看陈盛誉,期待他会盛怒或者会做出点什么。
陈盛誉把眼镜拿下来,轻轻放在桌子上,眼眸死死盯着那张离婚协议,然后在王雪曼的注视下,把那份给撕了。
“我觉得,还是不离婚的比较好。”
王雪曼:……
什么王八犊子。
“我就该让你日日都知道,什么叫老三样。”
陈盛誉把手里的纸翻了个面,下一张纸却不是离婚协议:“本来想在离婚的时候给你看看,那个女的怀的不是我的孩子,不过现在没有什么必要了。”
他让特助去开车,拉王雪曼往车上走。
王雪曼挣脱不住他的力气,一边扭动一边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你妈那里,让她人家放心,我和你好的很。”
最后几个字他咬牙切齿。
“所以最后怎么样了?”
池柳咬着奶茶管,很好气地问。
王雪曼听到这个问题,脸颊红了一片,支吾了半天没有说话。
王妈妈看见他们一起参加宴会之后,知道他们没有事情了,心里也放下大半的心,趁没有人主意的时候,把王雪曼拉到一旁,说了好一堆道理。
特意的,陈盛誉的面,提出两个人要个孩子的事情。
之后,她好像是喝多了酒,再然后,她好像和陈盛誉吵了一架,最后在附近酒店开了房。
池柳看王雪曼脖颈上的草莓,突然什么都了然了。
嗯。
果然就是这个样子。
王雪曼红一张脸,“你那个是什么眼神,我告诉你啊,我还是要离婚的,一直在努力争取中。”
“行了行了,那孩子都证明不是他的了,你还闹什么啊。”
池柳和魏绪其实一直没有避孕,王雪曼怀了孩子之后,回头她就和魏绪说了这事。
“你说,我们要不也要一个孩子?”
魏绪正在看文件,听了这会愣了一下,文件都没有拿稳。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要不要也要一个孩子啊,雪曼怀孕了,她虽然不想和陈盛誉过,但是她说孩子是无辜的,也下来。”
那他们呢?
魏绪也有一点迷茫,愣了一下之后,那双丹凤眼迸发出了一阵狂喜。
之前魏绪提过孩子的事情,池柳说她不想带孩子,而且孩子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魏绪自然再也没有提过。
见池柳主动提起来,魏绪揽过来她的肩膀:“要不要的,都随你,你喜欢就要,不喜欢就不要。”
“那我要是一辈子不呢。”
“那就不。”
池柳抬了一下眸子,和魏绪对视了一眼,见他眸子认真,竟然不是敷衍她。
“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能生孩子这一点,不管生不,你都是我婆,我爱你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池柳心里酸酸瑟瑟的,有点想哭,她抱住魏绪,哽咽了一声。
“那我们就好好过二人世界吧。”
“好。”
有了魏绪的话,池柳就不在焦虑,有时候王雪曼去买东西的时候会叫着她一起,她偶尔会听她说几句。
了妈妈的是很辛苦,陈盛誉别的地方虽然狗,但是知道王雪曼怀孕之后,专门去请了一个团队来给王雪曼调养。
从到嘴的吃的,到运动方面,都会安排的合合理理,保证只长胎不长肉。
但很多痛苦都是不能替代的,比如说王雪曼一直呕吐这点,吃什么都吐,闻到味道都吐,实在苦不堪言。
池柳见她没几天,脸颊就小了一圈,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我现在觉得有一句话是对的,妈的的很伟大,我还没有下来这个小东西,就开始事事为他操心,早知道一要晚点生孩子。”
天圆和池柳听得懵懂,但一直点头。
现在王雪曼是老大,说什么都是对的。
闲话没两句,陈盛誉就派人来接,车子直接开到了步行街门口,根本就没有让王雪曼走几步路。
“你们改天去找我玩,一要来啊。”
王雪曼说的可怜,被陈盛誉不客气戳穿,抱着她上了车。
池柳和天圆对视一眼,相视笑了笑。
天圆最近情绪非常低落,肖王现在成了圈内蒸蒸日上的顶流,两个人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公司上下反对他们恋爱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肖王未来前途不可估量,女友粉众多,天圆虽然有钱有貌,但哪里能比得上圈里的资源。
何况,天圆还比肖王大。
“我和他分开了。”
两个人找了酒吧进去,天圆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提的,他没有反对。”
从一开始不让天圆投入太多感情,到后来他们两个是真心相爱,池柳都以为可以送祝福了。
这时候,任何语言都有些苍白。
池柳默默陪着她喝酒,天圆咬着唇:“其实我也是坚持不下去了,天方一直在我爸妈那边吹风说他的坏话,我爸妈也不同意了,时间距离家族,我没有叶佳勇敢。”
提起叶佳,两个人都怔了一下。
“我们去看看她吧。”
“好。”
去看看那个像烟花绚烂一般的女子。
池柳喝了两杯酒,就被魏绪带走了,路上她只觉得肚子不舒服,以为是喝酒喝的,就没有在意。
回头就吐了一车,把魏绪吓得够呛,一路开车飙到医院。
“医生,我太太怎么了?”
“没多大事,你太太只是怀孕了。”
九个月后,池柳生出来一个女孩,魏绪给取名魏爱笙。
唯爱你一。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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