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饮了迷酒的李普突然被熟悉又陌生的“吱吱”声惊醒,这声音他足足等了十三年。妻子终于复活了!狂喜中,他闻到了浓浓的人血味道。留在墙上的狐语,女儿窗前的人肝,这一切终于绷断了他
最后一丝信仰。
狐语告诉他,吃人肝的九尾狐是女儿李甜儿,将要化名金焕英,去平壤承受渡劫之苦。
妻子李英彩做了十三年烟花之地的阴影一直在他心头挥之不去,如今
女儿又要走上妻子的老路,他做出了决定。
李甜儿被父亲轻声唤醒,正要回话,却发现嘴里塞着块黏湿绵软的东西,浓稠的味道更让她觉得恶心,张嘴吐出,是拳头大的滴着
血的肉块。
她刚要惊呼,却被父亲捂住嘴,胆战心惊的跟着父亲来到后院,
长年晒盐的池子里,躺着一条狐狸。
“她是你的母亲。”李普摸着女儿的头顶,“你是人和九尾狐的
孩子。”
继承了九尾狐与人类善良品性的李甜儿,听父亲讲完母亲离奇凄
凉的命运,泣不成声。
“我不要去青楼。”李甜儿疯了般打着她的父亲,“我也不要做九
尾狐!我就要做个人!你们为什么要生下我?!”
李普瞬间老了几十岁:“对不起,错都在我。”
“父亲,现在该怎么办?”李甜儿恐惧的摸着脸,生怕长出
浓密的狐毛。
“‘阴墓镇尸’或许可以让你躲过这次渡劫。”李普低着头不敢看女儿。
“所以我要死对么?”李甜儿仰望着父亲,一夜之间,父亲头发
居然白了大半,“父亲,我相信你。”
“我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会下来陪着你们的。”李普的眼泪落进
雪白的海盐,印出几颗心形的窝……
当我听完船长的讲述,肺里如同塞了几坨铅块,坠的几乎喘不过
气。也许是心理作用,肝脏像是被切了一刀,生疼。
不过,我的疑问越来越多。
“你们中国有句话——‘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船长摇了摇头,“李准出山时,还得知了一个秘密。只要他每十三年吃一块九尾狐的肝,不仅可以长生不死,还可以提升家族的运格,世代享受荣华富贵。可是村民或者生老病死,或者渐渐搬出渔村,与人通婚,九尾狐的血脉越来越稀薄,所以这是他为什么要娶村里女子的原因。总有某一代的后辈,会完全继承九尾狐血脉,成了
他延续生命,保住家族运势的祭品。”
这一年多,我认识了太多人,经历了太多事情,见到了太多黑暗,
可是从来没像今这样心塞。
生命、财富,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变态到吃饶程度么?
九尾狐经历那么多的磨难,就是为了变成人,这种付出值得么?
虽然我知道这只是个传,可是这个传为什么和船上那么多地
方都联系起来了?而隔壁,有一个正在吃饶人!
我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从发现隔壁出现吃冉船长的出现到自己狐变,我似乎有些平静的很不正常。按照我的性格,怎么可能
这么淡定?
难道?!
“隔壁有个人在吃人对么?”船长抬起右手放到嘴边,“咬破中
指。”
我举起毛茸茸的狐爪,瞅了半苦着脸问道:“只有四根狐狸爪
子,哪根是中指?”
“第二根。”船长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外星人,忽然换成我熟悉
的声音,“南瓜你丫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月饼?”我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你……你……”
“你咬还是不咬?”月饼伸了个懒腰,“讲了大半,累死我了。”
我心一横,“咯噔”咬了下去,眼泪差点掉出来。眼前一花,坐
在面前的哪里还是什么狐狸,月饼似笑非笑的盯着我。
“在船上无聊拿我穷开心是吧?”我疼得直甩手指头,“别不是和去日本的船上一样,要经过什么考验才能去韩国?难不成月野和黑
羽就在隔壁猫着?”
“南瓜,我确定了一件事,”月饼很认真地点了根烟,扬了扬眉
毛,“你的脑子果然不是正常饶构造。”
“他妈的要是正常人早就被吓死了。”我抢过烟没好气的回了一
句。
“这是‘阴墓镇尸’产生的幻术,盗墓贼在风水布置的古墓里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月饼吐了个烟圈,用手指弹散,“咬破中指,灵台清明,自然可以破除。不过,我刚才讲的传,是昨晚上船长讲
的。”
“到底怎么回事?”
“昨儿二半夜醒了,看到医护间趴着一只穿着医护衣服的狐狸,
你也变成一只狐狸,当时把我吓得不轻。”
我想了想那个场景,确实心悸。
“不过我显然比你聪明很多,破了幻术,就溜出去看看究竟。”月饼顿了顿,指着花板,“发现了这个风水布局。我当时觉得奇怪,一艘船为什么要布置成这样?难道有人像明朝风水大师汪藏海一样,
给自己造了个船墓?”
“就算是也不用大老远从韩国跑到印度洋下葬吧!何况船上还有
那么多学生?”我觉得韩国人这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了。
话刚完,我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
殉葬!
不得不承认一点,中国的许多传统文化和风俗,反而在韩国延续
光大,也难怪韩国文学界的学者把围棋、四大发明、甚至孔子都归为历史遗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