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青云感觉自己似沉浸在温暖的水里,整个人被南行止轻而易举地包裹着。
他轻轻地吻着她的唇,浅尝淡品。灵活的手轻轻地搂住她的腰,再慢慢向上,扣住她的肩膀。
轻薄的中衣很快如蝉蜕般,慢慢地被剥去,露出滚烫凝华的肌肤。她一个激灵,下意识想要躲闪,他的身体紧贴而致。
连唇舌也得寸进尺,从浅尝变为深吻。她瞬间窒息,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可也在煞那间变得无限敏感。
他如山,而她如围绕山迂回萦绕的水。他用伟岸和强硬,强势地探寻着她身上的每一处玲珑起伏,温存地感受着她的柔软和缠绵。
她的挣扎和回拒,更像是欲拒还迎的娇嗔,于他而言,就是燎原的星星之火。
按捺了整整一晚,或者太久太久的赤热终于怦然而出,他勾住她的舌,引到着她回应。
她双眼湿润而迷蒙,沉醉了般。
南行止的手从她光裸浑圆的肩头滑下,慢慢越过胸腔柔软的起伏,停在她平坦的腹部。
她呼吸急促,小腹也起伏不定。在他指尖落下时,她浑身僵了僵。
腹部的伤口已经愈合,可毕竟伤势严重,终究留下了伤疤。她有些自惭形秽,庆幸此时盖着被子,不至于让那些狰狞又恐惧的伤痕暴露在外。
他蹙了蹙眉,沿着指尖下的伤疤,从头轻轻地摸到尾,触感有些凹凸起伏,却依旧凝滑软嫩。
两人紧紧相依,亲密无间,连呼吸的节奏都惊人的相似。她脸上泛着潮红,茫然又热切地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似无声的邀请,他深吸一口气,再次俯身。这回,他的双手不再她身上流连,而是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身上。
成青云在触摸到他滚烫又伟岸坚实的身躯时,双手轻轻颤抖。
他的吻再次落下,在唇上流连片刻,沿着下颌、颈部、锁骨……蜿蜒而下。
她心跳如雷,忽而想到昨晚的婚书……他是否在拿出婚书之前,就已经把接下来的一切都计划好了?甚至是洞房?
她有些害怕,却又很是渴盼。等她意识到时,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自拔,心甘情愿地沦陷了。
南行止定了定,感觉她已然做好准备,便决然不会停下来。哪怕她反悔,他也不想停、不愿停了。
她闭上眼睛,打算英勇就义时,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两人一怔,成青云犹如被瞬间拉回现实,她羞愧不已,连忙用拉着被子,裹住肩膀。
南行止一脸阴沉,深吸几口气之后,冷声问道:“谁?”
好一会儿,才听到清婉的声音,有些害怕,有些谨慎,“先生……那个,世子的侍卫来找……”
南行止额头上泛着涔涔的薄汗,他懊丧又不虞地看着身下的成青云,深吸几口气之后,不甘而愠怒地问道:“什么事?”
清婉颤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秦侍卫说,是急事……”
成青云伸手推了推南行止,顺手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南行止抬手狠狠地捶在枕头上,紧握的拳头微微冒着青筋。成青云无可奈何,伸手将一旁的衣服拉过来披上。
许久之后,南行止才翻身躺下,平复情绪和气息。
成青云快速穿好衣服,回头谨慎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感觉南行止此时不好受,但逃过一劫的她无比的庆幸。
她咬了咬唇,将南行止的衣裳递过去,“世子,起床吧,或许秦侍卫真的有事。”
南行止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起床穿衣、梳头。
深衣在身,玉冠束发,款带翩然,褪去在床上的慵懒肆意,衣装在身的南行止,依旧霁月清风,雅贵如玉。
成青云打了水来,两人一起洗漱。她习惯了简单的生活,洗完手后,打算把手上的水甩开,南行止却拿了毛巾,将她的手擦干净。“冬天水干得慢,洗手之后还是擦干比较好。”
整理完毕后,成青云推开门。
世界浑然白玉妆成,银装素裹。雪已然停歇,茫茫辽阔的京城,犹如粉雕玉砌。淡淡的曙光泛着金色,在雪上闪烁,折射蜿蜒。
“世子,雪停了呢,”成青云心情舒畅,回眸一笑。
她身后一片雪色熹光,映衬得笑靥爽利明净。身上简约的长衫轻裘,也镀上一层圣洁的光晕,明丽动人。
“嗯,”南行止眉眼含笑,对她招了招手,“进屋吧,外面冷。”
正欲进屋,忽而见秦慕铮从院外走了进来。
南行止一看见他就没好脸色。秦慕铮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成青云,硬着头皮进了屋,向南行止行礼。
成青云去了厨房,与清婉一起张罗早膳。
“何事?”南行止正色问道。
秦慕铮恭敬地看着他,说道:“今日一早,礼部尚书和工部尚书已经去了王府,说是有要事要见世子。”
南行止蹙眉,抬手揉了揉眉心,了然地点点头,“左不过就是宫中年关里的事情。”
“是,”秦慕铮说道,“两位大人已将年底的一应事情陈述于奏书,皇上看了之后,吩咐说,让世子督促负责。”
“好,”南行止轻轻地拂袖,“等用完早膳之后,我便入宫看看。”
秦慕铮退下之后,成青云端着早膳进了屋。
卫宅准备的早膳虽不是珍馐,可也是美味。清婉的手艺不错,成青云照平日里南行止的口味稍作改动。
她揭开盖子,冒着热气的青菜粥香气四溢。
南行止昨夜只饮了酒,喝了几口粥,倒是很想尝尝成青云的手艺。
除了粥之外,还热了几道昨晚带过来的菜,口味比较清淡。
粥煮的很稠,米粒饱满,洁白如玉,粥里有浅淡的蛋花,还有碧绿新鲜的豌豆尖。
成青云盛了两碗,坐下来与他一起喝粥。
“吃过之后,我们去皇宫一趟,”南行止说道。
成青云怔了怔,微微颔首蹙眉,忽而便想起皇宫中的一连串案子来。
“只是去宫中看看礼部和工部准备的情况,”南行止淡淡地说道,“毕竟年底,皇宫内是要大半一场的,辞旧迎新。”
成青云微微地点点头,青菜粥喝下腹,悠然间生出满足与温暖。她抬头看了看南行止,发现他已然喝了三碗粥,心情不由更是舒畅。
用过早膳,便往皇宫而去。
街道上的雪,大部分已被街道两旁的住户扫干净,只是需得小心行驶,否则容易打滑。
皇宫内,四处景致却是白雪皑皑,冰天雪地并不让人觉得寒冷,反而越发衬得皇城的威仪与壮阔。
宫人们将道路上的雪清扫干净,成青云与南行止一同往前紫兰行宫。
“紫兰行宫中有温泉,温度比其他地方更温暖些,故而每一年冬日节庆的宫宴,都在紫兰行宫举办的。”
“如此,”成青云轻轻点头。
果然,还未达到紫兰行宫,远远的,便见雾霭濛濛,蒸腾而起,飘繆白雾似仙境,紫兰行宫笼罩于淡淡雾霭之中,若隐若现,绰约婉致,如琼楼玉宇。
一池湖水绕行宫,蜿蜒潺潺,湖水之上,白烟寥寥。这一路而来,所见流水,大多被冰封,而这紫兰行宫之上的水,竟是活水,水面之上,仙鹤横渡,菡萏亭然田田,水光接天,白雾横江。
两人走过池边小径,两旁草木蓊郁苍翠,草木间有鸟兽来往。
成青云甚至看见一只准备存粮的松鼠,攀到水边的一颗松木上找松果。
行宫内热闹喧嚣,走入殿内,成青云浑身竟有些发热。南行止褪去轻裘,殿内的宫女立即上前来收好。
远远地,便见殿内有两人迎了上来,“世子,您可算来了。”
南行止点点头应了,便与两位尚书探讨行宫的布置。
“今年有些地方或许与往年不同。戏台子和其余布置,可以循旧例,只是祭天大典,恐怕要比往年更隆重些……”礼部尚书恭敬地说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是,”南行止找了处位置坐下,“天子祭天,也接受全城百姓跪拜。皇上执政也有些年了……”他轻轻地敲着扶手,“所以,要隆重,明白吧。”
礼部尚书神色一凜,立即点头,“自然明白。”
殿内烧着火盆,又有温泉水从地下流淌过,成青云只站了会儿便觉闷热。
她慢慢地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些,通风透气。
这窗棂临水而开,可见行宫外白雾纵横萦绕,水天之间,一片涟漪,一片白雪。仿若这一方天地,囊括四季盛景,美不胜收,别见风致。
忽而听到殿外有轻微的脚步声以及说笑声,成青云闻声望去,见几个宫人簇拥着一对璧人缓缓走了过来。
竟是嘉仪公主和驸马。
嘉仪公主顾盼生姿,雍容淡雅,双目流眄间,看见了倚窗而立的成青云。顿了顿之后,与身旁的驸马低语几句,随即便朝着紫兰殿走了过来。
成青云连忙迎出去,恭敬地行礼,“拜见公主、驸马。”
嘉仪公主轻轻地抬手,“免礼,成大人怎么入宫了?”
成青云回答:“在下是随世子一同入宫的。”
“看看,”嘉仪公主掩唇轻笑,“世子对你可真是看重。”顿了顿,她深深地看着成青云,说道:“不过说来也对,你如今在刑部,所破获的案子自然不少,可谓是居功自傲。”她抿唇,“就连睿儿被害的案子和驸马受伤的事情,也需得感谢你。否则,本宫还会被凶手蒙在鼓里。”
成青云轻轻蹙眉。
前一段时日皇宫内发生的几起案子,沈太妃、三公主被害一案、包括嘉仪公主侍女睿儿被害一案,虽然明面上已经结案,可这其中牵连的谜团却没有解开。
萧妃和彩月的死,将太多太多的隐秘带到了地下,死无对证,也无从查起。
“外面站着有些冷,入殿看看。”嘉仪公主搀着驸马,一同入了紫兰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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