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忧原本是懒得理会王子乔等人,与这些世家门阀的人说话,他都觉得凭地弄脏了空气。
所以李忘忧才拉着马周与阎立本走到了一边,不想与这几个货色照面,免得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谁成想,仅仅因为孙坊主向王子乔几人推荐了自己抄来的三国,就被无故牵连,甚至还想让人砸了老头的书坊。
王子乔等人行事如此嚣张跋扈,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啊,李忘忧对此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五姓七望,好威风!动不动就要拆别人的店铺,你们这么牛逼,圣人他知道吗?”李忘忧嘲讽道。
“李忘忧,你少胡说八道!是这书坊坊主羞辱了我等,我等给他一个教训而已。”崔道谷连忙辩解道,他可不希望这事被李忘忧捅到李二那里去。
李忘忧面露不屑之色:“羞辱你们?你们也配?”
“你,你休要猖狂,你是要与我五姓七望为敌吗?要为这一微不足道的商贾出头?此等没有上下尊卑的商贾,我等如何教训不得?”
“呵呵,商贾微不足道?那不知几位是何官职?如今是什么爵位?”李忘忧追问道。
他的话让王子乔几人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五姓七望为首的世家门阀,其势力主要在于地方。依仗其有权势,有钱,有威望,把持地方政治,享有优越政治及社会地位,与皇权相抗衡。
但论其在朝堂之上的地位、爵位,却是差得很远,李二自然也不会给世家门阀出身的官员授予高官与爵位。
哪怕荥阳郑氏的家主郑元寿,也不过是正三品的鸿胪寺卿而已。
而他们这些世家弟子,其实更是无官无职,更没有爵位在身,真要论起来,也不过是一介白身罢了。
与程处默这群纨绔却是不同,别看爵位程处默他们虽然也没有,但这群纨绔各个都有朝堂授予的官职在身,虽然大多是虚衔,却也说明了李二的态度。
寻常哪里会有人这般不知趣,追问王子乔等人是何官职,是何爵位?
五姓七望就是这几位世家嫡子最好的身份。
“你,你可是在羞辱我等?”王子乔气急败坏的吼道。
李忘忧伸手从怀里掏出他的金鱼符,在王子乔几人面前晃了晃:“看清楚了吗?某是大唐开国县男爵位,封号户县,你们几个白身,可有上下尊卑?为何不向某行礼?”
“你……”他的话,堵得王子乔几人哑口无言。
李忘忧如今是李二敕封的开国县男男爵,按道理来说,他们几人却是应当向李忘忧屈身行礼。
但王子乔几人,又哪里会肯向李忘忧低头,几人对视一眼,便打算转身离去。
“站住!你等撕了某的书,便准备这样就走?”
“你待如何?”
李忘忧道:“你等家大人,没有教过你们,毁坏了他人东西要赔礼道歉吗?”
王子乔却噗嗤一声笑了:“赔礼?谁当得起我五姓七望的赔礼?就凭这书坊掌柜吗?你且问问他,是否敢要我的赔礼?”
孙坊主一听他的话,连忙摆手:“老朽担不起,担不起,几位贵人莫要如此说。”
孙坊主的认怂,自然没有出乎李忘忧的意料。一介商贾,哪里能与五姓七望作对。
别说一个小小的书坊坊主,即便长安仇家那般的巨贾之家,长平郡公张亮说要他的画,他不也只能乖乖双手奉上。
李忘忧不理会孙坊主,只是盯着王子乔道:“你方才撕的书,是某放在书坊之寄售的,与这书坊坊主无关。我就问你,你赔是不赔?”
“赔又如何?不赔又如何?”
“赔便好说,赔礼道歉,此事作罢。如若不赔,那就请便,我自会去与你家大人索要赔偿。”李忘忧再次向王子乔几人晃了晃手上的金鱼符,示意自己的身份。
以他开国县男的爵位,即便是太原王氏,如今与他身份对等的,却也是王子乔等人家长辈。他们这几个嫡子,说是身份高贵,但在大唐律法上而言,却又与普通白身一般无二。
李忘忧的话气得王子乔几人差点吐血,真按照他的说法,左右都是他们四人丢脸。
赔礼道歉自不用多说,今日世家门阀的脸面,就被李忘忧给踩到地上去了。
而如果不赔,李忘忧真要依仗其身份登门,强行索要说法,却更是丢脸。
被一介少年郎找上门去,要见“家长”告状,他们四人以后真的就不用在长安城里混了。
王子乔、崔道谷、崔宏、卢思阳四人,此时算是被李忘忧给逼到了墙角之,左右为难。
正不知所措时,崔道谷无意瞥见了那一堆三国,还有地上被王子乔撕毁的残本,想起之前孙坊主的介绍,不由眼珠子一转,开口狡辩道。
“户县男,这便是你所著书籍?哼,身为大唐开国县男,不思报效圣人,却去写这等道听途说、不入流的话本小说,实在是有辱斯,君子不为之。我等也是为圣人所想,才撕毁此书,便是不希望户县男你玩物丧志、误入歧途罢了。”
小说,在华夏古代确实一直风评不佳,处在被压抑的地位。
《汉书.艺志》曰:“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涂说者之所造也。”
意即小说家所做的事以记录民间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被视为不入流者,是不务正业。
崔道谷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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