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沉默着没作声,应该是去查考试情况了。
旋即它兴奋的声音在赵如熙脑海里响起:“第一,宿主,你第一名。”
赵如熙“切”了一声,鄙视它少见多怪:“我考第一,不是应该的吗?”
平时其他五个姑娘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的,她比她们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只要是她参加了考试并且认真考,要是没考第一,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夫子们弄错了试卷。
“不是,宿主,你是所有北院考生的第一名。”
赵如熙的脸色一变:“怎么可能?”
“宿主你忘了?北院所有考生每次旬考,用的都是同一套试卷。”系统提醒道。
赵如熙这才想起,当初崔夫子是说过这么一句话。因为北院不是根据入学的时间长短来排班级的,而是根据掌握知识的程度。只要能在旬考中考到一定的分数,就能升入相应的班级。
“哇,我这么厉害的吗?”她兴奋地问系统,“那些人学了那么多年,考试的分数还没我高吗?”
“那是。”系统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洋洋得意,“你可是我砸中的宿主,在当时同时死亡的人里,你智商是最高的。你要比不过别人,不是白瞎了我选中你吗?”
赵如熙翻了个白眼:“是是,我好荣幸哦,成为了天选之子呢。”
一人一系统斗了一会儿嘴,马车就在大理寺前停了下来。
吴宗见从马车下来的小师妹眼眸亮晶晶的,嘴角还噙着笑,显得有些兴奋,还以为她是因为第一次到大理寺这种地方才这样,不由莞尔一笑。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两人一进衙门,吴宗就对属下道:“你去跟张大人禀报一声,就说我带了我师妹来衙门。”
属下应声去了,没一会儿就来禀道:“吴大人,张大人请您跟您师妹一起过去。”
吴宗对赵如熙一挥手,领着她往最里面的那间屋子去。路上,他简要地给赵如熙介绍了一下张常慎的身份。
“魏氏那个案子,就是他审理的。”他提点道。
进了门,他对把头埋在卷宗里的男人行了一礼:“大人。”
张常慎抬起头来,看到赵如熙,起身热情地招呼她坐,叫人上了茶和点心,问道:“你就是那个被魏氏换到乡下的孩子?”
赵如熙点头:“大人,正是小女子。”
张常慎目光里顿时露出兴味的神色:“听说你创造了一种画法,可以把人画得十分相像,跟真人一样?”
赵如熙道:“像是比较像,但并不能跟真人一样。因为人是带颜色的,而我的画只有黑白两色。”
张常慎眯着眼看了赵如熙一会儿,笑道:“你倒不像是在乡下长大的孩子。”
赵如熙心里一跳,面上却依然平静如水:“许多人都这么说。我爹娘说,我不愧是他们的孩子,就算没养在他们身边,但无论脾性还是言行举止,都像他们。”
张常慎点点头,没再讨论这个问题。
他站了起来,作了个手势:“走吧,咱们去牢狱那边。”
赵如熙和吴宗跟在他身后往外走。她四处打量这个特殊衙门,悄声问吴宗道:“师兄,魏家人还关在这里吗?”
吴宗摇摇头:“一宣完旨就直接流放了,现如今只有死牢里关着魏氏。”
他看了赵如熙一眼:“师妹莫不是想要去探望她?”
赵如熙一笑:“怎么可能?”她是那么拎不清的吗?
不说大理寺的死牢不会轻易让人看视,便是能通过吴宗,她也不可能去探望魏氏。
她跟魏氏,可谓是深仇大恨。至少在外人看来如此。她这时候跑去看魏氏,京城里不知会传多少闲话来。
不是说她小小年纪就心狠手毒,魏氏都落到要被砍头了,她还不放过,要追到牢里去奚落;就是说她辨不清是非,还想要同情怜悯魏氏;甚至把她的举动与绥平伯、魏家联系起来,生出各种解读。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话。
吴宗说那话也不过是试探,见小师妹不是那等糊涂的,这才放了心。
张常慎说是去监狱,其实并不下到牢里,而是进了离监狱还有一段距离的一个院子。
为了避嫌,他也没领赵如熙几人进屋里去,叫人把桌椅搬到廊下坐了,对闻声赶来的狱头道:“把孙家旺领上来。”
狱头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张常慎这才对赵如熙道:“这是一个连环杀人案。近一年来,在阳州连续发生了六起命案,全都是……全家被杀,案子发生时毫无预兆。案发之后,除了墙上留的一个血掌印,再无别的线索。当地官府查了整整半年,毫无头绪。眼看着凶案继续发生,死的人越来越多,这才移交大理寺。”
“就在近期,第六起命案发生,案情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被杀的那家人正好新买了一对母子。因家中都是女子,主人把新买来的小男仆单独安置在了菜园旁边的柴房里住着。凶手杀人那晚小男仆起夜,听到前面的动静,悄悄到主屋查看,正好看到凶手提着一盏灯,在往墙上涂抹血掌印,他娘和主人家的太太、小姐都已被杀死倒在地上。”
“大概是不知道家中还有这么个小男孩,凶手没有再搜查就走了。凶手走后,小男仆连夜跑到城门外等着,城门一开就到衙门击鼓报案。”
这个案子,全都是女子被杀再奸,而且被杀的家庭不是寡妇带着女儿,就是只有女子在家,男子暂时外出没在家。
不过赵如熙是个小姑娘,张常慎不好跟她说这些,这才略过了一些说辞。
“这案子牵连甚大,弄得阳州地界人心惶惶。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凶手的目击证人,我们极为慎重,就担心打草惊蛇,让那人躲起来。因此才想劳烦赵姑娘,替我们把匪徒的容貌给画出来。”
张常慎说着,朝赵如熙拱了拱手。
赵如熙连忙侧身避开,道:“要不是大人明察秋毫,我也不能认回我爹娘。如今能为大人做些事情,是我之荣幸。画个画像,不过举手之劳,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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