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圆虽然并不是安淇的生母,但这么多时日相处下来倒也十分融洽,安淇也从一开始的疏离胆怯到后来也会开始嘴巴甜甜地撒娇。
阮圆心里倒是没有隔应的想法,她能理解安淇的心情,虽然生母有千般不是,但血脉亲情到底是无法抹去的。
王晗燕并没有太大的过错,若是安淇不认她,这才让人心寒呢!
郭乾胤沉默了一下,说:“我去临县走一趟将她安顿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了。”
毕竟是活生生一条人命。
阮圆点了点头,“那我跟你一块儿去。”
“爹爹,我也想去。”安淇小声地说。
郭乾胤本能地想要拒绝,但看着阮圆和安淇的眼神,他叹了口气对赵漯河和储前秾说,“赵兄,储兄,我……”
客人上门做客,他们却要出去,这让郭乾胤有些为难,觉得招待不周。
赵漯河大大咧咧地说,“郭兄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储兄你说对吧?”
储前秾露齿一笑,“我们兄弟二人原本就是来找郭兄聚聚,不如我们一道回临县,将那王氏的事情处理妥善了,再去我家玩上几日也是一样的。”
赵漯河拍手称赞,“妙极,如此甚好。”
打定了主意,阮圆去和阮父通了个气,带上府里一干好手随行,还简单准备了些衣物吃食以及给赵漯河和储前秾准备的礼物。
两人虽然一直推拒,但阮圆还是备了足足一倍的礼。
郭乾胤有心不带安淇同去,甚至连安旭那边都没惊动,但安淇祈求的眼神太过可怜,阮圆心软敌不过便做主带上了,还带上了一贯稳重的玉竹。
赵漯河和储前秾的马车在前头跑,郭乾胤和阮圆的马车在后头跟,颠颠簸簸中总算在日落时分赶到了临县:丘沙县。
落日余晖,丘沙县在逐渐昏暗的夜色中显得有些寂寥。
路上的行人不多,不得不说丘沙县确实不如商水县繁华。进城后约莫又行了半个时辰,终于在一处田野边的山脚下停了下来。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视线有些受阻,玉竹等人取了灯笼照明。
“破庙靠山脚,我们过了这片田,前面就是了。”储前秾对这一片还算是挺熟悉,说着他指向的方向确实有一座小寺庙的轮廓。
四周开始响起虫鸣,安淇有些害怕地揪着阮圆衣袖的边边,身体也近可能地靠近汲取安全感。阮圆没说话,只是将安淇搂在腋下。
破庙从外面看朱红色的漆已经开始褪色,房屋也十分残旧,但其实也是有人住的,一些无家可归的老者也会被安排住在这里,所以一行人推开庙门的时候看到几间房内点燃着油灯,并不明亮,却让这瞧着荒无人烟的地方添了些人气。
许是阮圆等人的动静有些大了,从一个屋内探出来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妇,只见她睁着半瞎的眼问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声音嘶哑。
郭乾胤提了提精神,“阿婆,这里可有一位年轻女子,前些日子被送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