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看上去并不是很畏惧,倒是有些享受,左右的禁卫军个个手握钢刀,仿佛在下一刻就要冲将上前将他与鸭床上不能自理的皇帝生吞活剥。
此刻的禁军,更像是围住他二人的热闹观众,矗立着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要上前,李公公与暗客同时冲向对方,身上各自是闪耀出真气的流光,在疾风中拉成了一条长线来,只听得呼啸而过的声音掠过,暗客手中臂膀腾挪左右,手中真气却是听话般的随之移动,很快就是占据了自己身子前方的位置,让李公公由上空落下的打击没有了招数,而手中进攻的双手是陷入了暗客跟前的真气盾中,看上去仿佛很是吃力,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两人是越打越激,真气是越来越凶狠,突然间发出“砰”的一声,两人的真气都是震开了二人,化解了所有的进攻。
这时候,禁军头领从几名禁军身边走出,径直朝二人走去,暗客透过李公公的身后看见禁军的行动,没有半点表情,李公公在刚才被钳制的招数中显得有些吃力,正是在吁吁喘息。
禁军脚步动静极小,却是没有让人有所察觉,在李公公身后突然是一剑刺出,李公公瞬间是听见了长剑在空中嘶鸣呼啸,立马转身闪避,这禁军头领也是身手不凡,见李公公闪避,当下又是顺势横砍追了出去,李公公身周蓄气,发出紫电之光,在一声疾鸣后禁军头领手中长剑落地。
禁军头领不假思索,又是自腰间抽来一剑,第二剑毫不犹豫的追杀而出,这时候的李公公早就是有了防备,且是哪里能够奈何得了他,不知道手掌何时发功,真气似鞭缠绕而出,禁军头领又是吃了亏,知道自己即便是剑法再是何等奇幻,也是奈何不了眼前的李公公,正在自己分身之际,却是被李公公一掌自胸膛穿胸打过,当下就是站立不稳,李公公这一掌内力直接是将他手中兵刃长剑震飞,即便是禁军头领在长剑上运了内力,却也是难以抵挡李公公凶狠的来势,只觉得自己全身内力正在消失外泄,怎么也是收不回来,身子一软,整个人仿佛是在六月天气中的泥人般化成了浆水,这一幕甚是骇人,让刚才许多不开口说话得禁军直接是退后了几步,空出了个大圈来。新网手机端:https:/m../
“幻月掌!你不是李公公,你究竟是何人?”
暗客即便是全身黑衣笼罩,也是显得有些激动,在盯着刚才李公公发功之后,被他手中的功夫所震撼,却是没有多的言语。
“能够认出这招是幻月掌,也算是老江湖了,自然是有些功力,那么,你又是谁呢?”
李公公的反问让暗客有些按捺不住,直直盯着李公公道:“妙月山的道士,竟然会潜入了这皇家内院来,我便是想这城内没有这么简单,看来是深藏不露啊,幻月掌已然是失传,如今妙月山却是只有幻月双瞳,你这个妙月山的武林败类,怎么会入宫做了太监。”
刚才并不是很多话的暗客突然开始数落起李公公来,这让他是倍感意外,甚至是有些想笑,说道:“想不到,暗客门还是有你这等傻子在,入宫是武林败类,那你不也是入宫了么?难道你就不是武林败类么?还是说你不是武林中人,亦或许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才是如此的介意自己?”
李公公话音刚落,对面得暗客仿佛是被戳中了弱点,当下就是显得有些不自在,支支吾吾了起来,也是不知道说了什么。
“怎么?被我说中了?”
李公公显得有些得意,望着眼前的这个暗客,手中又是幻化出一掌真气出来,随时都准备好了出击的可能。
暗客有些犹豫,是要选择逃走还是继续战斗下去,在这两者之间徘徊不定,而这也是给了李公公极大的机会,李公公见他双腿自腰间却是没有多的防御姿势,若是有精干的手段,快速的打法,这一掌幻月掌出去,就是要即可让他死的威力,正是准备发功的时候,只觉得掌臂有些发酸,原先的想法都变得有些力不从心,这才又是慢慢的收回了内力,心想应是刚才融那禁军首领的时候有些用力过猛,长期没有使出幻月掌,导致手臂自掌心的力量没有达成连贯,这才是导致了刚才的出招失败。
这时候,暗客突然是醒悟了过来一样,目的变得极为明确,手中不知道何时有了根棍子,正是疾风刺来,棍子到了中途,又是突然陡走他路,冷不丁的向李公公下体处挑来。
李公公是又惊又怒,对面暗客仿佛是功力大增,这棍法是虚实相交,十几下挑、穿、刺、扫、拨、点下来,李公公已经是有些吃不消,却是不知道这诡异的棍法究竟是出自何家门派,竟然会是如此精妙,阴狠又显得老练。
突然,暗客手中的长棍停了下来,在半空指着李公公,李公公的脸色早就是变得煞白,哪里还有血色,在看到有一丝的喘息后,当下是急忙运气调整,将刚才错乱时候强行运用的真是抚平。
正在李公公运功得时候,这暗客突然上棍而来,用力的推送到了跟前,出招极快,让李公公没有半点得反应机会,却只是口中惊讶的道出了一个“呀”字,眼睛瞪大仿佛就像是铜铃般。
“砰!”
丁公藤闪身而来,将暗客手中推送而来得长棍是直接拍成了粉末。
李公公仿佛还在刚才得惊吓中没有回过神,却是想到自己从来是没有吃过如此大的亏,也不知道这暗客究竟是个什么身份,招式精妙,让人无法击败,让招招狠手的李公公极其郁闷。
丁公藤站立在二人跟前,道:“不过就是老身去写写药方子的时间,竟然就是这般模样了,看来也是打了有一会儿,怎么偌大的临安城都没有一个前来救驾的人,这些个禁军,怎么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你啊,李大人?”
李公公内心很是感谢刚才丁公藤的救命之恩,却是被自己惊吓的冷汗凉了背脊,没有说出半句话来,只不住的点头,说道:“这群杂碎,是想要来取陛下性命,昨夜失手,今夜就是伙同禁军一同来围杀,此等忤逆之事,也是只有李宗弦能够干的出来,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跑不了。”
李公公知道,李宗弦已经是完全暴露了行踪,却是要赶在他所认为的陛下清醒过来前得手,这样一来,就是最好最为之名正言顺的取缔,若是等到陛下醒来,还是有其他后手,诸事就显得很是麻烦。
丁公藤笑笑,道:“这妙月山的幻月掌都不能够打败的敌人,我这个大夫又怎么会有其他的本领可以取胜,李公公,看来此番你我就是相依为命了,是要命丧于此处了。”
“前辈是莫要再多取笑,当时之事,我还是铭记在心,虽然是过去了几十年,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赖于前辈的救命之恩。”
丁公藤与李公公的渊源却是要在几十年前的辕门,那时候,丁公藤还未名满天下,不过是个精通药理的大夫,在误打误撞下,碰到了学艺落魄的李公公,便是救了他一命,因为是认得仔细,且李公公身形骨骼惊奇的缘故,便是让丁公藤深深的记住了这个小道童,而后相遇就是在宫中,在李公公还未出手的时候,丁公藤便是发现了他是当年辕门的道童,不过毕竟是时过境迁,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后,且在朝廷熏迷醉月下,还有没有当年的心性。
丁公藤看着眼前的暗客,说道:“既然都是江湖中人,大侠又何必是要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暗客见是丁公藤,显然是没有料到,显得很是意外,竟然是连话也不再说。
丁公藤觉得蹊跷,半猜半笑道:“大侠不敢真面目示人,难道是认识老身,还是说见过?”
这么一说,那蒙面暗客是更加有些不自然,撤身就是要走,李公公看在眼中,哪里是能让他遂愿,当下就是踏步上前,手中使出幻月掌追风打出。
暗客汉子身法轻盈,如风入雨无声,手中真气浑然一体,转身见李公公追来,是眉头紧皱,显然是觉得有些麻烦,急忙便追来的李公公打出一掌,脚步点在了屋内书柜案几上,完全不把李公公得幻月掌放在眼内,还是有继续逃窜的意思。
李公公这一掌石破天惊,虽然打空在了柱子上,但顿时就毫不费力的将这金龙岗石柱子打穿,令人赞叹。
暗客一股脑的逃窜,很快便是上了房檐之上,没入了黑暗之中,李公公显得有些气馁,正是要转身数落丁公藤为何不上手帮忙,却是回身之际,这身后哪里还有丁公藤的影子,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纵身追了出去,李公公立马也是飞出了屋檐顶上,刚露了头,就见丁公藤与暗客已经是厮打在了一起
很明显,暗客根本就不是丁公藤的对手,丁公藤手中绿气大作,虽然说是上了年纪,但这步伐却是无比的轻盈灵活,暗客许多招数都是应付的得心应手,让李公公是叹为观止,心中不得不佩服江湖人七大高手的身法,还是感叹这临安是井底之蛙。
丁公藤并没有着急的发动攻势,而是在不断记住暗客的招数,在几十招下来,丁公藤突然是转守为攻,腰间不知道何时藏了一支玉笛子,捻拿在手中转动的飞快,是比天下间任何的匕首都来的锋利。
丁公藤不慌不忙的转动着手中的玉笛,顺着自己轻盈的身法便朝暗客攻去,厮杀又开始起来,暗客因为是被丁公藤突然的进攻骇到,不断的倒退步伐,在玉笛不断散发出的内力下,只觉得胸前有些异常,才知道这药王谷善于施毒的古怪,再决定不妙已经是太晚。
丁公藤原先温柔的眸子已然消失,招式狠练又来的劲道,目光凶狠,与手中玉笛发出的内力齐齐射去了暗客,每一次的玉笛转光,都是有暗客的血珠飞出喷洒。
虽然这临安皇宫四下是漆黑一片,为这暗客得逃脱是提供了绝佳的环境,但是他目前的对手是丁公藤,且自己已经是被麻痹了双腿,这样的情况之下,唯一的选择只有殊死一搏。
李公公的放肆大笑很是骇人,还有百名禁军在屋内的惨死,杀意渐渐变得浓郁,没有任何的怨恨,也没有任何的不满,李公公对禁军得屠杀,直接去因为叛变的处置,这是宣战,也是对李宗弦的摊牌。新首发..m..
李公公一边杀戮着身边的禁军,一边与床上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皇帝说道:“陛下,这就是养虎为患的后果,若不是因为你的执着,哪里会有这李宗弦的狼子野心,陛下今后,还是得吃一堑长一智才好。”
李公公杀得兴起,便是很快就将百名禁军屠杀干净,这皇帝的寝宫顿时间变得血流成河,各种残破的肢体散落各处,轻纱帐上都是一条条血痕,场面极为骇人。
李公公有些累了,坐在了皇帝的床榻边,说道:“又是一夜过去了,这也是最后的一夜,李宗弦已是无计可施了,他没有了办法,便会孤注一掷,陛下,我们等待的这天,还是来了。”
刚才还在床榻上挣扎的皇帝突然间没有了洞灵,表情变得很是镇静,仿佛是听到了李公公说的话。
屋檐上,丁公藤手中玉笛正是在不断地摄取着暗客的血,若是他没有喊停,在丁公藤内力麻痹之下,那么他的招式永远就会是后退,而身体内的血液,必然也会慢慢的溅洒干净。
丁公藤对跟前这个没有还手之力的人并没有多的劝说,手中手法是没有丁点的迟疑,腾空而起,在空中不停地转身,内力绿光化成了一道光幕,而后传来的是不断的玉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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