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忧这拍桌子的声音极大,“啪”的一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看了过来。
“诸位,口下积德,胡乱编排这种谣言,就不怕被官府治罪吗?”李忘忧恼火的质问道。
不过他的话语,只是让吃食铺安静了数秒,立刻遭到了众人的嘲笑。
“呸,那户县子做得,我等为何说不得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这小郎君,必然也是富贵人家出身,才会如此维护那户县子吧?哼,都是为富不仁的一丘之貉。”
“有钱了不起吗?骑了匹好马就吆五喝的,什么玩意?”
要是平日里,这群食客是断然不敢,对骑照夜白这种骏马之人,口出秽语的。
不过今日这吃食铺众人都在谴责户县子,到有点万众一心的气势,加上法不责众的心理,所以即便知道李忘忧三人身份不凡,却也群起攻之。
美女上司满脸寒霜,冷声说道:“诸位,无凭无据的事情,为何无故辱人清白?那户县子何曾有过什么强抢民女,霸人田地的事情?”
她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更引得吃食铺众人大笑。
“哈哈,这位小娘子,你不好好在府相夫教子,如何也出来胡言乱语?那户县子所作所为,我等乃是亲眼所见,如何是辱人清白了?”
“模样长得不错,却没想也是毒蝎心肠。那户县子给了你多少黄金,让你如此维护这等禽兽之徒?”
“这小娘子,怕不是这小郎君的别宅妇吧?又或者是平康坊哪家的姑娘?”
李忘忧原本就已经被这些市井流言,说得怒火烧。此时听他们还出言羞辱美女上司,便再也忍不住了,径直端起了桌上盛着热汤的碗,朝着刚才说美女上司是平康坊姑娘的那人,就砸了过去。
萧记汤饼用的都是上好的鸡汤做汤底,味道鲜美,但那鸡汤的温度却也相当的高。
这一碗汤劈头盖脸的淋到了方才说话那人的头上,烫得他立刻鬼哭狼嚎起来。
见李忘忧忽然暴起发难,吃食铺的食客们在楞一下后,也都勃然大怒,全都霍然起身朝李忘忧三人冲了过来。
一时间,萧家那不大的吃食铺乱成了一团。
牛武见自家郎君动手了,手下更不含糊,挥动他那砂钵大的拳头,便朝围攻过来的食客砸了下去。
凭他的手上功夫,对上这些普通人,简直再轻松不过,三两拳,就揍倒了数人。
不过正所谓唐人尚武,宋人崇,这些食客虽都是市井人,却丝毫不畏惧牛武的拳头,反而在被他打倒几人后,其他人愈发凶悍的围堵了过来。
李忘忧丢出汤碗后,也有几分后悔。
这吃食铺,有十几名食客,而牛武却只有一人。
他如今这小身板却又帮不上什么忙,要是万一打架,伤到了美女上司,那就追悔莫及了。
见食客全都围了过来,李忘忧连忙一把将美女上司拉到自己身后,伸手再次操起桌上的碗筷,便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
吃食铺,这叫一片混乱。
那萧家掌柜和他儿子都忙不迭缩在了柜台后面,连声叫众人住手。
但此时这种情况下,众人哪里还停得下来。
牛武自然是一身好本事,要真狠下心来,拔出腰间的兵刃,这十几名食客恐怕都得躺地下去。
但仅仅是言语不合,打架而已,牛武自然不能暴起伤人。而赤手空拳下,他虽勇猛,却也未必应付得了十几人的围攻。
李忘忧眼见牛武被人围攻,自己这边也有数人再次围了过来,他连忙端起桌上的汤碗,作势又要泼出去。
他这动作,倒是吓得几名围过来的食客,立刻闪身避开,生怕被那热汤给浇到身上。
方才被李忘忧一碗热汤淋在头上那人,此时还在满地打滚的哀嚎呢。
用热汤将那几位食客稍稍逼开,李忘忧也不废话,丢下汤碗,拉着美女上司转身就跑。口还不忘招呼道:“牛武,速走,莫要与他们纠缠!”
“郎君,你们先上马!”牛武一人堵在了吃食店门口,倒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李忘忧解开马缰,也顾不得避嫌,伸手托住美女上司的翘臀,用力将她推上了马背。
之后他也翻身上了马,一手拉过牛武那匹马的马缰,朝牛武喊了一声:“牛武,走!”
牛武一脚将自己面前一人踢翻在地,转身就跑,翻身便落上马背。
三人也顾不得长安城内禁止奔马的禁令了,打马便跑。那群食客们挤出吃食店,看着远去的马匹,也追之不及,只能跳着脚破口大骂。
策马一路直接跑出昭国坊,李忘忧才哈哈大笑着勒住了马缰。
方才一番冲突,倒是让他出了口心恶气,心情爽快了不少。
“牛武,回头给萧记汤饼送十贯铜钱去,作为赔偿。”今日萧记汤饼铺算是糟了无妄之灾,好端端的因为李忘忧等人打架,吃食铺被砸了个乱七八糟。
李忘忧自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今日之事虽然是那些食客口出秽语所致,但却与萧记汤饼铺无关,他自然要赔偿。
牛武咧着嘴,笑着点头应下。
美女上司风情万种的白了李忘忧一眼,嗔怪道:“你看看,好端端的修什么马球场。这下好了吧,把自己弄成了长安城人人喊打的害虫了,我看你现在怎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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