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沃最终来到了位于沙田区的仁安医院。
这是香江非常出名的一家医院,首创了妇产科临床部门,而且由于地新界,一直都是内地孕妇产子的热门医院。
仁安医院的口碑不错,并且距离很近,那个乌克兰男子带着妻子过来并不在楚河意料之外。
沃尔沃一路超速。
畅通的时候,几乎是把油门踩到底了。
幸好交警大队已经播报了这则消息,于是也没有交警阻拦,还有不少跟着开道
那个乌克兰男子甚至恨不得直接把车能飞起来,直接开到产房门口,争取最快速度。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沃尔沃停在了医院门口,那里有医生和担架车正在接应。
随行的楚河和李云裳就轻松不少,一路上不紧不慢的跟着,毕竟不是他俩生孩子。
从妻子进产房开始,这乌克兰男子就变得异常焦虑,坐立不安。
就这一会功夫,男子像摆钟一般,循环往复围绕产房门口转了几十圈。
楚河和李云裳则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
最终,妻子进入产房的半小时后,男子离开了一会功夫,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三瓶矿泉水。
他将其中两瓶给了楚河,指了指李云裳,用俄语说道:“给你们的。”
“谢谢。”
楚河微微一笑,将其中一瓶给了李云裳。
“是我该谢谢您们。”
男子向楚河伸出那只粗糙的右手:“我叫伊万.维奇.索科洛夫斯基。”
伊万是他的名字,维奇是父名,索科罗夫斯基是父姓。
如果楚河也有一个直译的俄语名字,那就应该是……河.援朝.楚。
“楚河。”
楚河自我介绍一句,旋即指着李云裳说道:“这位是李云裳。”
李云裳听到楚河叫自己的名字,也明白他是在介绍自己,于是对着伊万露出善意的笑容。
伊万礼貌一笑,没有再继续寒暄。
此时的他没这个心情。
据说外国人生孩子都挺没心没肺的,大有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感觉,尤其是战斗民族。
伊万大概是个异类。
他焦虑不安,右腿不断抖动,如同肌肉痉挛了一般。
左顾右盼,呼吸不顺畅,头发被抓的像鸡窝一般。
不时起身将耳朵贴在门上,妄图听到点什么动静。
产房内外的隔音做得很好。
但以楚河的听力,依然能听到产房里的动静。
伊万妻子的用力声,加油打气的声音……以及医生护士之间的交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从下午一点到晚上十点。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
楚河和李云裳都不愿意离开,一时间竟忘了午饭没吃。
事实上,二人都是第一次看到生孩子,好奇心十足。
兴许由于事故的特殊性,警局的一部分人赶了过来,包括下班的陈仪朝。
通过交谈,楚河得知:陈仪朝还是完成了上半年的工作指标,接下来的几个月就要轻松很多了。
直到晚上十点钟,夜深人静,走廊里的人都昏昏欲睡,只有陈仪朝和伊万很清醒。
楚河突然听到产房里有一道婴儿啼哭声。
这是……出生了?
“我们该走了。”楚河轻轻一拍李云裳的肩膀。
“啊?”李云裳有些疑惑,但还是跟着楚河离开了。
二人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身后紧闭的产房大门终于打开。
推车的声音,婴儿的啼哭声,医生的报喜声。
“母子平安,恭喜恭喜。”
李云裳回头望了一眼,看到了众人围成一团,看到了伊万狂喜。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啊。”
走出医院大门,李云裳叹了一口气。
“咱们起码看到了一个生命诞生的全过程,这就足够了。”楚河说道。
“也是。”李云裳点点头。
“走吧,吃饭去。”楚河说道。
“这个点还有饭馆开门吗……”
“这世界上不缺美食,也不缺熬夜的人,耐心点总会找到的。”
没过多会,两道发动机轰鸣声再次响起。
右手一捏潇洒前去,二人的背影很潇洒。
人们常说:
“骑士是孤独的,他也是享受这种孤独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