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是侯君集在幕后搞鬼,却化解不了李忘忧与纨绔们如今面临的困境。
五十两粪车全部被“碰瓷”,一百名户县农夫被扣县衙,那些“伤者”找李忘忧闹事,户县杨纂也派人送来了坏消息。
得知一百农户全部被长安、万年两县给抓了,这些农户的家眷顿时慌了神,纷纷跑去了户县县衙哭诉,搞得杨纂好不狼狈,却也只能尽力安抚。
杨纂也没料到,百名农户进城剔粪,居然能全部被抓进大牢。他费了半天劲,连哄带骗的,才将那些哭哭啼啼的农户家眷给哄了回去。
好在卢德景与崔倬也看得出来,这事不是他们应该碰的,所以也一直压着不处理。那些进城剔粪的农户,也仅仅是被关押在大牢之而已,即没有审问也没有受刑,倒是没吃什么苦头。
但事情却不能这样拖下去,否则真就遂了罗会与侯君集的心愿了。
那三百间路厕无人打理,不仅产生不了收益去运作善堂。而且无人剔粪,秽污之物满了后,恐怕路厕不仅无法使用,李忘忧还得挨骂。
但那五十名车祸“受害者”,却很不好处理。
李忘忧与纨绔们苦思冥想,却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
“直娘贼,不行老子带人去找那些混蛋,我就不信他们都被罗会灌了迷魂汤,各个都不怕死!严刑拷打下,不信他们不说实话!”程处默想不出办法,恼怒的想发火。
房遗爱瞪他一眼:“处默兄,你真是比小弟还笨!现如今长安城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呢,你去严刑拷打那些人,岂不是真遂了他们心愿?”
“嘿嘿,我敢打赌,那些世家可不会放过子忧,明日常朝,要没有人因此事弹劾子忧就怪了!如何,有没有人与我打这个赌?”柴令武笑道。
魏叔玉没好气的回道:“你这不是废话吗?要赌可以,我赌有人弹劾子忧,盘口随便你开,如何?”
“你们几个,够了啊,这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要是不能推翻这些走车马的罪行,真得让人看笑话了。”李忘忧没好气的瞪向这几个混蛋,居然又想拿他来开盘设赌。
杜荷双手一摊:“那有什么办法?见到此事的人多了,我们如何能证明那些人是故意往马车撞的?除非能证明他们说谎,不然这案子还真不好翻过来。”
魏叔玉摇摇头:“别想了,指望他们开口翻供,那根本不可能。那群人真对自己下得了手啊,为了陷害那些农户,都舍得把自己手脚往车轮子送。我让人去县衙问过,医工给那些人验过伤,不是作伪,而是实实在在手脚碾压断了。啧啧,医工说,有好几人应该是治不好的,必然变成残疾。”
“是啊,而且诬告反坐,他们更不可能改口。那可是要被杖八十的,还得赔出大笔铜钱。那群人,我看杖八十,能打死一半的人。”房遗爱接口道。
“呸!死了干净!”程处默愤恨的啐了一口。
李忘忧也很是无语,这群“碰瓷”的,可比后世那些装模作样往地上躺的敬业多了,别人是真敢拿自己身体去玩命。
众人对此情况是一筹莫展,魏叔玉、杜荷杜构、房遗爱几人,还专程回了一趟自己府里,询问自己老爹的意见。
这件离奇的“走马车”案件,如今满朝武都已有所耳闻,魏征、杜如晦和房玄龄这几位大佬,自然也知晓此事。
但面对自己儿子的询问,这几位大唐顶级智囊也苦笑摇头不已。
对方太舍得下本,哪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皆是故意为之,但奈何没有证据。
除非严刑拷打,让这群人说实话,否则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严刑拷打显然更不可能,不管怎么说,也没有给“受害人”上刑的道理。更何况这五十人里,妇孺老人占了绝大多数,要是刑讯审问,估计多半都得被活活打死,那责任可没人负得起。
如今在房玄龄、杜如晦等人看来,只能去与侯君集和解,他们倒是愿意给李忘忧做这个间人。
魏叔玉等人垂头丧气的回来后,将自己父亲的话转述了一遍。
李忘忧连连摇头:“不去!要与侯君集那混蛋和解,老子不干!而且届时侯君集肯定会狮子大开口,索要走一半的收益,那钱可是要拿去做善堂的,不能白白便宜侯君集那混蛋。”
纨绔们自然明白李忘忧这话的意思,侯君集指使罗会这么干,显然不仅仅是要恶心他们,估计最主要还是利益作祟。
那二十万贯一年的收益,没几个人能像李忘忧这般,全部一不要,都拿出来做善事。
“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那到底应当如何?”程处默也急了:“不行我回去找我家大人,让他出面去与侯君集理论去!”
“对!我一起去找我家大人!我就不信了,侯君集他能给不那么多国公面子。”尉迟宝琳也站起身来。
李忘忧连忙阻止他们:“诸位兄长的好意,小弟我心领了。但没这必要,何必让程叔叔、尉迟叔叔他们为难呢?再说侯君集要是不承认与此事有关,推个一干二净,又能如何?我们是猜测出罗会与他有关系,但没证据,更没证据能证明,这是侯君集在背后捣鬼。”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
“让我再想想,会有办法的。”李忘忧负手在大堂内来回踱着步,心里也是心乱如麻。
程处默气恼不已,朝牛武招招手:“牛家兄弟,给我们拿点酒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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