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低头喝了一口燕窝汤,汤是温热的,喝道肚子里也暖暖的,为皇贵妃的贴心感到感激,她就是一个没有实权没有宠爱的宫妃,要是没有皇贵妃的吩咐,宫人们对她的侍候绝不可能这么尽心。
不过既然受到了皇贵妃的照顾,如果今后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她一定尽力而为,反正父亲说了,只要她不参与后宫争夺好好的保护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就行。
今日京城里的命妇们也都进京了,她父亲是威远候,掌管着经常的防护,职权较高,所以她母亲的位置也比较靠前,她点头微笑,朝母亲露出了一个放心的表情。
但是相对而言,王家的命妇们就没那么好过了,仗着太后的面子,王夫人也坐到了前列,但是她的亲生女儿嘉妃今天却没有出席,反倒是一向看不顺眼的庶女对她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王夫人脸色僵硬,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撕烂了,这个小贱人,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送她去皇上的府邸,免得现在一个出身低贱的姨娘天天还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而她的女儿却只能被关起来审问。
想到这里,她向王太后投去了一个担忧的表情,听说皇贵妃把她女儿当成了谋害皇嗣的凶手,如果这个罪名真的成立的话,她女儿怎么办?她王家又怎么办?
王家和太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太后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以往被众人捧着的王家命妇那儿冷气环绕,叶家妯娌那边却是门庭若市,谁不知道如今皇贵妃盛宠,叶家权势大呢?虽然明知道叶家这样树大招风,可谁又不想树下乘凉?
要说这些女人当中目光最热切的还要数玉华公主,自从上次的事件之后,后宫里又连续发生了嘉妃流产、两位皇子落水的消息,为了避免她牵扯其中,王太后勒令她不许进宫。
不能进宫之后,玉华公主自然就见不到心心念念的叶穆了,这期间她也曾见过其他几个在京城名声鼎盛的几个公子哥儿,可瞧来瞧去就是比不上叶穆,这使得玉华公主心目中的执念更大了。
忽然就想起当初她皇兄说的话,皇兄不允许自己进宫找叶穆耽误他当值,可却说了自己可以请官媒来让两人的关系名正言顺啊!
一直以来她苦恼叶穆的爹娘在边关自己无法行动,可事情就是这么巧,正当自己心灰意冷的时候叶元帅和元帅夫人就回来了,就连上天都不忍他们分离,这难道还不是缘分?
所以玉华公主看着叶大夫人的眼神很是热情,既然她是叶穆的母亲,自己也是能屈尊降贵的讨好一下的。
“叶夫人。”玉华公主今天穿的很华丽,还特意梳了一个少女的发饰,生怕叶夫人觉得她年纪比叶穆大两岁就不同意这桩婚事。
叶大夫人上一次回京还是先皇去世新皇登基,因此并不认识这个玉华公主,见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来和自己打招呼还一脸莫名其妙,还是在身后伺候的宫女的提醒下才知道这是玉华公主,不过她刚回来,还不知道这位玉华公主觊觎她小儿子这件事。
因此很是惊讶她来和自己打招呼:“臣妇参见公主殿下。”
“叶夫人免礼。”她亲自扶起叶大夫人,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和前驸马的家人关系不是很好,和婆母更是相看两生厌。
按婆媳规矩她要去给婆母请安,但按君臣关系婆母要向她请安,请过两次安之后,婆媳两个心里都不舒服,后来请安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玉华公主觉得未免这种尴尬和麻烦,她和叶驸马以后就住公主府好了,偶尔见一次面她也是能给足叶大夫人面子的。
此时玉华公主连婚后的事都想好了,却没想过人叶家到底会不会同意。
叶大夫人看着这公主一脸羞怯的表情莫名其妙,她又不说话,拦在自己面前干什么?该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
而上首的王太后则看着自己的女儿巴巴的跑到叶夫人面前献殷勤快气死了,这个蠢货,难道还没放弃那点虚无缥缈的心思吗?
玉华公主喜欢叶穆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她曾在宫中当着那么多侍卫的面找过叶穆,能进宫当御前侍卫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纪斐信任的重臣,家里都不怎么简单,随便说两句就传遍的整个京城。
因此见玉华公主上前找叶夫人大家都不奇怪,甚至还想继续看笑话。
人家叶侍卫现在已经是五品的官职了,娶了你公主反倒要降成从五品,甚至以后都不能参与政事,搁谁身上乐意?更别说你这个公主和皇上并不是同母,还因为无子离异过。
这要不是极度虚荣或者家底薄弱的估计谁都不愿意请这么一个祖宗回家吧!
“叶夫人,我……”
“上菜吧。”玉华公主刚准备好措辞叶秋就开口打断了她,“公主,要是没什么大事就先回座位上吧,这几天太后的心情不太好,殿下也可以上来陪太后说说话。”
叶秋说这话时命妇们憋着笑,一是堂堂一个公主竟然被皇贵妃当众打脸,二是太后心情不好的原因,还能为了什么,听说这王家的两姐妹可是自相残杀呢,也难怪太后头疼了。
不过她们也是佩服,王家好好的一手牌竟然被打成这样,同时内心也吸取了教训,看来这后宫的日子并不好过,有时候谋求太多了反而得不偿失。
不过她们也深深的感到了皇贵妃的厉害,不动一兵一卒就让王家在后宫的两位妃嫔溃不成军,还能将陛下牢牢的抓在手里,当真是了不得!
“玉华,过来。”见玉华公主还想与叶大夫人说什么,王太后板着脸道。
“母后!”玉华公主走到王太后身边,不甘心的跺了一下脚。
“安安心心的给我坐着,不许去招惹叶家人。”王太后小声呵斥道。
叶秋见这两母女都是一脸铁青,畅快的笑了,招呼起在坐的命妇品尝宫里御厨做的新菜,好似没见到这尴尬的一幕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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