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长安,白宋一路感觉轻松了不少。
此行沿途行缓,一日只走半日之路。
一来是为欣赏沿途风景,好把这座千年古都的风貌历史记在心中,毕竟此一行,再到来时也不知什么时候了。
二来也是等着白柔,不知这妮子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出现?
长安来的风中带着硝烟和肃杀的味道,真是发生什么了。
白宋没有在意,在荆州城中歇脚。
一行人盘算着接下来的路,往东北方向是直接回到蓟县,往东南则是再下江南。
“你去过江南吗?”白宋守在郡主身边,淡淡询问。
郡主摇头:“没有。夫君是想带着姐姐们一起去江南游玩?听说江南盛美,风光无限,妾身也想去瞧瞧。”
“我们夫妻二人单独走一趟如何?”
“单独……跟夫君一起?”明珠郡主微微一愣,脸蛋儿泛红,不是娇羞,而是欣喜,“但传至家中,怕惹姐姐们不开心。”
“你也算是悬崖勒马了,当丈夫的赏罚分明,此行江南就当是给你的奖赏。可还行?”
“当然!妾身求之不得。”
郡主心情激动,雀跃着缩在了白宋怀中,然后又一思量,睫毛微微颤动:“夫君是给白柔回家的时间?是怕白柔妹妹无言面对夫君,迟迟不肯先生。我们去了江南,白柔便可自回蓟县。”
白宋尴尬一笑,刮了刮明珠郡主的鼻子:“你呀,就是太聪明了。”
说完,白宋将明珠郡主拦腰抱起,轻轻地放在了床上,感叹一声:“既如此,便出发江南,风花雪月游尽时,再回家中抱孩子。”
然后便坏笑着把手伸到了郡主裙下。
明珠郡主一把将白宋的手抓住,严肃道:“夫君不可,妾身现在有身孕,不能纵容夫君使坏的。”
“这有什么?谁说孕期不能使坏?我是大夫,我自己清楚得很!”
白宋一本正经,低头就往明珠郡主的脖子上啃,但郡主依旧坚持己见:“不管可不可以,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夫君请自重!”
嘿,这妮子还矜持起来了。
白宋不服,几番尝试,换做别的夫人估计就从了,偏偏明珠郡主极有原则,好说歹说就是不肯。
白宋偃旗息鼓,瞬间觉得江南之行不香了。
郡主见夫君垂头丧气的模样,掩嘴轻笑,然后摸了摸夫君的头,像哄孩子一样说:“夫君奖励妾身下江南游玩,妾身自然也要奖励夫君才是。”
“奖励,有什么好奖励的?”白宋兴致不高。
“听说江南多美人,一城是一城的风貌,其中花魁名倌一年胜过一年,夫君不想去尝尝?妾身陪夫君游玩,帮夫君选美,妾身伺候不得,那些莺莺燕燕还伺候不得?”
白宋眼睛一亮,有些腼腆地说:“这不太好吧?”
“夫君若是不喜欢,那就算了。”
“那不行,毕竟是夫人的一番好心,为夫怎么能辜负呢?”
……
江南游玩两月,遍访美人,玩尽了古时的风花雪月。
所过之处,又不知留了多少情种。
家中娇妻美妾已是等候多时。
此前白宋已经收到了来自家里的书信,说白柔已经回家,只盼相公早早归来。
今日回家,家中妻妾尽数出迎,却不见想象中的温情画面,反倒见一个个地面带忧虑。
白宋一一见了,问香儿:“怎么的?莫非家中有事?白柔何在?”
白宋还是关心妹妹的,便多问了一句。
白柔从院中出来。
兄妹终得想见,这妹妹已经长大成人,一身成熟稳重的气息。
二人目光相对,白宋竟觉有些陌生。
然舒缓片刻,白柔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上前对白宋深深地一个拥抱,说了一句:“对不起。”
“罢了,能回来就是好的。既然到了蓟县,咱们一家人就该好好过日子,别管外界的是是非非。没有什么比一家团聚来得实际。”
“只怕相公所要的安稳日子难以兑现了。”香儿幽幽地说了一声。
“为何?”白宋不解问道。
“因为前几日长安传来了消息。”
“什么消息?”
这时,又一个人从府中出来。
见到此人,白宋眉头微皱:“北离……”
离开时,不见北离。
两月后北离在蓟县家中出现,怎么看都不似什么好消息。
北离说道:“太子死了。”
白宋很平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但皇上查出了太子的死跟你有关。因为你说过一些话,最终导致太子的死。”
这下白宋眉头皱到了一起。
北离继续说:“很显然,你辜负了皇上的信任,皇上对你已有了杀心。虽然朝廷还没有行动,但这是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事件。我得知消息便到了蓟县,希望你能重新拿主意。”
白宋沉默着,扫眼看向白柔。
北离早先已到了蓟县,家人应该提前知道了消息,她们之间应该商量过的。
白宋在想,或许白柔会借机在谈她的期望,白宋自己也在权衡,如果朝廷真的要采取行动,自己是否也要有所准备?
此刻,白柔说道:“如果大唐不是我们的容身之所,不如……不如去东瀛吧。”
“东瀛?”
白宋有些意外,他看向其他夫人,见所有人都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似乎早已经有了准备。
香儿说:“我们思量许久,听妹妹说东瀛虽不如大唐繁华,但我们一家在那也算避世,不会再有人影响我们生活。”
“哥哥不愿显露于人前,到了东瀛,当个避世的土皇帝,有何不可?”
“现在朝廷还未采取行动,我们尚有充足的时间准备。若皇上采取行动,我们再要离开,可能就不如现在从容了。”
白宋一想也是,既然要离世,索性就离得远一些。
在大唐风流多年,也该去找找更远的风花雪月了。
这大唐的未来留给儿子白安去作吧。
“相公意下如何?”
白宋回头看了看远山,叹了一口气:“还能说什么呢,那就继续搬家,渡海向东,另寻他处。”
夫人分散回府,收拾行装。
白宋忽然想到了什么,喊了一声:“把我从长安带回来的床给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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