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丽正殿里,身怀甲的长孙皇后,拿着一张传单,小声诵读。
一旁的李二,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嘚瑟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
李忘忧连续五日,在长安城内抛出他的作品,每次李二看到那些诗作章,都是满心得意。
李忘忧愈出色,愈说明他李二的眼光独到,能够力排众议,选他做太子帝师。
但李二的眼,李忘忧并不能与那些大儒相媲美,只是聪慧过人罢了。
他之所以选李忘忧为帝师,其实更多是因为李忘忧的宗室身份。希望自己的两个嫡子,未来能有人约束一二,不至于过于骄横跋扈,败了他李唐江山。
而今日的这篇章,却让李二开始重新审视李忘忧。
能够写出如此章之人,已经可称之为当世大儒了。
只是想到李忘忧的年龄,李二又忍不住摇头,心暗道妖孽。
长孙皇后轻声念道:“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李忘忧最后抛出的,便是韩愈的《师说》。
这篇即便到了后世,也是学生必背的章,听在李二与长孙皇后耳,却如振聋发聩般,震得这大唐最尊贵的夫妻二人,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评价。
“二郎,子忧大才,你给承乾和青雀选了一位好师长啊。”读完章,良久,长孙皇后才长出口气,悠然开口道。
李二答道:“是啊,我也没有想到子忧的才情,居然如此这般出众。哈哈,观音婢,你没看到今日大殿之上,那些世家门阀的大臣们,那副死了爹一样的表情,实在是痛快!”
长孙皇后却美眸闪动:“二郎,这承乾与青雀,长乐三人,每旬日才去子忧府上学习两日,是不是太少了?”
李二闻言楞了下,马上连连点头:“不错,便是太少了。子忧他作为承乾他们的师长,怎能如此不负责任?我看隔日去一次子忧府上,最为合适。”
“就怕子忧他不愿意啊。”
“他敢!”
“二郎,不如这样……”丽正殿内,两公母压低了声音,小声交谈起来。
而远在定周村的李忘忧,却是忍不住打了数个喷嚏,让美女上司不禁用担心的眼神看向他。
“忘忧,你小心别感冒了。”
“没事,肯定是什么人在说我的坏话。哈哈,那些世家门阀,指不定在背后如何骂我呢。”李忘忧得意笑道。
美女上司白了他一眼:“你这回可是得意了?抄袭了那么多诗词和章。”
“嘿嘿,我这不也是被逼无奈吗?那些大佬们会理解我的。”李忘忧双手合十,随便朝天上胡乱拜了拜:“诸位大佬,不是小弟不给你们留条活路,实在是那些世家门阀逼人太甚,小弟也是受害者啊,原谅则个!”
苏长卿懒得理会他的搞怪,只是抛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以示鄙视。
李忘忧忽然想起电影《夏洛特的烦恼》里面一句台词,不由笑着问道:“长卿,你说将来李白、韩愈他们这些大佬,会不会说‘我真的很崇拜李子忧,可我一直觉得自己活在他的阴影下’?哈哈。”
苏长卿无语,想了想回答道:“李白他们会不会那么说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肯定,你会是未来学生们最痛恨的人。”
“嗯?什么意思?恨我-干嘛?”
“你自己看看你抄袭的这些诗词和章,有多少是后世语课必背的?一本书上一半都是署名你的章,还都要背要考,你自己说,是不是招人恨?”
李忘忧被苏长卿的话说的一时懵逼了,仔细琢磨了半天,貌似还真是如此……
一滴冷汗从李忘忧的额头滑落。
尼玛,自己今后得多遭人恨啊?想想无数学生,咬牙切齿的背诵全部署名是自己的章,李忘忧就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算了,反正那是一千多年后的事情了,爱咋咋地,自己是管不到了。
李忘忧很快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又凑到美女上司跟前,嬉皮笑脸的献媚起来。
而他却不知道,长安城,已经因为这篇《师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之前李忘忧丢出的诗作和章,还只是侧面回应世家门阀对他的诽谤。
而这篇《师说》,却被众人看成是李忘忧对诽谤的一个公开答复与驳斥。
韩愈的这篇《师说》,论点鲜明,结构严谨,说理透彻又气势磅礴,有极强的说服力和感染力。
尤其那句“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更是让人击节叫好。
长安城里,世家门阀纷纷闭门谢客,当起了缩头乌龟。
长安城,以虞世南、孔颖达为首的一群大儒们,更是为李忘忧的这篇《师说》连连叫好。
李忘忧年幼,不应为太子帝师这种话,却再无人敢于提及了。
而太原王氏、荥阳郑氏这些世家门阀,更是后悔不迭。抹黑李忘忧的目的没有达到,反而让这小子在长安城,风头一时无二,这简直就是引火烧身嘛。
至于国子监,那些学生们却有闹腾了起来。
这次不是要去朱雀门进奏弹劾李忘忧,而是闹着要国子监将李忘忧请来给众人授课。
如今长安城,李忘忧“粉丝”最多的两处,便是平康坊与务本坊国子监了。
一处是画楼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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