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扬州混,没人能撇清扬州帮。
原知府如此,上官仪亦如此。
不过上官仪跟扬州帮的关系有些微妙。
帮内南北将军,白宋都已见过。
上官仪自称跟东将军有些交情,是让白宋先见一见对方。
这位东将军稍有特殊,名唤东方落霞,听其名便知是个女性。
等了半个时辰,这位东方落霞出现在知府衙门的时候,又让白宋吃了一惊。
白宋吃惊的不是对方长得有多好,又有多年轻,毕竟见识过的美人太多,早就见怪不怪了。
白宋所惊讶是对方对上官仪的称呼。
那东方落霞见了上官仪,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道了一声:“义父。”
“义父?”白宋疑惑地看着上官仪。
上官仪平静地解释:“大人,下官能在扬州立足,全靠义女照应,否则这扬州城并非久居之所。”
东方落霞看着白宋,有些疑惑,同时也有几分敌意。
上官仪又解释道:“此乃朝廷上差,承蒙朝廷器重,认命为父当新任扬州知府。”
“什么?”东方落霞再次惊诧道,“义父当上扬州知府了?那原先的扬州知府……”
话没说完,上官仪指了指角落里的尸体。
东方落霞看到眼皮一跳:“方才听说有朝廷的人来向扬州帮挑战,看来是真的。”
说着,东方落霞看着白宋,敌意更加明显:“难道这位大人是要来对付我的?哼……那就试试看吧!”
“东方,不得无礼。是为父传你来的,难道你还信不过为父?”上官仪说道。
“义父叫我来所谓何事?”
上官仪继续说:“朝廷要对扬州帮了,这是你脱离扬州帮最后的机会。”
“义父是要劝降?”
“识时务为俊杰,今时不同往日,扬州帮气数已尽,现在投靠朝廷是最好的时机。”
“投靠朝廷?门都没有!”这女人柳眉倒竖,十分愤怒。
“为父现在是扬州知府,难道你还要跟为父作对?”
“为何义父当了知府,就要我退出扬州帮?以前的知府不是跟扬州帮相安无事?”
“相安无事?”上官仪指着一边的尸体,“这就是相安无事?以前是朝廷不愿多管,现在朝廷的态度强硬,早就不是之前的状态能够维持了。如果你不是我的义女,这次投效朝廷的机会都没有。”
“扬州帮对女儿有恩,如真是到了为难时刻,我不能就此倒戈。”
“这些年,你帮扬州帮赚了不少钱,所谓的恩情早就已经还清了。若你是放不下手底下的一帮兄弟姐妹,为父可以替上差求情,让朝廷放过他们。但有个条件,你们必须配合朝廷剿灭扬州帮的其余人众。”
上官仪有条不紊地说着,似乎早有了准备。
白宋看着他,下方东方落霞却看着白宋,似乎是在等一个答案。
沉默了一会儿,白宋平静说道:“一切如知府大人所言,只要能为朝廷出力,以往不管犯了什么事情,都可既往不咎。”
“东方……”上官仪语重心长地说道,“扬州帮非长久之所,以往是没有机会,如今正好有了时机能与之撇清关系,为何犹豫不决?当初加入扬州帮本就是逼不得已,如今我已是扬州知府,如果连自己的义女都无法劝说其回头,又有什么资格担此重任?”
东方落霞沉吟许久,突然说道:“我不相信朝廷,但我相信义父。扬州帮内其余人我管不了,但朝廷必须保证我的人不会受到威胁。”
“放心,只要是我代表朝廷所说,必然是说到做到。只要你的人以后收敛起来,不要再行恶事,一切都能商议。”
“好,你要我做什么?”
上官仪接过话说:“扬州帮分东南西北四方,现在需要东方你的人将南宫霸王的人全部处理掉。”
“全部?”东方没有一皱。
“只要能赶出城即可。”
“事情有难度,南宫霸王的手下都是悍勇之徒,义父也知道,我手里的人多是些青楼女子,能用于战力的人在少数。”
“朝廷会从旁想协助,而且你的人主要也不是好勇斗狠的,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上官仪认真说着,看来的他很了解自己这个义女。
东方落霞踌躇了一会儿,终于是点了点头,然后告辞离去。
“明日,我自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看着这女人离开的背影,白宋还有些担心:“就这么交给她了?”
“男人放心,我这义女绝非看上去那么柔弱,只要她下定了决心,一定能想办法做到。”
“她在暗中掌管扬州的青楼。”
“除了超过一半的青楼之外,全城三成左右的商铺都跟她有关系。”
“如此之人,怎么认你当义父?”
上官仪捋了捋胡须,没有回答。
白宋想了想,也不去多问了。
从扬州帮内部制造分裂,一个地方有了裂痕,这个庞然大物很快就会崩塌。
这便是上官仪所想到方法。
东南相争,还剩下西北。
北将军由那捕头担任,结果被白宋半道杀了。
剩下的捕快肯定代表这北方势力,而都被白宋气势所震慑,暂时也不用去多管。
最后剩下一个代表西方的势力,白宋决定自己去了解。
“扬州帮的西将军又是什么人物?”
“西将军名唤宋西风,是个世家子,无甚本事,曾是扬州最大的纨绔,后来加入扬州帮,成了一方恶霸。不仅是仗着帮派势力,背后根由江南士族撑腰,关系错综复杂。”
“要是直接把人给杀了,是不是行不通?”
“不可!宋家是江南士族之首,若是直接杀了,江南一带必有动荡,可能更难控制。”
“那诏安如何?能有几成?”
“那姓宋的年纪不大,最恨有人说他无学,若能以科举为由,将其诱至长安,他背后一帮狗腿子根本不足为虑。”
“上官大人,你这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是不是早就筹划好了?”
上官仪一笑:“若非有所准备,怎敢上门来要此知府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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