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上,第一名官员终于按奈不住,站出来弹劾这群老夫子后。顿时如同信号枪发令般,呼啦一下站出了近百名朝堂官员,跟着一起弹劾。
他们也算看明白了,不扳倒这群老夫子,长安城里的女厕就弄不起来。而女厕不弄好,自家的夫人就不肯回长安城。
如此一来,如何选择便很简单了。
什么男女尊卑、颠倒伦理、闺门不肃、礼教不兴,都是扯淡!
难道满大街都是黄白之物就是礼了?
难道让大姑娘小媳妇和做贼一样,四处躲着方便就是伦理?
百官们为了将这群老夫子赶出朝堂,也是拼了,弹劾他们的理由五花八门。
说起来,这群老夫子们,虽然官品不低,但大多也没什么实权,都是些清贵的官职。要说他们贪赃枉法,那倒真是没有。即便李二让百骑司去查过他们,也没查出什么把柄来。
不过这可难不住百官,为了将翘家的媳妇接回来,他们绞尽了脑汁,开始给老夫子们找毛病。
什么公有错别字,言行不当、朝服上有无损之处……这些都算是小儿科了,甚至连老夫子家养的狗,在路上随地大小便,都成为弹劾的理由。
这近乎闹剧的弹劾,李二居然也不以为仵,反而坐在御座上笑嘻嘻的看着众人表演。
而这群老夫子,却是彻底懵逼了!
平日里都是他们站在绝对道德高度上弹劾别人,何尝有过这般待遇。
一个个气得脸色发白,一点血色都看不到,身体更是和得了帕金森病般,颤抖不止。
“陛下,老臣实在是冤枉啊!这些人都疯了吗?如此羞辱老臣?”
“陛下,臣等被群臣如此羞辱,还有何等颜面立于朝堂之上?臣请骸骨!”
“陛下既然不需要老臣,老臣自当归去!臣请告老还乡!”
一群老夫子也懒得再多说什么,李二的态度他们自然看得清楚。于是纷纷跪倒,颤抖着摘下头上的官帽。
他们自然不愿意辞官,但这大殿之上,被群臣这般墙倒众人推,就算再眷恋官位,却又能如何?
再不识趣点,万一与之前那群被拿下台狱的老臣一样,那才叫生不如死。
李二假惺惺的从御座上站了起来,走下御阶将老夫子们搀扶起来:“诸公皆是朕的股肱之臣,如何能这般离去?勿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可他说归说,那些被搁置与地板上的官帽,却只当没看见。更没有去捡起来,重新为这些老夫子们带上的意思。
李二这番举动,让这群老夫子更是心凉,原本还只是做做姿态的请辞,这下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心灰意冷下,老夫子们再次请辞,态度和语气都坚决了许多。
李二依旧不肯,老夫子再请骸骨。
如此三请三留,君臣双方算是把“仪式流程”做足了,双方如此礼尚往来,显得君臣和谐,这也是应有的程序。
说白了,就是客道之举,千万别当真。如果李二一挽留,老夫子们就当真了,继续心安理得将官帽重新戴上,那他们这把岁数可就真白活了。
李二故作惋惜,长叹口气。
“哎,既然诸公心思已决,朕也不能强人所难。朕虽心疼,却也只能依了诸公的心思。”李二装模作样抹了下不存在的眼泪:“朕赐诸公每人金十万,为返乡安家费,赏全禄,以慰诸公多年辛劳。”
李二说的赏全禄,指的是这群老夫子们致仕后的“退休工资”,不减半,拿全额禄米。
大唐官员致仕后,禄米只有在职时的一半。
白居易就写过这样的诗,“七旬才满冠已挂,半禄半及车先悬……庖童朝告盐米尽……妻孥不悦甥侄闷……薄产处置有后先。先卖南坊十亩园,次卖东都五顷田……”
意思是退休后,只有一半禄米,生活惨淡,要开始卖田为生了。
李二这番话,倒是让一群老夫子又跪了下去,再三谢恩后,才依依不舍,抹着老泪退出了太极殿。
这群老夫子离去后,满朝武都不由松了口气,互相对视一笑,皆不在提此事。
李二更是心满意足,重新坐回了御座之上,也只当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转换话题开始商议国事。
朝堂之上,这几十名老臣,李二早就看不顺眼了。一个个顽固守旧,对于朝政常有掣肘。动不动就搬出祖宗礼法来说事,让李二不爽他们许久。
只是碍于这群老臣,在朝与士林之影响极大,李二虽然不爽他们,却也只能忍了。
没想到因为李忘忧心血来潮,想要修建路厕,在朝堂上搞出了诸多事端。这群老臣老夫子们,因为一间小小的女厕,进台狱的进台狱,致仕的致仕,倒让这朝堂之上清净了不少。
扳倒了这群老夫子,百官便都眼巴巴等着李忘忧,将那路厕上的字给更换了。
李忘忧修建的路厕,左右两间,分明便是男厕与女厕,这点不光那些老夫子看出来了,百官更是心知肚明。
如今再无掣肘,只要李忘忧命人重新刷上“女厕”二字,便可皆大欢喜。
但让众人没想到,一整日时间过去了,长安城那三百间路厕居然毫无动静。而李忘忧这位户县伯,更是全然当做没有这回事情,自顾自的与纨绔们满长安城晃荡找乐子。
这是啥意思?
百官都有些懵逼,户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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