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此刻再也维持不住之前那般淡定的模样了,见自家居然死了五名部曲,急得跳脚破口大骂。
“直娘贼,你们这群田舍奴,连两个残废都找不到!还傻站着干嘛?给老子抱团,不要分散开给他们可乘之机,给老子守住!”
他的叫骂声再大,显然也不可能传到几百米外的山头上去。
好在侯府的部曲也不是傻瓜,连敌人在哪里都没有见到,就死了五名袍泽,剩下的五人再也不敢散开搜寻牛家兄弟了。
五名部曲快速聚合在了一起,全部手持长刀,搭弓引箭,紧张无比的注视着四周的一举一动。
见自家五名部曲的红白身影聚合到了一起,侯君集才略微放下点心,还有一炷香的时间,这场赌斗便可以结束了。
侯君集相信,只要自家部曲抱成团,防备那两名残废的偷袭,熬过这一炷香的时间不成问题。
虽然场面很难看,自家的部曲可以说的完败,但那又如何?总之届时,赢得赌注的人是自己就行了。
王仁佑与郑元寿这两位世家家主,自然也见到山头上的这一幕,也不由长出了口气。
他们最怕的便是,侯府的部曲不知进退,还像之前那般去搜索那两兄弟,然后被各个击破。
倒是程咬金,看到山头上那五名侯府部曲抱团防守,不由冷哼一声:“侯君集,你家部曲还真是好样的。以五敌二,居然被吓得和鹌鹑一样,瑟瑟发抖的报团取暖啊。这算什么?胆子被吓破了吗?”
对于程咬金的嘲讽,侯君集铁青着脸,一声不出,只当没有听见。
他也知道,今日这场赌斗,他侯君集是丢了一个大大的脸面。
潞国公府的十名部曲,被户县伯府两名身体残废的部曲,给杀得不敢动弹,此事传扬出去,恐怕长安城要掀起轩然大波。
不过事到如今,却是后悔也晚了,只有赢下赌注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脸面,丢了也就只有丢了。
在面子和赢下酿酒作坊两成份子之间,侯君集还是宁愿选择赢得赌注。
此时的山头上,侯府残存的五名部曲背靠背,围聚成一圈,全都紧张无比,即便有个风吹草动,也会让这几人紧张无比。
汗水已经从五人的额头不断流淌下来,方才自己五名朝夕相处的袍泽,接二连三丧命山林,已经将这五人的胆子给吓破了。
之前才进山林时,众人还抱着戏谑的心态,仿佛猫捉老鼠一般,打算将那对残废兄弟找出来,逗弄一番再杀掉。
敢以两人挑战他们十人,如此狂妄,侯府的这些部曲早就迫不及待,想要让这对残废兄弟,见识一下他们的厉害。
可谁也没想到,他们十人将这不大的山头寻遍,也找不到那两兄弟的踪影。
这十名部曲,自然也有原来军斥候。
斥候,便是古代军队的侦察兵,主要负责侦察敌情。这几位斥候,精于伪装隐藏和侦察。
他们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处山头之上,如今除了他们十人,是绝对不会再有其他人存在的。
与山下众人的想法一样,侯府的部曲,自然也以为牛家兄弟已经翻过了山头,逃命去了。
众人不由大笑,嘻嘻哈哈的嘲笑户县伯府的部曲实在是鼠胆。只是时间未到,他们还得应付差事,于是四散开来,继续在山上搜索。
谁也没有再将这场赌斗当回事了,心态放松,与游山玩水一般,随意在山林之间四处走动,消磨时间。
半个时辰过去,不少侯府部曲甚至都懒得继续搜寻,干脆随意找块石头或者树桩坐下休息,只等赌斗的时间结束,就能得胜而归了。
但就在众人心情愉悦,肆无忌惮嘲讽着户县伯府的那两名部曲时,意外发生了。
当第一声惨嚎之声响起,众人全都吓了一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匆匆向着声音传来之处奔去,见到的却是背后刀,早已倒在血泊之的同僚。
这场景吓坏了众人,不等他们回过味来,不远处又是一声惨叫传来。
当自己的同僚接二连三,在这处山林之被暗杀,残余的几人心里此时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这不大的山头,居然谁也没发现那对兄弟的身影,而自己的同僚却不断惨死,这诡异到极点的场景,吓坏了众人。
要不是潞国公府的禁令森严,他们不敢跑。否则这残余几人,恐怕早已逃跑,远离这片令人窒息的山林。
“冉家兄弟,这,这户县伯府的部曲,究竟是人是鬼?为,为何根本不见人影?”
“我特娘的哪里知道?该死的,都打起精神来,给老子把眼睛睁大点,老子可不想死在这个鬼地方!”
他的话语未落,却见一支羽箭,又如那魅影一般破空而来。
不等众人反应,方才说话这名冉姓部曲,脑门之上,便被钉上了一支羽箭,羽箭的尾部还在微微颤抖……这次连惨叫声都没发出,只听他闷哼一声,僵立半响,便在周围四名部曲的注视下,仰面而倒……
那四人呆立了数秒,下一刻,这四人便如同那受惊的鹌鹑,四散而逃,再也顾不得什么抱团防守了。
山脚下,侯君集等人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看见自家部曲,被吓得四散而逃,这让侯君集气得手都开始哆嗦了,恨不能立刻拔出佩剑,斩下那四人的脑袋泄愤。
王仁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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