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罂粟迷香(4)
善睐见水浮萍依然称呼自己为“妹妹”,心中有些毛毛的,很是别扭,再听水浮萍说她不受丈夫宠爱,她的丈夫不就是龙挥书么,也不知道她这话里是否隐射自己与龙挥书的那一段情,善睐的心突然虚了起来。可是水浮萍的话语中却表达了要与自己往来的意思,善睐似乎不再那样可以底气十足的拒绝,她觉得自己似乎欠了水浮萍什么,应该补偿水浮萍些什么。于是,她对自己说,既然决定离开龙挥书,那么自己对龙挥书身边人的态度是否友善也不应该那样重要了、应该不会决定自己的心意了。
女人便是这样矛盾,当自己持有某一想法时,往往可以找出千百个理由来支持自己的这一想法;可自己若是改变了主意,那么同样也可以找出千百个其他的理由来支持自己改变主意。善睐最初是抱定决心不与水浮萍往来的,但此刻却改变了主意,同意水浮萍经常来拜访她,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依然潜意识中想通过水浮萍来知道龙挥书的一举一动。
果然,从此以后,每隔数日,水浮萍总会挑灵妃不在关雎宫的时候,来拜访善睐,问问善睐最近可好,然后随意地东拉西扯些闲话便告辞了。善睐从这些漫无边际的聊天中无法获得任何有关离恨天龙宫的有用信息,不过,她对自己说这一切很快都同自己没有关系了,知不知道都无所谓的了。于是善睐只是淡淡地、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水浮萍的聊天,借此打发自己将自己禁足在关雎宫内的无聊时光。幸好水浮萍的心思也并不在聊天之上,她没有察觉善睐对自己聊天的反应较为淡漠,依然花着心思努力同善睐闲扯。
灵妃、龙咏歌、龙赋诗等人对水浮萍常常来关雎宫拜访善睐的事情感到好奇,按理,水浮萍该同善睐水火不容才对呀,犯不着三天两头地跑来闲聊增进感情。
“母妃,龙挥书的小老婆有事没事的跑关雎宫做什么?不会是龙挥书让她来的吧?”龙赋诗沉不住气,终于问道。
“应该不是,”龙咏歌答道,“龙挥书已经在君父面前撇清了自己同善睐的关系,若是这个时候再让水浮萍那个丫头来做信使,岂不是陷自己于更不利的境地?既变相承认了自己同善睐的苟且之事,又揭露了自己欺骗君父的事实。——他没那么蠢的。”
灵妃点点头,道:“咏歌说的有理。我在想,搞不好是水浮萍这个丫头自己想搞点什么出来。”
但水浮萍总是挑选灵妃不在时候才来关雎宫拜访善睐的,即便是灵妃中途恰巧回宫,水浮萍便匆匆找个借口离去了。于是,灵妃只的嘱咐小昭暗暗留意着水浮萍的一举一动。
这一日,善睐突然觉得腹部一阵阵疼痛,死去活来,仿佛身体就要被这难以抗拒的疼痛四分五裂一般,身上、发间因疼痛而不断地渗出汗水来。善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生怕腹中胎儿有事,担忧至极,急忙令小昭去请御医。
小昭正准备离去,水浮萍却推门而入,道:“灵妃娘娘这是去哪里了,怎么宫门前连个通传的人都没有?妹妹,你可别怪姐姐我熟不拘礼,直接进来了。”一边说着,一边抬眼却见到慌慌张张要出门的小昭。
“这是怎么了?”水浮萍不由自主地问。
“善睐姑娘肚子疼,奴婢这就去请御医,麻烦娘娘在这里帮忙照顾下善睐姑娘。”小昭对水浮萍道。
水浮萍这才注意到蜷缩着身体、捧着肚子坐在贵妃塌上的善睐,善来疏散的碎发湿湿的,粘在鬓旁、脸颊上,水浮萍突然道:“啊,她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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