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家一连住了五天,没啥大事儿发生,徐牧也没通过青铜门回去义庄,享受了几天清净日子,清净的他四肢都快退化了。
在深儿的带领下,这几个纸人勤快的很,除了不能沾水、生火,其他活儿都被他们干了。
‘人’到是不少,就是没啥人气儿,到后两天徐牧也懒得说话了,有事心念一动,纸人们就去做了。
每当他享受纸人的伺候时,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严东迁来,也多亏了他,自己才能学到如此绝妙的控纸术。
第六天午时,徐牧坐在院子里,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这时听到有人敲门,想都没想,便让一个纸人去开门了。
等听到开门声时,徐牧才反应过来,说了声‘坏了’。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一声惨叫和噗通声。
徐牧跑过去一看,一个仆人打扮的男人昏倒在地上,小脸煞白。
徐牧心念一动,四个纸人排好队走回了屋子里,深儿落在最后将门关好。
徐牧蹲下身,双指轻点在这这人眉心处,说了句‘醒醒。’
那人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但紧接着露出一副惊恐的目光,大声喊道:“鬼!鬼啊!”
徐牧打趣道:“这大白天的,哪有鬼?你别是看花眼了吧?”
那人坐起身来,瞅了眼徐牧,脸色红润,应该是个人,而且还有影子,难不成真是自己看花眼了?
这人站起身来,皱着眉揉了揉脑袋,满脑子问号。
“这位小哥可是来自曹大人府上?”徐牧笑问。
听到‘曹大人’三个字,男人赶忙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对对!是老爷派我来的,敢问公子是否姓‘徐’?”
徐牧点头,“我就姓徐。”
“还就对了。老爷让我请徐公子去一趟府上。”
“好。”
既然曹赞派人来找自己,那便说明他应该是查到苗元洲的消息了,徐牧脚步略快,领先那下人两个身位,心情微微有些兴奋。
曹赞已等候多时,等徐牧来到府上时,便直接将他领到自己书房,将一封信递给了徐牧。
徐牧展开信纸,一字字认真阅读。
这信上说,这天武门门主五日后纳妾,到时各派都会派人道贺,玄阳宗的道贺队伍已经出发,领头的便是苗元洲。
徐牧将信纸撂下,没问苗元洲怎么样,到是问了另一个问题来,只是纳个小妾而已,至于整这么大的排场吗?
曹赞轻笑,解释道:“这天武门门主向广九,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这次纳妾,就是想冲冲喜。”
“大病?”徐牧更疑惑了。
按道理,乾国仙宗的宗主,修为都在元婴境,一个元婴境的高手,还会得什么大病呢?
曹赞说道:“这向广九年纪不小了,迟迟未突破,已快到大限了,据说身体已大不如前。”
闻言,徐牧这才恍然大悟。
曹赞看了眼信纸,淡淡道:“玄阳宗的队伍已经出发,苗元洲就在其中,这消息做不了假。不过,你若想去天武门杀人,我劝你还是三思后行。据我所知,天武门有一件代代相传的宝物,着实了不得,也正因如此,才让天武门始终压了玄阳宗一头。”
曹赞换了口气,不紧不慢说道:“若不是向广九大限将至,这次玄阳宗来道贺的,就是他家宗主了。”
徐牧正色道:“曹大人放心,我是断然不会贸然行事的。”
曹赞靠着椅背,瞅着眼前这年轻人,轻声道:“等报了仇,想办法跟我报个平安。”
徐牧微笑道:“等杀了苗元洲,我会返回京城的。”
曹赞点点头。
乾国很小,不像大商那样,有天罗司和青雀府两个很有实力的衙门,乾国只有一个皇家宗祠,驻守在宗祠内的人,就和天罗司和青雀府一样,都是修士。
只不过前者修士的修为略低些罢了。
这些修士,以貂寺王九为首。
而这王九,是被裴坤一手培养出来的,而且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今已是元婴境巅峰的水准。
乾国皇室代代相传一种秘术,可以监视本国国运,若是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可第一时间察觉到。
若真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还可提前做准备,保留皇家血脉。
在数天前,宗祠内的烛火疯狂摇曳,但又马上恢复平静,可是把当时当差的小太监吓得冷汗直流,赶忙跑去请王九前来。
上次宗祠出现异样时,还是一年多以前,那次与这次十分相似,仿佛殿内刮起了大风,要将烛火吹灭似的。
但好在,这两次都有惊无险。
王九站在大殿中央,背着手,目光紧紧盯着烛火,这些天过去了,烛火没再出现异常,应该是没事儿了,他也可以放心的走了。
乾国皇帝交给他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若不然也不会让宫内第一高手离开京城,这样实在太过冒险。
但为了这件事,还是值得一冒险的。
在王九身着便服,秘密出城后,徐牧也已离开了李家,一路走到了城门口。
那四个纸人也被他收回了须弥袋,别哪天有人偷进入李家再被这纸人吓个好歹的。
天武门在乾国版图的西北侧,已是离着乾国和禹国的边境不远了。
还记得当初在镇火镇寻宝时,有一个叫周昊的汉子,他就是天武门的长老。
徐牧对他的印象实在不咋地,若不是当时有夏妖月以及那王朗护着自己,周昊早就把自己杀了。
徐牧不由得想起王朗师徒。
当时在镇火镇,王朗数次救了自己一命,而且对方修为也很高,当时已是破丹境了。
他那徒弟苏新知,看上去微微弱弱,说难听话,有些贪生怕死,不过人很善良,没什么坏心思。
还有信南山女冠常瑶,向来不苟言笑,对谁都板着个脸。
话说她的弟子陈蔷薇,也不知在镇火镇得了那一对儿佩剑后,如今修为如何了。
脑中思绪万千,不知不觉已走出很远,回首望去,乾国京城如同沙粒般大小。
徐牧将头转回,面朝前方,蓦然一笑后,朝着西北方向凌空而起,大袖飘摇,如展翅雄鹰,御风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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