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长徐徐上来台上,眼带光火望住苏星,心中甚是敬佩,尔后正色转了身子面向前方,依律举起手中对局招式记录册,这时,台下议论纷纷:“凭是看得个眼花缭乱,哪有谁信这对招多少,武当比起妙月山还是差了些。”
“是啊,这武当山也没个幻月双瞳,说是可公正记录拼杀,看就是胡扯,不知道收了崆峒派多少银两,还清风道骨,我看是蛇鼠一窝才是。”舒洛儿听见这些极为难听的话语不由大发雷霆,想张老道人怎说也经历过五十年大会裁断,多少风雨未曾见过,便是斗破昏晓的局势都坚持了下来,再说他还未判,便是教人胡说八道,未免太坏心眼了罢,舒洛儿此刻闷气上头,撸高裙袖作势就要揪刚说话那人出来。
“宣,崆峒李泽凯对雁荡山苏星,平局。”远处台上张老道飘来幽幽几句,顿时将舒洛儿心中怒火浇灭,脸上生出笑脸,不由哈哈同夏寒赞叹,夏寒见她不过半时就喜怒变换无常,直摇头道:“平局,又不是苏老哥胜出,洛儿怎如此高兴?”
“江公子有所不知,平局即是双方胜出,晋升至下轮,武林大会平局甚少,一般场上发生突发事件或是出现不公局面时才有平局断裁,如今平局,可明眼人都知招式胜负优于李泽凯,想必是张老道钦佩苏星作法,因若他不救李泽凯,是稳妥胜出,再死规矩判他落败,不符江湖道义。”
“江湖道义,看来张老道长心中是有团火啊。”
“火?什么火?”舒洛儿满脸狐疑,却不知夏寒所指的火是什么。
“啊,无他,是夸耀张道长公平的意思。”夏寒也不知道自己突然说出这些奇怪的话语,火,想必自己是疯了,一夜不怎睡,怎是净说胡话。
远处,南天仲喜不自胜,道:“平局,恭喜乔掌门,贺喜乔掌门。”
此时的乔汝城已完全布局好怎拔出掉李泽凯,再利用他至尽,脸上乌云明显消散不见,淡淡笑道:“雁荡山的弟子还是讲些道义,他们才是最大赢家,赚了声誉与比试,可谓是用心良苦,敢冒此大风险,那张老道也是古怪,救人与留手见得太多,可平局却是很少有,看来武当还是对我崆峒一门有许多意见,此行武林大会想要胜出,怕是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才行。”
“武当向来偏袒,与妙月雁荡自恃百年宗门,轮流交替举行武林大会,每次至尊之位都落入他三家,可有其余门派的事情,乔掌门,还是放轻心中杂念,今年恐是不已,要为以后筹谋,当先便是最好机会,切莫再让他从手中溜走。”
苏星喜不自胜,与冲上擂台的南笙笙拥成一团,享受来自五湖四海英雄豪侠的欢呼与赞叹,南少天还是铁青着脸,但心中已是感动的一塔糊涂,嘴上喃怪道:“不愧是我南少天的女婿。”
夏寒迎下来台的苏星,仔细查看后脑勺伤势后凝色道:“这厮好不阴狠毒辣,若是在偏移半寸,苏大哥你必定当即暴毙,这种人救是不救都不重要,真实幸好。”
南笙笙听了夏寒的话,左右粉黛失色,瞬即苍白的脸色预示着不详的来临,苏星与夏寒同时感受到这股前所未有的杀气,对望一眼,苏星急中生智道:“不行,江神医如此一说,我便是真觉得后脑胀痛的厉害。”说着说着做出眩晕状,直倒在南笙笙怀中,南笙笙哪还有气发作,吓了一跳望住夏寒急道:“江公子,苏星怎么了!”
夏寒望了眼苏星,只见他倒在南笙笙怀里,装样晕厥,突然冲这边眨了眨眼,当即夏寒心领神会,道:“苏大哥需要及时治疗,快将他扶过隔壁小舍。”两人急急忙忙出了场外过来小舍,夏寒好不容易打发走南笙笙,见苏星还是未醒,怪道:“苏大哥,小师妹走了,别装了。”
苏星双眼开睁,东瞅西瞅后确认安全,终于舒了口气,道:“这时比那崆峒派弟子还要凶险的事情。”两人不住对望消除声音来,这时门外南笙笙并无离去,听见屋内传来苏星笑声,透门问道:“江公子,他醒了么,我怎听得有星哥儿笑声。”
“啊,我运真气走他笑穴,自然是会发出笑声,也是说苏大哥并无甚大碍,嫂子且先回看台罢,这边交给我即可。”南笙笙见夏寒如此靠谱,心中大石落下,道谢后回到看台,舒洛儿问询情况后说刚一炷香时间已是斗完一场,都是些后辈弟子,也不算是精彩。
第一场比试便是苏星,夏寒问了许多,说到为雁荡门争来这开门红,苏星又是满面荣夸,感叹十年前自己还是个观台弟子,如今美梦成真,仿佛这世界都陷入了虚幻,太不真实。
“第一日比试结束,我在明日等你。”苏星替夏寒鼓气,却不知自己后脑勺又流出热血,直透背衫,夏寒见状,吩咐他安睡躺下,幻出药菩尊当即治愈。
苏星起身伏地拜道:“江兄救我无数次,大恩不知怎报,若不嫌弃,日后雁荡山便是江兄的家。”
夏寒见苏星行此大礼,连忙跌身上前扶起,道:“你我同听南师父门下,算是同门师兄弟,叫我澜弟就可,雁荡山带给我归宿,我也习得刀法,不说恩情,那日我晕在山门,还是苏大哥相救才有命活到今日。”
两人恩情义重,在这暗阴凉畅的小屋里大谈狂笑,远处擂台不时传来阵阵喝声,这时,门外不远处脚步渐近走来,推开门射入道光亮,直晃得二人睁不开眼,那人背光站在门口,道:“今日比擂竟比昨日还闷,看不下去来与你二人偷喝两口。”
听声是严今初,苏星与夏寒邀他来坐于席,三人便斗着胆子在这小屋你我一口畅快喝了起来,却不知道严今初刚离开擂台,张道长便摇到了他的阳签。
“武当弟子,严今初!”
“武当弟子,严今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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