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自然也理解李忘忧的做法,这也是为了预防万一。
毕竟第一次开奖,李二还打算大张旗鼓的宣传一番,好让这彩票能够持续发展。
倘若真的无人大奖,那确实会让百姓对彩票产生不信任感。所以李忘忧这番操作,其实也不能说作弊,只能说是“虚假广告”罢了。
李忘忧设定大唐的彩票兑奖规则,与后世一样,一月时间内,奖者携带公验与奖彩票到民部领奖。
他与戴胄商议过后,打算先等等看,倘若五日内没有人来领奖,那便安排人拿那假彩票去领奖。届时宫门抄上再宣传一番,也好保证之后的彩票销售不受影响。
当然,能够不弄虚作假是最好的,毕竟假的就是假的,瞒得过一时未必瞒得过一世。
彩票的二三四五等奖,则可直接到坊市的彩票销售点去兑奖。
自从李二在朱雀城门上公开摇奖后,这两日时间,前去坊兑奖的百姓络绎不绝。
其二等奖五十两黄金的奖者,就有七八人之多,至于其他小奖更是数不胜数。
凭借彩票领到了奖金的百姓,不仅各个喜笑颜开,而且转身就直奔售卖彩票的柜台,去继续买下一期的彩票。
这些来领奖的百姓,更是引得周围人群羡慕不已,原本只是观望的人也忍不住走进了彩票销售点,花上几枚铜板,买上几注彩票。
不过两三日时间过去,始终不见有一等奖的奖者出现,不免让长安城购买彩票的百姓议论纷纷。
怀疑者有之,质疑官家作弊者有之……连锁反应便是开奖后几日,位于坊市之的彩票销售,都出现不同程度的下滑。
原本高峰时期,坊市的彩票销售点能售出两百多万钱的彩票,这两日也下降到一百多万钱,让戴胄都看得焦急不已。
不提戴胄这民部尚书如何着急上火,恨不能立刻就让假冒的奖者去领奖,西市东侧的延寿坊内一处民居,却正闹腾。
延寿坊因为紧邻西市,多是富甲商贾在此居住,此处的房价仅此于城北那些勋贵官员居住的里坊。
坊内东街北里一处民居外,此时却围堵了许多人,正拍门叫嚷不停。
“开门!快点开门!任掌柜,我等知道你在家,快点开门!今日欠账必须了清,否则老夫去长安县衙门告状了!”
“对!任掌柜,我等已经给了你三日时间,让你筹集货款,如今躲着不见算怎么回事?出来说话!”
这群人显然是来要债的,而围聚在这户民房外的,还有几位身穿孝服的人,也正哭天抢地,哀嚎着拍门。
“任掌柜,还我的大郎!我儿死得好惨啊!”
“别以为躲在家里就没事了,今日不给我家一个说法,我就去县衙报官!”
“姓任的,你出来,还我兄长命来!我兄长为你做牛做马,如今命丧火海,你岂能只给十贯铜钱,就打发了我们?休想!”
任家大门外的喧闹,早已引得四周的街坊邻居出来看个究竟。
“鲁娘子,这任家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吵闹?”
“哎,还不是任掌柜运气不好?他家的店铺前些时日走了水,货物被焚烧一空。这不,货主和债主上门来要债了。”
“任掌柜还真是倒霉,多好的人啊,平日里没与人红过脸,做买卖也是本分老实,怎么就遭了这无妄之灾?”
“任掌柜的做鞍辔的手艺,那是祖传的好手艺。长安城即便是那些贵人,也都找任掌柜定制鞍辔。这生意也做得不小了,即便店铺被烧,也不至于被人催债吧?”有了解任家的街坊,不解的问道。
这位被催债的任掌柜,在长安西市经营一家鞍辔铺,专门打造马鞍、马缰等用具。因为手艺上佳,生意向来不错。
有了解此事的街坊解释道:“我听说是前些时日,有贵人向任掌柜定制了一副鞍具,要求用上好的牛皮与木料打造,还要镶嵌黄金珠宝在马鞍上。任掌柜收了定钱后,就下大本钱进了一批名贵木材和小牛皮,又赊欠了不少金饰与珠宝。结果一把火全烧没了,这不,鞍具交不了货,那些赊欠的黄金珠宝,别人也来收账了。”
街坊都摇头叹气,觉得那任掌柜实在运气不好。
有人不解问道:“那些戴孝的又是何人?”
“是店里伙计的家人,嫌任掌柜给的烧埋钱少了,也来吵闹不休。这事任掌柜才真的是冤枉,西市的武侯都说了,是店铺里守夜的伙计,不慎打翻了油灯,这才走的水,伙计被烧死。按说任掌柜没要他家赔偿就不错了,还给了十贯的烧埋钱,算得上是仁义。可那伙计家人却嫌钱少,找他哭闹,要求赔偿呢。”
“呸,那家人也好意思?把东家的货全给烧了,还要赔偿?真不要脸!”
“谁说不是呢,哎,真是世风日下啊。”
“佛祖在上,希望任掌柜一家能平安度过此劫吧。”
街坊议论,门外吵闹砸门之时,任府内也是愁云密闭,一片凄苦之色。
“娘子,你带着小郎先回娘家住段时日吧。家里的事情,为夫自有办法。”
“夫君,如今你还有什么办法?家里欠了快五百贯铜钱,除非将这宅子卖了,否则夫君你拿什么去还钱?”任家夫人抹着眼泪哭泣道。
“不行,宅子不能卖,这是祖产,怎么能变卖?为夫岂能做那不肖子孙,让祖宗地下蒙羞?”
“那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外面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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