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轩辕抱拳笑道:“李师弟,没想到竟然有你在,是我的失误。”
李泰华皱眉看着他。
尽管他们站在墙下,需得仰视,孟轩辕身形高大魁梧如熊,还站在墙上,但气势却截然相反。
孟轩辕似乎矮一头般,心虚的道:“李师弟,你不是已经……?”
“我没死成,那个刺杀我的天魅已经逃出城外!”李泰华沉声道。
他对孟轩辕很不满。
凭孟轩辕的眼力,绝不会看不到自己,竟然还指使别人为难。
看来他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老实,对自己没那么恭敬,还有着自己的小心思,私心极重。
对于这样的人,他很看不上。
“逃出城外了?”孟轩辕惊讶的道:“不可能啊,咱们守得严密,怎么可能逃出去!”
宋云歌嘴角微翘:“既然你们守得严密,那天魅怎么进的城?”
“这……”孟轩辕一滞。
宋云歌讽刺的笑容更盛:“他既然能进来,自然也能出去,你们玄武卫防卫果然是严密啊!”
“不可能!”孟轩辕沉喝。
宋云歌摆摆手懒得多说。
李泰华沉声道:“孟师兄,你要拦着咱们?”
“既然是李师弟你出面,我当然不会再拦着!”孟轩辕关切的道:“不过城外危险,千万小心!”
李泰华舒缓了脸色。
“那走吧。”梅莹轻盈一跃,白衣飘飘。
宋云歌三人也跟着跃起,缓缓落到了城头。
城墙上的宽阔超出想象。
三十几米宽,可以并排跑数辆马车。
宋云歌看得震憾,这得多少的人力物力才能修建成如此厚的城墙。
看来中土为了防御异域,当真不惜耗费。
城头上有十几人,各自站得笔直,紧贴着外城垛,好像标枪挺立。
看到他们四个,好奇的看过来。
梅莹他们已经熟悉,宋云歌三人则陌生得很。
宋云歌即使这一阵子名声大震,可也是在朱雀卫中轰传,在大罗城内响亮。
对于玄武卫这帮一直守在城头之人而言,还是那般陌生,仅闻其名不见其人。
孟轩辕上前赔着笑跟李泰华见礼。
季海川畏畏缩缩,躲在孟轩辕身后,想用孟轩辕宽大魁梧的身子挡住自己,挡住梅莹冷冽的目光。
宋云歌没理会他们,来到另一侧的外城垛,放目看向远处。
清风徐来,芳草气息扑面而来。
入眼所见皆是郁郁树林,绵绵不绝如海洋。
他不由皱眉。
为了防范偷袭,砍去树林,拓宽视野,这是行军必备的基本,玄武卫不会不知道。
怎能任由这么茂密的树林靠近城下,凭猿飞宗的遁术,躲进树林里根本不可能找得到!那岂不是任由天魅来去?
梅莹瞪向季海川的目光收回,看出宋云歌所思:“不是咱们不想砍去这树林,实在是砍不去。”
宋云歌扭头看向她。
梅莹道:“每次去砍树林,都要付出偌大的代价,树林是猿飞宗的领域。”
宋云歌轻颌首。
李泰华沉声道:“即使付出代价也是值得的!”
梅莹道:“不值得,异域阴阳谷有一门奇学,叫万物天生术,能催动树木迅速生长,砍去的树,一夜之间就能重新恢复。”
“有那么神?”李泰华皱眉道:“这岂不是无敌了?”
有这般奇术,那怎会缺灵花异草?
梅莹明白他所想:“也要看催生的树木种类,催生奇花异草代价很大,得不偿失,可催生一般的树木,却是轻而易举!”
“花了好大力气,极大代价砍掉,第二天又长出来,好像是白费力气。”李泰华慢慢点头:“确实让人绝望,索性就不再管。”
“正是如此。”梅莹道。
李泰华皱眉思索,想着破解之法。
自己如果能找到破解之道,杨云雁一定会高看一眼,他迫不及待的想展示自己的过人智慧。
可越是想,越想不出。
梅莹看向宋云歌:“你看什么呢?”
宋云歌扶着城垛,呆呆的遥望远处,好像在发呆出神。
季海川长舒一口气,瞪向孟轩辕。
孟轩辕微笑,给他一个安慰眼神,示意不必担忧,有自己顶着呢。
季海川摇摇头。
他有些懊恼,不该贪图小便宜,非要跟宋云歌一行人做对出难题。
虽说宋云歌无视玄武卫痛打孟轩辕,那就是整个玄武卫的仇人,可自己实在没必要出这个头。
没看其余人个个都缩起来,没理会孟轩辕的灵丹,偏偏自己觉得是云天宫弟子,宋云歌不敢拿自己如何,甚至跟梅莹做对。
梅莹哪是这么好惹的?
别看现在不置可否,没找自己麻烦,可绝不意味着她会放过自己。
一定会在往后慢慢泡制自己!
他宁愿梅莹现在便发作,骂一顿出出气,然后就没闲功夫搭理自己。
宋云歌扭头看向梅莹,叹气:“看来这一功咱们是立不成了。”
“怎么说?”梅莹问。
宋云歌道:“我有不详的预感,前面有埋伏,等着咱们上钩呢。”
“大有可能!”梅莹颌首:“天魅阴诡狡诈,不能不防,……可能是想报上一次的仇!”
宋云歌慢慢点头。
他杀了天魅猿飞宗的那位奇才叫宋劲风,是猿飞宗罕见的奇才。
死了这种奇才,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所以这一次的陷阱很可能是针对自己。
“那就算了?”孟轩辕呵呵笑道:“这可是不共戴天的大仇吧?”
宋云歌看向孟轩辕。
孟轩辕昂然道:“如果是刺杀你的,想必宋云歌你一定不会饶过,换成刺杀李师弟的,那便要算了?”
宋云歌再横,也不敢在城头上攻击自己。
自己是玄武卫,这里是大罗城的城头,在城头攻击玄武卫,那就是与整个玄武卫为敌,是与整个大罗城为敌!
宋云歌道:“你也想替李兄报仇?”
孟轩辕哼道:“我当然是想。”
“那跟咱们一起出城,如何?”
“我有职责在身,不能擅离职守!”
“呵呵……”宋云歌笑了笑,带着莫名的讽刺意味。
孟轩辕涨脸了脸。
他心中愤怒如烈焰。
自己也觉得自己好笑,进退失据,在宋云歌跟前,总是显得很笨拙。
这一点让他格外的痛恨。
他向来自诩聪明,外表粗豪只是假相,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心细。
他一边演着戏一边冷观世人,洞彻其心底。
可碰上宋云歌,却变得被动而笨拙,被宋云歌三言两语便拨动情绪,无法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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