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之中,白宋的身子随着本能的反应。
一直都对这个男人怀揣梦想的女人此刻是一种莫名地心潮澎湃。
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被触碰,又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潜藏在内心的火焰被心愿达成时的痛快所点燃。
尽管是在白宋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但还是给了欧阳嫣然一种难得的成就感。
这位从小就在蜜罐里长大的大小姐,以往人生是要什么有什么,没有任何东西需要自己的争取。
唯有这个男人成了她生命中唯一需要争取的东西,也是第一次要争取的东西,堵上了全族的命运,也证明了自己在家族中的价值。
更重要的是,这是自己所争取到的,不管这个男人的相貌、性格、背景……自己如此得来不易的人,岂能不好好珍惜?自己有怎么不喜欢?
欧阳嫣然心跳砰砰的,感觉自己很醉在了爱河里,幻想着这个男人也像自己挨着他一样喜欢着自己,这一刻,欧阳嫣然感觉自己的人生圆满了。
也就只有那么短短的一刻,一个人影蜻蜓点水一般从她的头顶飞过,欧阳嫣然就被抓着脱离的水中,然后就被久美丢在了岸边。
“你要做什么?”欧阳嫣然死死地瞪着这个烦人的女人。
上次也是一样,不是这个女人搅局,自己早就得逞了。
久美却是上下打量着一丝不挂的欧阳嫣然,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淡淡说:“如果他需要,自然会要了你,如果他不喜欢,身为护卫便不能让你这么胡来。”
“你真是烦死了!我和他的事,跟你什么关系?我乃千金小姐,这么不顾颜面送到嘴边把自己拆解了喂给他吃都不行吗?我没有想过害他,这叫女人的奉献!”
久美没有回答,但坚定的表情像是在告诉久美,只要有她在,你就别想非礼这个男人。
欧阳嫣然很着急,但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机会乘虚而入,委屈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坐在池水边上抽泣着,忽然感觉不远处的一个姑娘微微动了一下,还要赶紧止住声音,心里是更加委屈了。
或许是久美也觉得欧阳嫣然可怜,于是问了一句:“你到底需要什么?一定要跟他那样?”
“跟你没有关系!”
久美认真地看了看欧阳嫣然,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上扬:“这一路朝夕相对,其实你对他已经有了感情,所谓的家族任务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你安慰自己的借口?”
久美一愣,心中莫名地有了一丝慌乱,赶紧瞪向久美:“你胡说。”
看到对方如此反应,久美反而更加确信:“其实不难理解,像你这样的大家小姐,身边所有的年轻男人都要仰视着你,在你的生命中从未有过一个同龄男人是需要你来仰视的。在他的面前,你不得不卑躬屈膝,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滋味吧。”
“你……你……”
一直少言少语的久美在这时候不吝言语,似乎很享受这种分析的过程:“在东瀛,有很多女人喜欢臣服于男人的感觉,所以你才会……”
“少得意,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欧阳嫣然突然打断,“难道你不喜欢他?”
“……”久美瞬间沉默,愣愣地看着说话的女人。
“大家都是女人,谁的心思看不出来?我怎么也比你强,至少懂得自己去争取,不管光彩不光彩,我总是争取了!而你呢?”欧阳嫣然抹了一把眼泪,倔强地说,“你不过是借着护卫的身份能一直留在他的身边而已,明明心里喜欢,却要始终保持着高冷的样子!你只有欺负我这样的女人,却连表达喜欢的勇气都没有!你根本就不懂,别人给的和自己争取得来的不一样!你要等着他施舍,这一辈子都不会有结果的!”
久美低下了头,虽然她竭力的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此刻借着山窟里的幽光,每一个角度都是破绽。
“哼,被我说中了吧?不要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其实你才是那个最软弱无能的女人!”
欧阳嫣然感觉自己找回了场面,稍稍多了些得意之色,然后再次下水,指着久美说道:“你别来坏我的好事!就算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至少不会像你一样软弱无能。”
久美没有让她过去,还是上去阻拦。
欧阳嫣然有些火了,张牙舞爪地就要去抓久美,但她哪儿是久美的对手,被久美轻轻的一个手刀,直接晕了过去。
为了避免欧阳嫣然溺水,久美不得不也下到水中,寒泉的冰凉瞬间刺激她的神经,忍不住吐出一口浊气。
久美看了看怀里的女人,犹豫着要怎么处理,思考了一会儿准备将她带走,就当两个人从来都没有来过。
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白宋迷迷糊糊的声音:“大被……大被同眠,大被同眠……”
久美这样的东瀛人显然是理解不了“大被同眠”的意思。
但听他说话的声音,想来是忍受着寒冷吧……
看看怀里的女人,又看看被女人簇拥着的男人,脑海中回荡着刚才的对话。
难道你不喜欢?
连表达喜欢的勇气都没有……
等着别人施舍一辈子都没有结果……
施舍的和争取的不一样……
心如坚冰的女人在这一连串问题中突然有了一丝动摇。
她突然有些佩服怀里的大家小姐,虽然她什么都不会,但她无所畏惧,好过了自己,总是装作清高。
这个女人还说过,要是白宋清醒时,自己没有任何机会。
这对久美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也只有在白宋昏睡的时候,才有可能不顾一切地去接近。
想着,久美突然也想大胆一次,尽管她的大胆也只是在白宋不知情的时候尝一尝喜欢的人的味道。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久美的心便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
久美将欧阳嫣然放在了水池边,缓缓地解开了衣裳,叠好之后也放在了边上,最后像一条偷偷摸摸的泥鳅一样滑入人群的中心,占据那个唯一温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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