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在府里这么多年怎么说也算是积年的老人了,府里谁见了不得尊敬地喊她一声“邹妈妈”,她即便是有错,私下里悄悄说也就是了,今日被这样五花大绑,明日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暗地里笑话。
至于被赶出府?邹妈妈倒还真没有往心里去,就像她所说的,毕竟在府里为奴为婢这么多年,如此一把年纪了反而被赶出府去,从情面上来讲横竖都是说不过去的,被旁人知道少不得也要说一句阮府凉薄。
阮圆见邹妈妈不知道悔改反而还敢威胁她,微眯起双眼说,“你这是在威胁我?”
邹妈妈梗着脖子说道,“老奴可是看着老爷长大的,府里还有老奴的儿子孙子,一代代都为府里任劳任怨,小姐若是因着这点小事便要杀鸡儆猴,老奴说什么也不服。”
邹妈妈也是聪慧,想到了阮圆不过是因为出了郭安淇这起子事才想发落她们。
邹妈妈自以为能拿捏平日里看着软软糯糯的主家小姐,可是她忘了阮圆实际是个炮仗脾气,不可能囫囵吞了她这口恶气!
阮圆正欲说话,发现郭乾胤按住了她的胳膊。
“你不要劝我了。”阮圆只当郭乾胤是想要劝阻她的。
没成想郭乾胤摇了摇头,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阮圆渐渐咧开了笑容。
最终其余三人小惩大诫一番,扣了三个月的月银;而邹妈妈因为加了一条以下犯上的罪名,两罪并罚将被安排到前院洒扫。
邹妈妈这下可傻了眼,职位调动是常事,就算闹到老爷那里去也挑不出错来。再者说阮父疼宠女儿可是出了名的!
“小姐,姑爷这招倒高明得很。”说起“德高望重”,玉竹也是拿府里的这些老婆子没办法的。
玉兰许是不明白她的这些弯弯绕绕,“这邹妈妈只是从知恩院贬去了前院洒扫也不是多重的惩罚呀,府里一向干净,只需偶尔清洁一番就好了。”
阮圆和郭乾胤相视一笑,郭乾胤难得地开口说,“自然是有区别的,表面上看惩罚并不算重,可是这个邹妈妈一看就是极为爱面子的人,让她去一个处处都隔应的地方,只怕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忍不住了,我们何必做这个恶人呢。”
郭乾胤话说得还算含蓄,但几人在他的描绘中已经可以想见如邹妈妈这样的人会受到怎样的待遇……也许旁人并不会对她怎么样,但那无形的逼仄感觉就会让她觉得浑身难受。
玉兰还是太天真了,瞠目结舌的说,“这……老话说得果然不假,除了得罪女人和小人,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读书人。”
“你这丫头,瞎说什么了。”玉竹拍了一下她的头顶,这丫头……还真敢说。不过以她们的脑子还真想不到这种磨人的办法。
玉兰吐了吐舌。
郭乾胤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我倒也不想这样,只是圆儿既然做了这杀鸡儆猴的事情,那就务必要将这事进行下去,今日若是被这个邹妈妈讨得了好,损伤的可就是你家小姐的颜面,那么此类的事情只会屡禁不止,这对管家是很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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