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绵的烽火是盯着泼天的大雨蹿到了顶高点,望着士气腾腾的魏军,旃陀录还是做出了他的选择,缓步走向了钟鼓,取下鼓槌,而后就是一通奋力的敲打,这声音,却是有穿破雷鸣的嘶吼,透过十几里的风雨吹打传入了夏寒的耳中,小道上疾驰的夏寒,立马是勒马停立,在马背上瞭望鼓声的方向,声声入来耳中,身旁的副将便是欢呼雀跃道:“大人,梵人入笼了。”
夏寒自然也是开心,但是没有到最后一刻,他也是不敢表露出轻敌的模样,便是冷冷说道:“老虎入了笼,还是老虎,就看王爷能否把他打成猫,我们的职责,就是欺负这没有牙的老虎猫,这是我们的任务。”新网电脑端:../
“大人,难道我们就没有能够与老虎一斗的本事嘛?夏家军如今唯大人马首是瞻,便是有穿透破将的厉害。”
“战场不能儿戏,便是武功高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况且这梵军中,也不乏魔教好手,便是这领头的,也不是个善类,少些妄想,便是可以留住许多将士的性命,战场上,任性的机会可是不多,不要让好的战局消耗,把握住机会,稳扎稳打才是上策。”
对于夏寒的说教,副将很是乐意听,面对这个比他小上许多的夏寒,却是心生敬佩,自从是那次行动之后,夏寒在军队中的威信是瞬间就建立了起来,而后对聂将军的报仇,还有对逆贼的铲除,都是让许多士兵们印象深刻,便是立马对夏寒有了臣服的意图,如今夏寒所在的伏击队,是所有魏军都想进来的队伍,虽然是夏家军众多,但在夏寒的精挑细选之后,也是有大部分的魏军加入,许多之前仗着夏家军耍老兵性子的旧将是被夏寒给快速修理了干净,这样的雷霆手段,老辣的仿佛是比夏清还要来的熟练,这样的领军者,又是谁人不敬佩,对于军中的小道消息,便是有人传言说此次的排兵布阵,还有许多的阵法,都是夏寒的手笔,对于三军之首的平南王,是对梵军的江湖手段束手无策,是因为夏寒,才有了破解之法,这样一来,所有的将士,都是对夏寒心服口服,他父亲大将军夏清建立的威信,还有如今他自己赚来的敬仰,才是造就了新的夏家军。
夏寒一行人马便又是伴随着钟鼓之鸣埋入了深林,潜伏在了不知的地方,如同是一只紧紧盯住猎物的蝎蛇,就是等到梵军上门的时候,给予他们最后一击,让他们完全没有了再反抗的机会。
两军鼓声响彻不停,军队也是向前靠拢,慢慢的就是到了阵前,乌云密集,没有多的话语,旃陀录浑身湿透,脸上都是在黑暗雷光下泛泛的亮雨珠,显得凝重,又显得极其的严肃,对于他来说,这次的选择,是十拿九稳的,他知道了魏军的二次进攻才是关键所在,也就是说,头次的猛烈进攻必然是假象,而后的伪装脱逃诱敌深入也是必然实施的阵法,在看了左右的地形之后,旃陀录道:“可惜了,这样的天气,要是魏军选择了伏击该是多好,可惜如今,是没有多的机会了,昨夜才是扫荡了战场,这魏军的阵法顺序也是被我摸了个通透,如今,就是要正法你们的时候了,天佑我大梵。”
对于旃陀录的自信,平南王倒是显得有些冷静,他知道,此刻的魏军,就是如同在油锅上蹦跳的蚂蚱,稍微有什么不慎,就是有粉身碎骨的危险,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极度致命的,而他与夏寒的商讨也是料到了旃陀录对魏军阵法的解析剖读,如今的反制,还有这让梵人是意想不到的伏击,才是这战场上的致胜之匙,想当年夏清是绕千丈雪山横渡敌后,杀敌一个措手不及,便是对方,也没有想到夏家军竟然是有翻过千丈雪山的本事,这种意料之外的突袭,虽然夏寒与夏清那一次反击相比是差了些意思,但是如今看来,夏寒的计策,更加是出其不意,比起险恶,来的更是大胆,这种计策,正是展示了魏军的勇气,那种孤注一掷的狠劲,如此,才是有新的血液,才是让梵军有尝到魏军强大的滋味。
乌压压的黑云之下,魏军大军甲胄震天,摆阵是按照夏寒与平南王深思熟虑后的计划的摆放,却是诱敌在前,是自信破解血烟后的嚣张以失败告终,让梵军在绝望中看到希望,如此一来,就是会让他们坚信不疑,没有半点的迟疑,因为他们等不起,也不想错过这一个机会,旃陀录不会,叫是任何一个梵国的将领,都是不会错过这一个机会,他们渴望了许久,如今这个机会摆在眼前,即便是败了,也就是败了,若是胜了,那就是梵国的昌盛,这样的设计,便是平南王也在骂夏寒坏,但是对于牺牲的部队,他们选择了不语,战争是残酷的,以弱敌强,牺牲的弱部人马,也是拯救了其余士兵的生命,这也是平南王与夏寒矛盾点的所在,夏寒开始是拒绝的,直到后来,得到了他们的许可,才是含泪的拜了他们,所以此战,是胜,不是败,他们也是知道,若是败了,别说这些弱兵,便是整个大魏,也是溃败之堤,他们得到了所有将士的尊敬,也是得到了平南王追封的许诺,才是抱着荣誉,抱着视死如归的状态,上了战场。
梵军是开阵势在头,之后的是血烟军队,左右两侧是药菩尊修损军,之后的弓箭手,枪兵,还有许多刀兵,看上去是威武非凡,在黑压压的天气下,只是露出了无数个亮白的眼睛闪眨,看着远处逐渐近身的魏军,也是充满了腾腾的杀气。
战场宽如长江之维,远处望去,两股人马是越来越近,夏寒在山上眺望,又是在仔细查了左右两边的摆阵之后,才是松了口气,身边的副将问道:“夏大人,要举旗么?”
夏寒侧身望了眼身旁手中举拿着许多彩旗子的报兵摇了摇头,还未说话,副将笑道:“不用换阵,也就是如梵军的布局是如夏大人所料,如此顺利,看来这场胜利是在所难免了。”
夏寒有些愠怒,对于这个一直在絮叨军心的副将有些不满,狠狠的瞪了一眼之后,便是没有理会他,又是检查了全军的伏击位置,还有确认了各个校尉的任务,以保万无一失。
平南王是在后方三次唤来了观察兵,得来的消息都是:“夏大人无多示意。”
平南王也是不知道是高兴好,还是失落好,如今的忐忑,又是让他有些惧怕,望着远处黑压压的梵军,想着等会两军互相搏杀的样子,便是有些心慌,自己朝半山上望了眼,除了风摇浪叶的绿色,便是没有看到任何的彩旗,心中一想:“也是如此,观察手也要驰马来报,怎么自己肉眼就见,一定是自己太过于紧张,才是有了多的乱想。”
平南王摇了摇头,又是举起了鼓槌一通势力夺天的猛烈敲打,妄想是通过打鼓来消除自己内心的恐惧。
战场之上,一个惊雷落下,橘红色的光顺着黑云劈来,地面上已是有不少的积水之洼,许多脚步坚定的踩落溅起水花,无情的大地也是预料到了接下来的血流成河,便都是龟裂开了地壳,露出了许多的黑色裂痕,仿佛是无数张控诉的大嘴,正在屋里的说着对生灵戕害的罪恶。
雷声传来,两边的先锋士兵是顺着雷声不约而同的冲了起来,喊叫震天,浩浩荡荡的冲向对方,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许多的箭羽,密密麻麻的比雨水还要来的密集,如同的蜂拥而至的蝗虫,一些在左边起飞出,有些便是在梵军后方飞出,伴随呼呼的声音在空中转动,仿佛就是要在下一刻,穿透对方的头颅。新网手机端:https:/m../
左右,是平南王与旃陀录的表情,坚毅的脸相同,沾满了雨水,不同的是,平南王紧紧的咬着牙口,而旃陀录,则是闭上了双目,他们都是在等待胜利,一方是渴望,另一方是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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