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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你和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1 / 1)

“哇哇哇我的腿被缠住了!救命各位姐姐!”

江星燃的惨叫堪比山路十八弯,楚明筝眉心跳个不停,笛音朝他所在的方向凌然一转。

很显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

这些魔气极其难缠,江星燃才七八岁大小,明珠等人更是从未得到过仙门指导,即便拿着威力巨大的符咒,也很难应对铺天盖地的魔潮。

不过……大家一起的时候,总要比一个人好上许多。

“你、你们快看,前面是不是有团很小的光亮?”

姜雾被满身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这会儿突然开口,嗓音激动得发颤:“好像不是幻觉,是真的光!”

楚明筝循着她的视线扭头。

那团光线只有小小一片,模模糊糊看不清晰,然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便显得尤为刺眼。

他们已经逐渐接近了心魔中心。

在那里……或许能找到萝萝。

笛音骤扬,再度逼退狂涌的浪潮。她在乐音一道拥有惊人天赋,远非使用法器时所能企及,如今笛音里多出几分势如破竹的杀气,灵力愈发强劲。

还差一点。

只差一点点……就能见到她。

“可那里有太多魔气了,倘若贸然上前,肯定――”

明玉一怔,猛然蹙眉:“楚明筝,你疯了吗!”

疾步前行的少女并未做出回应。

藤蔓般的黑雾织成漆黑巨网,好似在阴影中静候已久的捕食者,于瞬息之间腾涌而下。女孩的身影纤细微小,却未曾有丝毫动摇。

上天保佑,那孩子不要出事才好。

长大后的她……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如刃冷风破开道道血口,楚明筝闻到越来越浓的血腥气,左手执笛,右手祭出明灯法器。

魔气如潮,笛音催生出磅礴的灵力皎如飞镜,瞬息之间清辉尽发,撕裂那团微不可查的光斑。

只剩下最后一点点的距离――

浮光斩断重重黑暗,好似水墨画逐渐晕染,慢慢勾勒出一座静止的城池。

在纠缠的清光与黑雾里,两道目光彼此相遇。

楚明筝咳出一口鲜血:“萝萝!”

与此同时,城墙之巅。

邪魔的耐心被消磨大半,发疯一般涌入裂口。长时间的战斗早已令人疲惫不堪,小弟子们咬牙硬撑,却还是渐渐落入下风。

赵宗恒竭力斩去不知第多少个妖魔,执剑的右手微微发颤,不剩太多力气。

然而也恰在此时,身后袭来一道冷冽疾风。

他来不及抵挡,只能仓促回头,下一瞬,却望见一袭清光拂过。

“还好吗?”

骆明庭轻轻喘了口气,手中现出一面大红色圆鼓:“累了别硬撑,这儿还有我们。”

“对啊对啊,赵师兄!”

清衍门小弟子抹去唇边血迹:“只要大家一起……我们一定能把城守住!”

另一边的苍梧仙宗六师兄惊声尖叫:“别、闲、聊、啦!救命啊啊啊啊啊!”

城外是腥风血雨,绝望得仿佛看不到尽头。

可不知为何,看着眼前一张张鲜活的脸,赵宗恒眼眶莫名发酸。

他们都还年轻,都还心怀理想与希望,也都做过同一个梦,想要拯救百姓,成为无往不胜的大英雄。

如今他们汇聚在一起,为了同一个心愿,心甘情愿献出性命。

一定……能实现吧。

群魔的呜咽不绝于耳,杀意凝于天穹,连空气里都满是肃杀。

隐隐约约地,他听见一道悠扬笛音。

骆明庭身形陡然停下,眸中闪过惊讶:“是……楚师妹?”

她分明许久不再吹笛。

“我们来了!”

江星燃拍出一张雷光符,生动形象诠释了何为土豪与败家:“我还剩下许多丹药法器和符咒,有需要的快来拿!”

楚明筝:……

楚明筝没说话,与骆明庭匆匆交换一道视线,在她身边,则是个身着黑衣的阴戾少年。

赵宗恒咧嘴笑笑:“谢小道友!”

瞬息罡风起,灵力与魔潮重重相撞。

城中百姓手拿棉帕与草药,自房屋内鱼贯而出;黑街中的恶徒们不再有所顾虑,终于能随心所欲大开杀戒。

浓云遮天里,有人垂头祈祷,有人挥动长刀,也有人仓促抬头,赫然发生惊呼:“你们看――那是什么!”

距离群魔攻城,已不知过去了多久。

城外皆是魔气滔天,然而在遥远的天边,却有一瞬白光闪动,好似无锋之刃,将散不尽的黑暗轰然刺破。

哪怕听不见声音,楚明筝也能感受到心脏疯狂的律动。

那是……闻讯而来的苍梧仙宗。

龙城守住了。

隔着遥远的七年时光,他们终于实现了那场遥不可及的梦。

而梦总有终结的时候。

意识到这一点的刹那,眼前景物轰然褪色。

无论是猩红的血与黝黑的魔,亦或几棵松柏沉甸甸的翠色,全在此时渐渐退去,徒留白雪纷飞,与一面深灰高墙。

她见到倏然而来的亮色,时隔多年,终于如同锋利长剑,斩于浓云之上。

在魔气遍地的城池里,太阳……出来了。

可是――

她茫然转身,眼中满是迟疑的困惑。

景物虽散,幻境里七年前的人们,却仍然立于城中。

“原来如此。”

骆明庭精疲力竭,背靠于老木之下,长长叹出一口气:“我一直很纳闷,以谢寻非的实力,理应不足以构建如此之大的幻境……幻境之所以成型,除却他的心魔,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遗留在此的百姓残魂。”

当初邪魔大肆攻城,被苍梧仙宗尽数屠杀,魔气与怨念经久不散,逐渐把龙城变为生人勿近的死地。

同样留在这里的,还有心怀不甘、在战乱里无辜死去的魂魄。

以谢寻非的心魔作为引子,无数难以消弭的执念交织聚集,一并编织出这场遥远的梦境。

不止谢寻非,这座城里所有的人,都在等待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而如今心魔尽散、城墙屹立如初,心愿化解的瞬间,也就到了梦的尽头。

“也就是说――”

小弟子微微愣住,努力捋清这一切之间的联系:“我们在幻境里遇见的这些人,其实并非创造出来的假象……而是真真切切的、不记得自己已经死去的魂魄?”

“所以不要打扰他们啦。”

他身侧的少年乐修轻声笑笑,靠在树旁伸了个懒腰:“时间快到了。让所有人都好好道个别吧。”

楚明筝仰头望一眼天边亮色,恍然转身。

明玉已经恢复成少女的模样,想必她也一样。

只有姜雾和明珠仍是小孩,矮矮小小的一个,再没办法长大。

“今天超――开心的!”

她们定是恢复了记忆,没对眼前的异变生出丝毫诧异。姜雾眼睛里布灵灵闪着光:“过了这一遭,我们也算是龙城的英雄了吧?”

明玉抿唇看着她,许久没说话。

“不要这么伤心啊!在全城人面前威风了一把,你们应当高兴才是嘛。”

明珠双手叉腰,一副了不起的小大人模样:“你们两个,以后也要像今天一样厉害哦!”

“我……我根本一点也不厉害。”

明玉忍不住眼中汹涌的水珠,任由眼泪哗啦啦往下:“我没有变成什么大英雄,连拜入仙宗都做不到……姐姐,对不起。”

“笨哦你!”

明珠想要踮脚敲她脑袋,奈何身高不够,只得作罢:“要是变成大英雄那么容易,整个修真界不都是大英雄?不拜入仙宗也没关系啊,人这一辈子,总不可能只有斩妖除魔。”

她双手叉着腰,继续仰头说:“你看,我今天很饿,去饭堂吃了顿饭,整个人都是又饱又开心,对于我来说,那个厨子就很了不起;还有夫子、农夫、乐师,一个人的一生里,总会出现有意义的时候――大家都很了不起啊!”

姜雾眨眼:“你们如今在做什么?”

楚明筝抱着长笛:“我在苍梧仙宗,明玉凭借一已之力,创立了小有名气的商铺。”

两个女孩嘴巴张成大大的圆。

明珠跺脚:“亏我还来安慰你们,这不是很厉害吗笨蛋!”

明玉泪眼汪汪地吸气,跟孩子一样瘪了瘪嘴。

“还有啊,以后想到我们,不要再觉得难过啦。”

姜雾温柔笑笑:“当了这么久的朋友,如果只能变成你们心里的疤,那我和明珠也太糟糕了吧。”

楚明筝忍着眼泪看向她。

“分离不是相遇的意义,一起经过的时间才是。回想起我们的时候,多想想大家玩过的游戏、说过的话、看过的话本子,让我们变成能让你们开心的朋友吧。”

她说:“也不要忘记,我们一起许下的愿望哦。”

明珠点头:“这一次,我们来好好道个别吧。”

冬风温温柔柔地过,抚过魔气之际,扬起微不可查的烟尘。

往更远一些的地方看去,当年稚嫩的孩童都已经长大,比保护过他们的少年少女更高。

“我们……一直没来得及对你们说。”

男人站在白衣小弟子们身前,努力不让眼泪落下:“你们是我们所有人的英雄,大家从未忘记过。”

“哥哥姐姐,我也拜入了清衍门。”

他身后的少女扬声,用力擦了擦满脸的眼泪鼻涕:“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师妹了――我会变得和你们一样的!我有超努力在练功!”

更远一些,清瘦的黑衣少年站在城墙角落。

执念消散以后,残魂会前往奈何彼岸,不再逗留人间。伴随幻境退去的此时此刻,残魂们的身影已渐渐透明,不过多久便会消失。

“我就说你资质很好吧!有没有兴趣拜个宗门?我看那苍梧仙宗就不错,要不要考虑一下?”

赵宗恒一如既往唠唠叨叨,满嘴叭叭着停不下来:“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瘦?你不会还在啃野菜吧!小祖宗,赶快吃点肉养养,否则哪个姑娘会喜欢你啊!”

“对了,还有你的脾气。试着多和别人接触一下嘛,明明不是坏孩子,只要多说说话,肯定能交到不少朋友。”

他说罢微顿,似是见到什么令人愉悦的景象,目光向远方一挑:“好像有人来找你了。”

谢寻非徒劳握了握手中小刀。

“多谢。”

他声音很闷,第一次讲出这两个字,露出有些迟疑的神色:“当初在龙城里……你还想说什么?”

白衣少年略微一愣,很快扬唇笑笑。

“我想说啊。”

一只手将他轻轻一推,伴随着泠然含笑的声线:“不要回头看,一直往前去吧。”

无需被过去的阴影禁锢,抬头向前,迎接全新的人与事吧。

天边乌云蔽日,只剩下几缕残阳照影,当谢寻非侧身,察觉到一缕若有似无的风。

黑漆漆的云朵翻涌如潮,被风轻轻吹到旁边,朗朗明日终于挣脱禁锢,洒下飞旋清凌的柔光。

在锦缎那样铺开的大雪里,一道小小的身影踏踏奔来,风与淡金色的亮芒都被她踩在脚下,碎裂成四散的浮光。

那道影子抬起脑袋,莹润晶亮的杏眼正巧撞上少年的目光。

秦萝咧嘴朝他笑:“谢哥哥!”

再一回头,赵宗恒已然不见影踪。

“谢哥哥,我从师兄师姐那里拿了些药,都可以修复经脉和识海。”

小女孩手里抱着大大小小的药瓶,快冻僵的小短腿瑟瑟发抖,身子则被斗篷裹成一个圆球,看上去生涩又笨拙:“你快吃吧!”

少年看着她通红的脸,半晌,露出一抹极轻极淡的浅笑。

“多谢。”

谢寻非顺势蹲下,将她手里的药瓶一一接过,末了轻抬长睫,眸光倏忽动了动:“脸怎么这样红?”

“喔。”

说起这个话题,秦萝苦恼地皱了皱小眉头,用手揉一把红扑扑的侧脸,如同告状一样拔高声音:“好多师兄师姐都想捏我脸,我是好快好快才跑出来的!”

谢寻非没接话,目光静静一抬。

秦萝不胖,但幼崽的脸颊天生带着圆鼓鼓的婴儿肥,像两个白色小圆球似的往外塌。至于皮肤本是毫无瑕疵的白,如同一块平滑铺开的玉,如今蒙上浅浅绯色,仿佛雾气那般晕开。

看上去,似乎的确很好摸。

谢寻非直来直往惯了,从不讲太多客套,这个念头甫一出现,右手便从心地往前一伸,指腹正好落在小朋友脸上:“像这样?”

除了打架以外,第一次碰到别人的脸。

这是他曾经不敢去奢望的动作。

冬日森寒,秦萝侧脸却是暖呼呼的热。

那是种极为奇妙的触感,像是碰到了化作实质的水,或是被捂得热热的云,指腹轻轻划过,仿佛随时都会陷入其中。

比起无止境的厮杀,要令人安心许多。

“对对对,就是这――”

不对,绝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秦萝连连点头,就差夸奖谢哥哥神机妙算,只可惜说到一半,脑瓜子终于转了过来,两只杏眼瞪成铜铃:“你你你趁机捏我!”

她才不傻呢!这个人他欺负小孩!

“你也捏过我。”

谢寻非毫无愧疚之心,说罢觉得古怪,只得又补上一句:“――的魔气。”

秦萝想要反驳,却似乎找不到理由反驳。

小孩子的心思最是简单,她眼看自己一张小嘴叭叭着说不出话,干脆把心一横,也抬手捏住了谢寻非的脸颊。

秦萝用的双手,轻轻往两边一拉。

于是在一大一小的大眼瞪小眼中,黑街里恶名昭著的小疯子头一回被人捏住脸颊,从(oo)变成了(oo)。

和她脸上的触感完全不一样,秦萝想。

谢哥哥的皮肤又冷又薄,摸不到任何蓬松的肉。她打从心底里感叹:“谢哥哥,你好瘦哦。”

如果她没记错,谢哥哥好像还吃过树叶拌雪花,衣服也总是穿得很薄,手指冰冰凉凉没有温度。

小朋友觉得有些难过,眼睛里的笑淡了不少:“你还记得吗?我们说好的蒸羊羔蒸熊掌――”

谢寻非吸了吸凉凉的空气:“蒸鹿尾烧花鸭。”

“哇――你居然还记得!”

她之前只漫不经心提过一回,没想到对方一个字也没有忘。这是个意料之外的惊喜,秦萝被取悦得开心,用力点点头,把谢寻非的右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

这是个拒绝的动作,代表她并不想被触碰,少年眸色无声一暗,没出声。

然而出乎意料地,秦萝并没有松开他的手腕。

“这只手好冰。”

浑圆短小的手指小心翼翼落下来,搓了搓他伤痕遍布的掌心,紧随其后,是一团温热的气。

秦萝低着脑袋,嘴巴像鼓鼓的仓鼠:“帮你呼呼。”

……什么啊。

热气一点点蔓延在皮肤,带来丝丝缕缕的痒,谢寻非别扭地动了动指尖。

“骆师兄说,他已经把所有事情告诉了我们门派里的长老,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来龙城了。”

秦萝说着抬头:“谢哥哥,到那时候,你和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回家。

这是他从未听过的词语,令少年露出怔忪的神色。秦萝见他默然不语,唯恐遭到拒绝,仰头眨了眨眼睛,声线更柔:“谢哥哥谢哥哥谢哥哥,好不好嘛。”

她说话时带着笑,澄净瞳仁中盛满纯粹的期待,被阳光悠悠一晃,溢出流水般柔和的光。

细细绵绵的小奶音微微上扬,毫不掩饰撒娇的味道,清清脆脆响起来,能叫人耳根子发软。

哦呼。

识海里的伏魔录猛吸一口凉气,捂住并不存在的心脏,软趴趴躺倒在地。

谢寻非没说话。

准确来说,他不知如何回应这样的情绪,头一回生出了手足无措的仓惶,心里有个小人紧紧绷直身体,原地跳了跳。

然后开始原地跳跃打拳。

少年耳朵莫名发热,垂眸避开那道过于直白的目光,拇指一动,为她拭去鼻尖一片冰凉的雪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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