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东西市之,最大的几家金银器铺子,背后的东家皆是朝的世家大族,就连百官勋贵都无法染指其。
这倒也很正常,毕竟世家大族传承千年,手不知积累了多少财富,其自然便包括众多的黄金白银。
这些金银器铺子,除了出售金银饰品、器具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便是兑换铜钱。
毕竟黄金虽然是大唐的“合法货币”,但通常都是用于大额支付,所以有需要的时候,便需要去这些金银器的铺子,将黄金兑换成铜钱。
另外他们也收散碎的金银,届时拿去重新熔炼,铸成金银锭或者打制金银器具。
当然,无论是兑换还是收购,这些金银器铺子,都是要收取一定的火耗,以此牟利。
这日东市的金源金银器铺子里,便来了位身穿绸缎衣物的年轻男子,左右看看后,拉住了一位店铺的伙计询问道:“劳驾,敢问贵商铺可收金子?”
“自然是要收的,客官可是想要售卖零散金子?”店伙计见有客上门,自然是满脸堆笑,客气回道。
那男子朝他拱拱手:“那烦请找一下贵铺的掌柜,某有笔生意,想与他谈。”
“哦?不知客官是要谈什么买卖,还请先与我说说。”店伙计自然要先打听清楚,若只是兑换一些零散金银,怎么也不可能劳动掌柜出面。
男子闻言,略一迟疑,又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才从腰间掏出了一小块金块,朝那店伙计晃了晃。
“某要出售这块金子,不知贵铺可有兴趣?”
店伙计一见那金块,却不由得双眼圆瞪,一脸不敢置信:“客官能否将这金块,给我仔细端详一番?”
男子却不理他,径直将金块收回腰间:“呵呵,这生意恐怕你还做不了主,还是请贵铺的掌柜来吧。”
“好,那就烦请客官到雅室稍候片刻,我立刻去请掌柜的。”店伙计态度愈发客气,将那男子请到了雅室之落座,便立刻小跑去请掌柜。
不多时,雅室房门被推开,金源金银器铺子的掌柜一脸笑容的走了进来,朝男子作揖:“这位贵客,听店伙计说,你有金块想要出售?”
“不错,正是如此。”
“烦请贵客将那金块给某过过眼吧。”
男子点点头,又从腰间掏出那金块,轻轻放在了几案之上。
这金块也就鸡蛋大小,但形状极不规则,看上去质地也不纯,金块表面布满了沙眼与孔洞。
掌柜的伸手拿起金块,仔细端详了半天才又放下,用漫不经心的口气说道:“呵呵,贵客,你这金块质地不纯啊。不过既然贵客相信我们金源金银器铺,那自然也不能让贵客失望。这金子,便还是依照贯铜钱一两便是,我们铺子收了。”
他这番话,却让那男子冷笑一声,伸手一把抓过金块,重新塞回了腰间,口还不忘讽刺道:“什么时候这狗头金,也是贯一两了?掌柜这里不知还有多少,某可以全部收了。”
掌柜闻言,不由得老脸一红,心道此人居然也是识货的。自己的小算盘被人揭破,掌柜也只能干咳两声掩饰尴尬之色。
“哼,原以为你们金源金银器铺是有信用的,如今看来,却也不过尔尔。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告辞!”男子说完,起身便欲离开,却被掌柜赶紧拦住。
男子不由怒瞪掌柜:“怎么?你们金源金银器铺,难道还要用抢的?”
“呵呵,贵客这是哪里的话?方才老夫不过与你开个玩笑罢了。我们金源金银器铺的声誉,难道还用怀疑吗?贵客可知道这金银器铺子的主家是谁?那可是荥阳郑氏,五姓七望之一的荥阳郑氏!”掌柜笑道,语气之却满是傲然。
听掌柜的这般说,男子略微迟疑了下,似乎对于荥阳郑氏这名字也很忌惮,半天才喃喃开口道:“荥阳郑氏也不能巧取豪夺啊,我这可是狗头金!狗头金啊!掌柜的你如何说得出贯一两的价格来?”
“哈哈,老夫说了,不过是与贵客你开个玩笑罢了。”掌柜似乎不以为意:“贵客这狗头金我们铺子收了,价格好商量,哈哈,好商量。”
男子之前拿出那金块,这金铺掌柜,包括之前的店伙计,自然都一眼便看出,乃是不可多得的狗头金。
狗头金,是天然形成的的金块,因为罕见,所以价格十分高昂。狗头金可遇而不可求,一旦发现都会被当成珍宝留存下来,其价格自然与普通黄金不可同日而语。
在后世,普通黄金两百多块一克,而天然狗头金的价格却是上万块一克,差距十分巨大。
而在大唐,普通黄金贯一两,但若是换成狗头金,其价格至少在两百贯以上。即便如此,也是有价无市,任谁有狗头金都会收藏在家,当成传家之宝。
男子拿来出售的这块狗头金,鸡蛋大小,重约五两左右。按照市价来说,至少值得上一千贯铜钱,甚至遇到合适的买家,卖到一千五百贯也是很正常的。
之前金银铺子的掌柜想欺负男子不懂行,妄图按照普通黄金的价格收购,这其的差价可是十分巨大。
此时掌柜见男子知道那狗头金的价格,自然也不在有占便宜的心态,直接报价:“贵客,这块狗头金,便按二百贯一两的价格,如何?”
男子略一沉吟,还价道:“二百三十贯。”
掌柜摇头:“呵呵,这价格贵客你找遍长安城也没人收的,须知我等金银器铺子也是要赚钱的。这样吧,二百一十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